檄,与刘腾鸿等率五千人行,乃攻克咸宁、蒲圻、祟阳、通城、新昌、上高六县.文正尝言:「使吾有生还之伺,愍烈力也。」戊午,李忠武公续宾剿寇皖中,愍烈助之,连下潜山、太湖、桐城、舒城四县,遂乘胜捣三河城,十月初十日,力战死之。

  靖毅,名贞干,原名国葆。文正奉诏督师,靖毅率六百人从。咸丰庚申,改从兄忠襄公国荃围安庆.辛酉,克之。同治壬戌,克繁昌等三县,复会师进薄金陵雨花台,与寇血战四十六日,遘疫,遂不起。

  杨某待庶妹杨某,山西人,官贵州。有妹,庶出也,妹甫生而所生母死,育于其母。幼而明慧,父母皆奇爱之,父临终,谓某曰:「必善视此妹。」母临终,亦谓某曰:「此女虽非我所生,我爱之逾所生,必善视之。」某承父母遗意,遇此妹甚厚,其妻颇贤,待小姑亦甚厚。女美而且才,家中事悉女主之。已而其妻死,继室亦贤,仍以内政让女。女年长矣,某择配良苛,凡求娶者,某视之,辄曰:「非吾妹偶也。」因循久之。其继室又死,未几,又赎娶一妇,妇不能如前两人之贤,辄怏怏曰:「奈何以小姑主家政?」然不敢讼言于其夫。女知之,乃往往托疾,有以家事关白者,让以与嫂。如是年余,家中事遂悉决于嫂,然兄之饮食衣服,女尚手自料理。嫂意不乐,自是而家庭间有违言,女郁郁成疾,是时女年几三十矣。某急欲为择伲终以未得其人,无成议.某偶于役于外,闻女疾甚,驰而归,则女死矣,乃抚膺大恸曰:「吾知遗言谓何?吾母遗言谓何?吾妹死,吾何面见父母于地下乎?」痛哭呕血,未数月亦死。

  谭赛花为兄报仇谭赛花,侠女也,佚其里居,从其兄某流寓通州之营防港。性沉静,不苟言笑,精柔术,尤善用单刀。某亦以技击鸣,生而骁健,貌陋。尝强贷富人金,于黑夜投贫乏家,然人仅知其为盗,不知其为侠也,辄目之曰大盗.赛花数谏之曰:「柔术一道,造诣功深,原当救人息难,f富济贫,不能大白于天下,窃为兄不取。今莫若敛手,否则将遇害。」某不听。诸富人乃欲得之以去后患,闻某寺僧有奇勇,出金以招,僧诺.一日,僧乔装游方者抵谭门,口喃喃诵经,赛花见之,语某曰:「此有道者也,不可不献小技。」某遂以小钱一枚,掷入木鱼中,且语曰:「速去,毋喋喋。」僧以钱还原处,亦语曰:「区区一钱,何足重轻?量何小也?」脱然去,某亦不与较.僧急往,告富人曰:「谭技艺过人,非僧所敌,不若诬以某案,请兵会剿。」众然之,白其事于州牧,遣人守要处,僧率捕十余人往擒。与某遇诸途,途次有沟,水可八尺许,某恐众寡不敌,一跃入河,僧随之下。未几,僧舁某出矣,送州牧讯鞫,诸贫者争为之判白,而知州某卒以受贿故,以严刑供认.既刑,赛花殡之,操短刀入僧寺,越楼窗而进,既诛僧,复仇,乃割发为尼,自是终身不复研究柔术矣。

  梅宝之以悌教人梅宝之,江宁人。同治时,居昆山百坡塘,t呼为梅先生而不名。某年,邻村有兄弟议析厝而相争者,弟曰:「欲得其平,必请梅先生来。」兄诺.弟遂跨驴造梅门,梅曰:「此至易解,第须小住于此。」因使与子弟共寝处。见少长咸集,雍雍如也,已渐悟,复使偕其孙出游,邻人询得其故,皆曰:「兄弟不可析居,吾村人向无兄弟析居之事也。」弟大惭,返而告梅曰:「小人知过,无烦先生矣,今将归.」会其兄亦来探其弟,遂对持而泣,梅更婉导之,兄乃携弟而去,同居如初。

  徐舍人事兄谨钱塘徐印香舍人恩绶笃于友于, 事其兄昆生封翁惟谨。 舍人尝司铎姚江, 以兄方罢幕家居, 相隔数百里, 仅岁时一归, 犹未尽联床情话之乐也, 辄以书问往复, 缕述朝章国故及家常细事乡里琐闻以相娱乐。 时邮政未举, 函件必付信局, 局取寄资必向受信人索之。 嫂性悭甚, 闻旬月所出信资巨, 戒阍者毋纳信人。 兄郁郁者旬日, 久始知之, 贻书告舍人, 自是舍人寄书, 辄令信人归取信资, 而鱼书雁帛乃如故。

  封翁夙有季常之惧,其游幕时,修脯所入,岁恒数千金,悉为妇所有,斥之以施僧尼,封翁不得过问也。舍人居贫,则月奉银币果饵以为常,且不使嫂知也。

  沈北山脱裘寄兄沈北山太史鹏,常熟人。事兄谨。尝肄业国手监南学,一日,相国翁同以事至,见其未裘而悯之,是日,天寒甚,翁命从者取皮裘赠之。翌日,又遇于乡人席次,则犹衣敝袍也,询裘所在,则云已寄兄矣。

  汪穰卿教弟钱塘汪穰卿舍人康年幼从父宦粤,失怙而归,振绮堂旧庐已非所有矣,乃赁屋以居。弟颂阁、社耆从之读,实教学相长也。尝于午夜,围坐一方案,一灯如豆,穰卿中坐,颂阁、杜耆则分坐于旁,各治所业,所不解者,穰卿为讲解之,赏奇析疑,无倦容。三人者,皆应敷文、崇文、紫阳三书院月课,人作数卷,又皆月应诂经精舍之试,往往合作一卷,穰卿任经解,颂阁任词赋,而社耆故善书法,为之誊写,每彻夜不辍.比事毕,即挟卷往投于收卷之门斗家,出其门,天甫破晓也。晓风吹人,腹中觉饥,咸就道旁贾浆家啜一盂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