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版烬焉。相国李文正公鸿藻入见,穆宗谓曰:「书已焚矣,儒果何以坑之?」 「 焚书坑儒本成事,而北人方言则以受窘辱为坑也。」 李为之莞然。

  和尚那得食肉扬州僧莲溪善画,虽披剃为僧,而饮酒食肉如故。时两淮都转为定远方子贞,与相善,莲溪入见,每留饮。一日,于众人宴集时,戏谓莲溪曰:「汝既为和尚,何得更食肉?」莲溪故庄其容以对曰:「敢问明公,和尚不食肉,又谁当食肉者?」方为之莞尔。

  双手托住军机大臣同治庚午科,济宁尚书孙文恪公毓汶典试四川,顺德李芍农侍郎文田副之。考官例驰驿,会秦、蜀间寇氛未靖,改道溯荆湖西上,由宜昌遵陆赴万县.山路绝险d,有地名火风箭岭,尤斗峻无伦,文恪肩舆,竟于是倾跌,舆后二夫亦坠崖致毙。幸舆前有纤夫十六名,并力撑持,赖以不坠,舆前二夫亦幸免。其后,侍郎尝语人,当时情形奇险,幸山神有灵,双手托住军机大臣,仅乃无恙。是夕,驻节荒村,庖人无以为馔,于山家得一鸡,醢以煮粥,侍郎食而甘之。自后,非鸡粥不饱也。

  白身督抚刘武慎公长佑官至云贵总督,连章乞休,不允。最后请入觐,乃奉谕旨。及至都,两宫慰劳殷勤,时以云南报销被劾,而竟未提及。留京数月,坚乞归,中途忽奉降二级另候简用之命。盖武慎在官不名一钱,于内廷绝无馈赠,不悦者多。当时疆臣多承恩眷,如赏宫保衔、穿黄马褂、紫禁城骑马之类,不一而足,武慎皆无之。在云贵,已六旬矣,亦未蒙赐寿。尝戏言己为白身督抚。及薨,遗疏上,始开复任内一切处分,赐祭葬,予谥。

  武慎在官,岁惟封印入宿于内,平时寝食,不离签押房。每五日一入内,与夫人谈家事,少顷即出。

  天而既厌周德矣吴县周伯荪太史兰,同治中,尝督学陕甘。既归,则囊有余蓄,乃倾资与伶人狎。有张天元者,与周尤昵,因从之习诗字,过从无虚日,周戏呼之曰「天儿」。后因事有违言,踪迹渐疏,而奉新许仙屏河帅振亦方自陕甘学差归京,天元遂弃周而事许.一日,有人戏问周曰:「比亦见天儿否?」周太息曰:「天而 「 儿而同音。」 既厌周德矣!吾其能与许争乎?」

  四大金刚八小鬼光绪初,台谏以敢言名于时者十二人,滑稽者有四大金刚、八小鬼之称.四金刚之一曰何金寿。八小鬼之二曰程仪洛,曰宜子望。而三人皆先后守扬州,何以正直称,程以清厉着,宜以严峻名。

  自拟骆驼光绪初,恭镗赴陕西西安将军任,以孝钦后重左文襄公宗棠,乃谒之甘肃.左设宴待之。酒酣,大言曰:「昔圣祖、高宗戡定绝域,所用将帅,皆骆驼耳!」意盖谀左也。时材官数十辈侍立左右,左指之曰:「此辈亦骆驼,稍负重,便竭蹶。」又自指曰:「我亦骆驼,然差胜若辈者,能负重而不竭蹶耳。」恭结舌不能答。

  三人为亩∮晟中丞日昌尝抚吴,幕中有客能鼓琴,尝招俞曲园、潘玉泉、吴介山三人同听之。田园不解音律,问潘,吴曰:「君等知之乎?」皆曰「不知」。曲园笑曰:「然则吾三人者,合成「摹棺忠印!瓜嘤媵尤弧8撬子小付耘5琴牛不入耳」之谚也。

  三个牛头人彭而述家居,幼时,有父执朱青雷往诣其父,适他出,不遇。青雷夙知彭之慧黠也,出一偶语,令属对之,语曰:「彭老者一身土气。」盖言「彭老者」三字皆有土字也。彭应声曰:「朱先生三个牛头.」盖言「朱先生」三字皆为牛头也。

  老斗高升京伶扶云,瑞安黄兰通政体芳颇赏之。一日,在酒座中,有客指黄而言曰:「扶云老斗。」盖京谚称狎伶者为老斗,伶人又有相公之称,故目其客为老斗,即门斗之意也。黄应之曰:「指日高升。」一客乃起立而大呼曰:「老斗高升。」

  丈人腰斩老中堂内阁中书有名吴]者,以堂官宝文靖公名],因改己名为均金。后其倌车媚诟笾惺椋有人撰联云:「女偻废涡履诟螅丈人腰斩老中堂。」

  邱墓之间端忠愍公方有藏石之癖,其京邸书室中,四壁皆庋汉、唐诸碑,入其中者,阴森欲绝.中庭立宋碑一座,黝然而黑,高与檐齐,远望之,颇类屏风.某太史尝过其居,谓之曰:「不揣陋,愿留一额.」端喜,拱手请教,太史曰:「可题为「邱墓之间」。」

  青春作伴好还乡光绪中叶,山东有尹琅若编修琳基者,官词馆久,不开坊,悒悒弗自得,乃纵酒自遣,醉辄谩骂座客,以是与其乡人郑侍御溥元龃龉.郑遽摭尹阴事劾奏之,人皆不直郑。旨下,尹、郑皆休致。是日,枢臣述旨既退,宝文靖公]语同列曰:「「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两句,可移赠尹、郑两君矣。」

  担惊劳神南安令谢芷庆明府赓云以事贻书其友,后附数语云:「某某到任及今,逐日目不停视,手不停挥,口不停说,犹觉牍累累.簿书鞅掌之余,戏拟得「年少才疏、力轻负重、赔钱呕气、担惊劳神」十六字,自谓可以概括现状也。」

  铳手志锐字伯愚,瑾妃之兄,萍乡文芸阁学士廷式之弟子也。文以其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