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霞缎,往三次而卒不可得,每往,辄曰「明日可来购」,其诈而无信有若此。

  伪造商品

  商品之伪造以罔利者,多矣。冒牌也,仿式也,固无论已。及又有冒海外华侨之姓名以制物炫售者,人为所愚,利市三倍,初固无其人也。久之,有涎其利市而诈欺者,自称为华侨之遗族,以贫乞饮助,若不允,当控于官。其人不得已,乃资以万金而去。

  伪造国货

  宣统辛亥,提倡国货之说,时有所闻,于是而有赝者发见,盖有奸商串通某国以制造之。绸缎也,烟草也,其装潢,其牌号,固皆用国文也。所登广告,亦极言外国货充斥之蠹国,本店物品之原料皆取材于国中,热心君子惠而顾我,亦杜塞漏洞之一助也云云。果不数月而利市十倍矣。

  伪造广告

  商店所登报章之广告,每以他人赞美之函札胪列其中,或且以真迹摄影。发函人之小像也,邮政局之图记也,人名地名,应有尽有。有知之者,则谓甲地商店自拟函稿,连同邮票寄往乙地,觅一人书写以付邮。至于小像,乃于照相馆中搜买一日久弗取,不知谁何之照相玻璃,以制铜版,而强名之曰某某,旁列颂扬之语。于是昏庸无识之徒,以为是店固货真而价实也。

  伪造匾语

  商店有悬匾以致颂者,药颂为多,不曰「上池神水」,即曰「刀圭圣药」,审其姓名,皆负有时望之达官贵人也。达官贵人深居简出,因亦不见不闻而任其作伪。于是乡愚过客,t以为是真上池神水、刀圭圣药也。

  冒用市招

  有设肆于上海之公共租界者,所售者服用品也。相比者二,一市招悉同,其中两家则各悬一板,有陈述之文字,以互相丑诋。甲于板上绘一龟,詈乙也。乙于板上钞录官厅之告示,詈甲也。去数十武而近,则又有数家,衡宇相望,惟于市招之一字加偏旁焉,盖亦淆惑观听以行骗也。

  两肆以互讼为广告

  有某氏父子者,苏人,各设肆于天津,相距三里而近,有特制之品,颇为人所欢迎。父之肆先设,不数月而子亦效之,其市招、其物品之名称悉同。又不数月而父子两肆之讼事起,彼此互以冒牌相诋。一时社会传述,报章登载,人皆骇诧之,谓两肆同一,且父子也,今何不合并而乃构讼乎?旋有知之者曰:「其讼之作用,将以扬名也,广告之新法也。」自是而两肆之生涯皆骤盛,讼亦不休。
  《清稗类钞》豪侈类 才辩类

  清稗类钞豪侈类金瓦盖屋国初,湖州南浔有一小儿摸蚌于溪,忽得一瓦,色黝黑,叩之有声,意为铜也,携之归.阅数日,以布拭之,微觉黄色,异而告其父。其父携至质库,求人识别之。质库中人见之,惊曰:「此金瓦也。昔富人以之盖屋者,何为乎来哉?」乡人告以故,乃欣然怀之去,权之得八十两有奇。盖南浔与七里毗连,明末若温、若金皆巨族,瓦或为此两姓物,鼎革时遗失于此也。

  日役六十人递水云南安宁州有温泉,极佳,浴之可愈风湿之疾。国初,云贵总督某及其姬妾,须此泉水浴之,日费水三十斛。州牧为之制木桶,使气不泄,常雇六十人更番作水递,至督署尚暖可浴也。

  冯云生跌宕自喜顺治辛卯,德州冯沛举于乡,性豪侈。家故畜小伶,时时使度曲,召亲故,置酒高会,或围、博,跌宕自喜。昼引宾客,夜则然烛观书,一过目终身不忘也。沛,字云生。

  杨序玉家园多妓乐武进杨序玉,名方荣,家有园林,器具精良,非世所恒有。客至命酒,珍错迭陈。稍醉,即赋诗,或召冶童歌,自吹萧以和之。盖其父以进士起家,累官至巡抚,家多妓乐,率善歌舞,其园为里中冠。杨生而习知歌舞,吹萧击鼓,鸣筝度曲,俱幼眇自喜。又美姿容,时比之潘、卫,以望见为幸,每一出游,至倾市观.顾好为文章,能学歌诗,猎传记,虽善谈笑,不为戏。后赴省试罢归,愈发愤力学,凡昔日所往还者,率谢绝不为通,曰:「使吾读书三载,即不如古人,何至若庸妄之流,徒逐若辈以为豪耶!」未几,以病卒,年止二十有七,诸从游者无不流涕。

  吴三桂结客之豪吴三桂轻财结客,宁都曾应遴于吴有恩,其子傅灿游滇,吴以十四万金赠行。巡抚袁懋功内召,馈以十万金。李天洛予告,亦以三万金为赆.知县以上官有才望素着及仪表伟岸者,皆令投身藩下,蓄为私人。

  吴三桂宴会赏赉吴三桂奢侈无度,后官之选,殆及千人。公暇,辄幅巾便服,召幕中诸名士燕会。酒酣,三桂L笛,宫人以次高唱入云。旋呼颁赏,则珠玉金帛堆置满前,诸官人相率攘取,三桂辄顾之以为乐。

  顾威明以米易须松江顾威明之曾祖,明时官少参,富而好礼.曾出银十万四千余两,置义田四万八千余亩,合郡皆食其德。事闻于县,命复其家。再传以后,家渐落,至威明已粥不给矣,朝廷忽下所司尽还其产.威明性喜博,又酷好观剧,以窭人骤拥多金,遂聘四方伶人演汤临川《牡丹亭记》。有一伶,已蓄须矣,方饰杜丽娘,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