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父名炯文, 乾隆时以时事牵率戍渭南, 卒于戍所。 越十年, 应科长矣, 赍本县牒, 徒步往求父尸。 则Y已瘗, 衰草平原, 天苍苍, 地茫茫, 不可觅也, 乃放声长号。 会有牧人过, 见而问焉, 告以故。 牧人曰: 「吾知之, 然已忘之, 汝可问荷锸者张可宁。 」因遥指张居处。 入门则张已病亟, 哭拜叩下, 张气息仅属, 瞠目曰: 「吁! 吾几忘之矣。 汝父瘗处, 吾尝埋三巨石于上, 若品字然, 亟寻之, 勿失。 」言讫即逝。 应科哭拜出, 堂倭饺眨 至一所, 有石微露, 之果得三石, 再则棺见焉, 木朽矣。 炯文少时当唇堕一齿, 验之宛然, 复啮指滴血, 血沁入, 遂负骨徒步以归.蔡以台鬻妻养母闽中蔡殿撰以台家赤贫,至孝,无以为养,将鬻其妻。夫人不忍拂,请行,抵富家白其故,乞改执爨役。主人感动,遂如d.一日,召墨客入书斋,适遇夫人,相对泣。主人骇,诘之,如客即蔡也,乃送还。未几,蔡联捷会状,屡典文衡,激厉寒,现身说法,初不以此事为讳.哑孝子丐食奉母乾隆时,昆明有哑孝子者,居东门外,有母,老矣。孝子贫且哑,不能治生,己出丐食,有得则归以奉母,三日或一餐也。暑日人与以瓜,受而不食,强之不可,瞰之,则再拜奉膝下矣。母亡,众议给棺,不受,至井畔汲之,得铜钱六千,盖其平日所积以供葬费者也。后不知所往。

  舒铁云以母老辞官舒铁云孝廉位,大兴人,侨寓湖州之乌镇。尝从王朝梧观察之黔,值南笼仲苗不靖,威勤侯勒保统兵征之。观察身在行间,为治文书,勒见而器之,恒与计军事。仲苗平,勒移督四川,为经略,率三省兵攻白莲教匪,时乾隆癸丑也。勒与舒约曰:「子之才,傅修期、骆宾王流也。从我游,军蒇,治中别驾,所以烦士元者在吾,无忧.」舒以母老道远思归辞,曰:「昔温太真,东晋之国士也,绝裾违亲,为论史者所惜,吾岂以五品官而置七旬垂白之母于八千里外乎?」谢勒南归.贫无以养,恒负米湖湘间以养母,岁一归省。既又客云间、秣陵、会稽,地较近,辄数月一归以省母。

  毛燧传喜母病愈毛燧传,字阳明。数岁时,母病逾月,体清削减半,母愈,骄语其侪曰:「吾母今已愈矣。」人曰:「母愈,乃一乐至此耶?」应声曰:「乐有大于是者耶!」

  陈稽亭父丧哀毁元和陈稽亭工部鹤少出嗣,居本生父忧,哀毁倍常,瘠甚,降服三年,要不除。乡举后,以祖母年高,不欲往应礼部试。久之,通籍官部曹,再出再归,率掌教江宁之尊经书院以老。

  吕西圃出父于水火苏州吕孝子西圃尝从父泛舟吴淞,父失足,溺于水,西圃即跃入洪流中,负之以出。其平日实不谙水性也,狂风骇浪,竟获无恙。一日,乡邻不戒于火,及吕氏庐,西圃突焰而入,负父出,方及门,所居室烬焉。

  仁宗孝敬高宗内禅,颁行嘉庆丙辰时宪书,盖仁宗登极之纪元也。仁宗面谕枢臣,命除民间通行专用嘉庆元年一种外,其内廷进御,及中外各衙门与外藩各国颁朔,皆别刊乾隆六十一年之本,与嘉庆本并行,以彰孝敬之诚.自是两本并行者历四载,至高宗升遐始已。

  邓显昌;鸟事父母邓显昌;鸟,字子蓿云渠,其自号也。新化人。少事里中宿儒张某,诲以穷经植品,澹泊自守,遂守之以终身。初为学时,即一言一动必依礼,佻达者或戏呼为道学先生,弗顾也。

  母毛孺人,靖州导学古女也。尝遣显昌;鸟省父于靖州,濒行,自作《授经图》,左手执经,右手持杖,以针刺指血濡其上,图成,以授之曰:「儿离吾左右,慎勿忘持杖告诫时也。」及至靖州,学古留之使学,遂闭门昼夜勤学,夜分倦},则展《授经图》而泣,泣已,诵弗辍,以达于旦。如是者数年,学益进,遂于书无不窥,旁及阴阳卜筮之学,亦罔不研究。及嘉庆初,父母俱老,而家徒壁立,无以为养,遂于里中传授生徒,资其脯修以易甘旨。鸡鸣即起督谋,晡后必归省,归则备述诸生一日课程以承色笑。父长智晚患气疾,遇寒即发.尝出游,一日,显昌;鸟为诸生讲,已登座发难矣。时秋风微起,即辍讲,至家径取箧中衣送父游所,父曰:「吾知儿必来也。」有疾,恒竟夕侍,父或勉自支慰,遣其就馆,则篝灯寝室户外,屏息评阅生徒课以达曙,室中有转侧呻吟,未尝不在侧也。如是者十余年。既而父母相继殂,乃偕弟湘皋训导显鹤庐墓旁。所蓄犬夜常蹲伏庐外,庐中人悲哭,犬亦狺狺作哭声应之。小祥日,犬忽不食而死。

  李汝恢寻父叔李汝恢,字开泰。父仲鸿素负大志,屡试不售,转而习医.既奉父母终天年,即浪游于外,累二十余年不归.汝恢幼与母居,日夕念父,及年十三,即至川粤踪迹之,不得,归而饮泣更甚。于是戒酒减膳,凡一切日用所必需者,皆三分损一以留其余.积十年得百金,复出走,乃遇父于贵州之会城,扶持以归,承欢于家者二年。而其叔亦以贫故远游,不知所在,又奉父命往寻。遇于柳州,喜不自胜,忽念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