见红,红益自匿。密贿侍儿瞰鸿与红狎,作《乳酥》、《云髻》二诗调之,红愈怒。知其意,乃挽鸿游山。越数日鸿归,夜至所居,红方倚红桥而望,鸿赋一绝句,红和焉。明年鸿冠秋试,始成礼.越一年, 鸿有金陵之游, 红独坐小楼, 感念成疾, 遂殒。 迨鸿归, 大哭, 忽见床头玉佩间悬一缄, 拆之, 有《蝶恋花》词及七言绝句一百首, 病中忆远之作也。 鸿赋哀词酬而祭之。 后过红桥, 一恸而绝.包惊几嫁友女吴江包惊几孝廉捷笃友谊,与吴东湖善,吴卒,抚其家属甚至。某年,将嫁女,闻吴女将适人,贫不能理装,即以女之奁具赠之。后一载,始嫁己女。

  雪为贾谢之媒康熙己丑冬,崇仁有两家同日娶妇者:一富室,贾姓;一士族,谢姓。新妇一姓王,名翠芳,傥贾;一姓吴,傥谢.吴贫而王富。两家香车遇于陌上,时大雪,几不辨途径,车各饰彩绘,覆以油幕,积雪封之一二寸,行二三里,同憩于野亭,舆夫仆辈以体寒,拾薪火以取温。久之,雪愈甚,恐日暮途远,各拥香车分道去。

  是夜,翠芳将寝,环视室中奁具非己物,疑不能忍,乃问僭唬骸肝嶙咸淳堤ò苍冢靠闪铈窘来,为我卸装也。」傩υ唬骸盖浼椅从写宋铮今从何处觅之?」翠芳曰:「贾郎何必相诳?」儆中υ唬骸肝嵴胬桑非假郎也。」翠芳曰:「谓郎姓贾耳。」僭唬骸改承招.」翠芳闻言,大骇,乃大呼贼徒卖我。僖嗑,不知所措。家人尽集,问故,翠芳啼不止。谢母怒叱曰:「家虽儒素,谁曾作贼?汝父母厌我贫薄,教汝作此伎俩耶,谁畏汝!」翠芳曰:「吾闻汝家本姓贾,今姓谢,何也?」母曰:「岂有临婚而易姓者乎?然则汝家亦不姓吴乎?」翠芳悟曰:「我知之矣,汝妇自姓吴,我自姓王。吾来时,途次遇一新嫁娘,同避雪亭下,微闻旁人言此妇母家为吴氏,嫁于谢,殆汝家妇也。而吾乃贾氏之妇.雪甚寒极,两家车从仓卒而行,其必两误而互易之矣。速使人觇于贾氏,当得其故。」

  贾氏相距三十里,使者明日乃达,则延陵季女,已共贾大夫射雉如皋矣。盖吴女谛视妆奁,略闻姓氏,亦颇知有误,而心艳其富,姑冒昧以从之,至是知之,佯为怨怒。而盆水之覆,亦不可收,即贾氏亦不欲其别抱琵琶也。使者反报,翠芳欲自尽.或劝之曰:「王、谢之婚,本由天定,殆姻缘簿偶尔错注,合有此颠倒也。今贾已婚于吴,则卿自宜归谢,尚何言哉!」翠芳不可。谢乃驰使诣王,告以故,王深异之曰:「非偶然也。」即遣媒者来告,愿为秦晋.翠芳以父母之命,乃始拜见姑嫜,同牢合卺,成夫妇之礼.厥后哥氏陵替,吴氏愤恚而卒。谢补诸生,终身伉俪,儿女成行,而翠芳以顺妇称焉。是事也,时人谓之雪媒。

  赛可园遣嫁某女文登赛可园佥事枝大为山西提学道璋之子,当年二十余时,尝以太学生就试京兆。进土某之房师焉璋门下士,赛因识之,与往还。一日,赛将东归,某曰:「吾无子,夙闻山东女子多淳朴,能为购妾乎?」赛曰:「诺.」及归,为访某氏女,颇端淑,以善价购之。于是备衣饰奁具,僦车骑,躬送之都门.而某以妻妒,不果纳.或谓此女殊属意于君,盍留作侧室。赛曰:「既购为吾友妾矣,而自留之,是负友也。」会有文登人人都贩易,其子年少,善居积,遂以此女妻之。

  阮湘圃嫁旧家女楚有旧家女,以窭而鬻为娼,得金二百。时仪征阮湘圃封翁客汉口,竭囊中赀赎之,嫁之士人。湘圃之子,即文达公元也。

  顾饮和争婚礼之稽首康熙时,顾一本娶于江宁龚氏。其俗不亲迎,而女之母将女至偌遥为苛礼以抑伲一夕,稽首至二十有四,女之母坐而受之。古者九拜,稽首最重,非君父无所施,而数止于三。《左传》所载,惟楚臣申包胥乞师秦庭,九顿首而坐,外此无有。唐显庆礼,子拜,父坐,母立受。外姑礼隆于君父,实为陋俗之最宜革者。龚氏亦循此俗,一本遂执礼以争,陈说百端,竟不可夺.一本,字饮和,江都人。

  高斗意外得妻雍正初,东光有农人某,粗具中人产.一夕,有o盗,不甚搜财物,惟就衾中曳其女,入后圃,仰缚于曲项老树,盖其意本不在o也。女哭骂,客作高斗睡圃中,闻之,跃起,挺刃出,与`,盗悉披靡,女赖以免。然自是辄泣涕,不语不食,父母宽譬,终不解。穷诘再三,始出一语曰:「我身裸露,可令高斗见乎?」父母喻意,遂以妻斗。

  陈载东给假归娶陈载东,名枚,松江人,居黑鱼i,工绘事。其画,能于寸纸尺缣,图写t山万壑,以显微镜照之,o峦林木,屋舍桥梁,及一切人物,靡不具备。雍正丙午,以供奉画院,赏给内务府郎中衔,给假归娶。

  项某以女妻沈端恪仁和沈端恪公近思, 字(外门内青)斋, 幼依杭州灵L寺僧谛辉. 既披剃, 复延师, 课以举业, 遂游庠, 惟还俗后无所归. 一日, 徘徊西湖之西冷桥下, 遇项某, 识其非常, 邀至舍, 妻以女。 成进士, 后为左都御史。

  方恪敏嫁江宁女方恪敏公观承年五十而未有子,抚浙时,使人于江宁买一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