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僧竟去。冯大窘,幸为轻伤,急赴陕告女,女询其状,曰:「是我父仇也,技不逮余父,然终非汝所敌。幸渠识为道中人,犹未加毒手耳。此去度不远,汝再往迹之,当为汝援。余兄访之三数年,卒未能得,今乃在是。」冯悚然,女遂偕之行。果复与僧遇,女先隐身去,僧见冯笑曰:「前日幸恕冒犯。」冯曰:「无妨,今日可再一决耳。」僧曰:「彼此一家人,何苦仇?」冯不可,求必再角。僧怒曰:「后辈何得无礼?岂莫欺老衲龙钟耶?」遂与冯搏,三五合,冯已不支,方危急间,突见白光一缕,直奔僧喉际而入,僧出不意,大吼一声,据跌百步外。就视之,气已绝,顾视女,亦不见。再往访之,则庐舍烬矣。

  英人旌表孝母之吴二魁孟家庄距威海四十里,为英国租借地。居民有吴二魁者,事亲至孝。某日,母病剧,吴割股肉以疗之,病果愈,事为威海英官所闻,奏明英皇,给一等金牌及银币十圆,且令二魁摄影以寄英,并语二魁曰:「汝事母心诚,感动上帝,必降福于汝。此后汝母设再病,来此陈之,当令医至汝家为汝母诊治,不需资也。」言毕,验其股,创痕固宛在也。

  江孝通恋母归善江孝通孝廉逢辰,孤高自喜,人世一切营谋,若未知也。性孝母,家贫,不可为活,尝游番禺梁节庵按察鼎芬门.梁后至鄂,乃言于张文襄,延江至鄂,分校某书院,即主于梁。后回粤,又数年死,临死犹恋寡母也。

  陈永胜庐母墓陈永胜,衡阳人。为缝人,性奇孝。家贫甚,母目失明,永胜侍左右,所入必市甘旨以进,母有所之,必负以行,常负而徒步越数百里。遭火,永胜卧疾,厥然起,负母剑弟以出。时火光烛天,永胜自赤烟中跃而过, 衣不燃, 见者叹异之。 年二十二父殁, 明年, 从母之江宁, 贫愈甚, 无所得食, 日号于军垒前。 军士悯之, 曰:「若何能? 」曰: 「能缝纫. 」乃言于军校, 使司 匡, 然所得殊微, 乃节缩其馈以供母。 逾年, 母殁, 永胜恸甚, 既厝冶山侧, 庐于墓, 及三年之丧毕, 犹不出。 光绪戊甲, 江督苏抚奏旌之。

  永胜不识诗书,初不解庐墓为名高,盖依母为命,母厝而犹不忍离耳。程一夔尝过冶山下,见茅屋中有一人执F拂趺坐,不言亦不笑,意为学道之士,讯之旁居人,始知为永胜也。闻旁居妇妪竞为具食,且护卫之。

  张四殉母张四,宣统时延庆州人。貌寝而有力,人呼曰大力哥。二弟一妹皆夭亡,四捕兽养母,以孝闻。严冬霜雪封山谷,无所得食,则仰天叹曰:「使弟妹而在,吾可出谋升斗,甚矣,天之困我也。」村之长者闻而怜之,则稍稍济其乏。四曰:「人称吾大力,吾不敢辞,称吾哥,何若称吾丐乎?」四尝捕一狼,相持终日,驰逐六七十里,乃毙之。又尝徒手缚一豹曰土豹者,猛兽也。其多力如此。后母死,葬之山中,触石殉焉。

  史久k为父复仇史久k,字青照,大兴人。父悠钊,幕游关外,光绪初,以县丞需次辽东,被檄勘案山中,为马贼所掳,索千金,无所得,支解之。久k方十六龄,见父久不归,疑有变,辞母曰:「不得父,不生归见母也。」于是短衣匹马,手短铣,日伺贼山谷间,无所得。既而投其党,得贼魁姓名,且知父死所,密具祭品祷祀之,谓:「儿饮忍含痛,冒险至此,父果有灵,其助儿杀贼.」祭毕,取牲埋之,遂手铣,狙伺贼于其寨中。

  一日,贼方饮燕,t贼环侍,无所措手。久k乃佯报某地有大队贾客过,贼喜,命t贼出击,以久k为导。方出寨半里许.扬言欲急溲,谓诸君且前行,当自后蹑至,遂脱身而奔。返寨,魁方据鞍大嚼,且醉,出不意击之,脑裂。t贼失久k,伥伥无所之,使人返迹之,不获,正踌躇间,久k喘息至,谓山后有虎,几为所噬,求众先殪之。其中一人号最有力,奋臂前,复出不意,铣击之,立殪,遂持铣大呼曰:「抗予者请饮此铣中弹。余已毙汝魁,今长汝曹矣。」众大骇,或奔返寨中,或下马听命。久k慰之曰:「吾本为父雠至此,今仇已授首,汝曹能听余命者,则以后悉受余羁勒,不可伤无辜一人。」遂返寨,立誓约,并觅父尸,复祭告而葬之。居数日,久k揖众曰:「吾故不能为此生活,行矣,将返报母。诸君幸各事正业.」并为之陈利害,众感泣,誓不复为贼,遂散。

  久k扶父榇归葬,遂居京师。会母卒,乃只身走鲁豫关陇间,凡数年,既而曰:「得之矣,天下事尚可为也。」以策干当道,当道莫之识,不果行,复遨游关外数年。宣统己酉,皇甫鹏九遇之于燕市,一见如故,相与纵谈天下事。时监国摄政王戴澧初枋政,载洵、载涛兄弟握兵权,久k慨然曰:「二百六十余年之天下,其终于此乎?天下将乱,吾不获为虬髯客,觅海外扶余,君年少,当目击其事也。」庚戌,卒于京师,无嗣。

  刘礼为父仇杀熊东三省地广人稀,其边鄙之境,森林弥望,豺虎踞之,亘古未开辟.而气候奇寒,八月降雪,严冬冰雪蔽山谷。无虎狼踪迹,惟熊性耐冷,恒蹒跚荒山老树间,而无所得食,则渐入村落人家,猎者乃设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