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已矣。」两广文愈怒,欲斥革之,爱其才,释焉。

  认祖宗嘉庆初,常熟蒋因培官山东知县,以好诙谐触大吏怒,落职。时相国蒋攸总制两粤,雅重其才,亟招之入幕,为记室。一日,蒋谈及蒋氏宗派,意在与因培联谱也。因培避席对曰:「蓬荜安敢妄附华伲恐刑媚恕端浒传》中蒋门神之苗裔,若因培者,不过《金瓶梅》人蒋竹山之一嗣孙而已。」

  舍节钺而为令阮文达督粤时,有属吏欲求刻县,托某地道,文达曰:「官可自择乎?则吾舍节钺而为阳朔令矣。」某问故。文达曰:「阳朔、荔浦山水奇秀,甲于寰区,吾于阅兵时经过,今犹梦寐不忘也。」

  秦桧夫妇追悔阮文达平蔡牵,得兵器,悉以F铸秦桧夫妇铁像,跪于岳忠武庙前。好事者戏N一联,制两小牌题之,作夫妇二人追悔口吻,其一击秦桧颈上曰:「咳,仆本丧心,有贤妻何至若是!」其一系王氏颈上曰:「啐,妇虽长舌,非老贼不到今朝。」文达谒庙时见之,不觉失笑。

  帝德皇恩京师人家,例揭春联于门,其最普通者,为「帝德乾坤大,皇恩雨露深」二句。此盖市肆写以求售,主人不善属文;辄购以张之者也。除夕巡行里巷,所见者大率如此。谑者则谓官僚受恩虽亦深重,终不若移揭于皇后宫门之形容入妙耳。

  作无品官文官流品,自正一品至从九品,凡十有八,最下者为未入流,言其不入流品也。典史亦未入流之一,某典史尝题联于厅事云:「作无品官,行有品事;读百家书,成一家言。」

  马上得之马上失之上海赵谦士侍郎由监生起家,在懋勤殿行走,官至户部侍郎,仁宗巡幸热河,辄随驾较射,得孔雀翎。嘉庆辛未,以恭缮御制诗,误书「驻」字为「注」字,业已刻石进呈矣,大惧,亟入奏,自行检举.上以其素醇谨,不加罪,仅拔去花翎。都人有谑之者曰:「赵之翎,可谓马上得之,马上失之矣。」

  云云干、嘉间,巨鹿某令禀复直督一事,稿案送稿时,内载奉宪谕之下,凡照例之处,只写「云云」二字,候誊写时补入,此向例如此。乃抄胥竟忘誊写,遂只作「督宪云云」。方制军观承批之曰:「吏云云,幕云,官亦云云,速将该承办书办提解来辕,仰候本部堂当堂云云。」

  师也过商也不及全椒金棕亭博士兆燕广交游,当教授扬州时,四方往来知名之士无不接见,文酒流连,殆无虚日。且肴馔至丰,或有诮其过侈类于鹾商不似广文苜蓿者。桐城吴太守逢圣时为兴化教谕,则笑而言曰:「师也过,商也不及。」

  嘲校对实录大考之诗嘉庆间,修《高宗实录》,龙子嘉驾部汝言、顾渚茶中翰英暨某均充校对官,每稿本成,必敬谨恭校,恐有错误.然进呈御览之本,讹脱甚多,且高宗庙号之「纯」字亦误书。仁宗震怒,将以大不敬论。诸校对下刑部,总裁英、陈两侍郎俱革职待罪,龙等三员发新疆苛ΑN醇福而姚伯昂总宪元之以开坊翰林大考三等降编修,朱咏斋尚书开列名次,本不在先而忽擢春坊。有好事合而成诗曰:「这回提调太荒唐,断送英陈两侍郎。出口可怜三校对,碰头空恼八亲王。 「 某王曾为乞恩,故邀宽典。」 一封缄奏推卿相,五月还官笑伯昂。开列尽先都是梦,咏斋今日竟春坊。」

  江宁贡院演戏青浦诸联与其友庄如璋诸人赴金陵,应秋试。舟过苏州之浒关,乡人疑为梨园子弟,大声问曰:「君辈至何处演戏?」仆从答以将往江宁贡院中演之。庄乃大笑而言曰:「予等皆傀儡,特未知何人能演一场好戏也。」

  胡涂疙瘩瑚和斋名图礼,汪瑟斋名廷珍,同时为国子祭酒。瑚首课题「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汪首课题「德之不修」一节。监中为作一联曰:「胡涂三乐,疙瘩四忧.」「胡涂」、「瑚图」同音。汪项有瘿,人称为汪疙瘩也。

  经学少一画三曲曹雪芹所撰《红楼梦》一书, 风行久矣, 士大夫有习之者, 称为「红学」。 而嘉, 道两朝, 则以讲求经学为风尚。 朱子美尝讪笑山, 谓其穿凿附会, 曲学阿世也。 独嗜说部书, 曾寓目者几九百种, 尤熟精《红楼梦》, 与朋辈闲话, 辄及之。 一日, 有友过访, 语之曰: 「君何不治经? 」朱曰: 「予亦攻经学, 第与世人所治之经不同耳。 」友大诧。 朱曰: 「予之经学, 所少于人者, 一画三曲也。 」友瞠目。 朱曰: 「红学耳。 」盖经字少一 , 即为红也。 朱名昌鼎, 华亭人。

  官之做法京都向有「小官大做、热官冷做、俗官雅做、闲官忙做、男官女做」之谣,盖嘉、道间事也。德州卢南石荫溥为仪曹郎,而气宇轩昂,议论宏畅,杂之各长贰中,无以以辨,故曰大做。龚斋丽正值枢垣,不以奔竞趋走为事,故曰冷做。杨蓉裳芳灿由县捐入户部,而与名流唱和无日,故曰雅做。周采川仪曹锡章专以应酬为事,终日奔走不暇,故曰忙做。蔡浣霞銮扬好作艳体诗,时复顾影自怜,故曰女做。

  作儿子部民归安张兰渚侍郎师诚抚闽时,兼摄闽浙总督事。其封翁在家,亲故往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