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亦恚,令大妇回家养疴,弃女。女亦自愿离异,因下堂,仍操旧业。旋识文士某,某固贫,日久而不给于用,遂绝迹。

  女自是独处无俚,吸鸦片自遣,益贫,婢亦辞去,赖度曲以自给,一曲资三角。未几,港官下令逐流娼,乃回广州。以淫荡不礼于兄,因至雅荷塘盲婆家,为弦索手。以盗盲婆物,发觉,被逐。至是衣食俱绝,乃持歌板至谷阜花舫,伺客筵将散,在船头度曲,其声凄楚。旋得病。辛丑八月初五日死于厕,葬之义冢。无何,某至广州,闻女死,哀之,访丛葬地,得之,为植碑,题曰恨冢。

  秋玉蟾卖娼异国

  我国人之商于日本神户者,所居为南京町,其地无女闾。光绪壬寅,忽有闽妓秋玉蟾者至,僦屋而居,以卖淫为业。时年甫十九,美而艳,发可鉴人,效倭妆,梳高髻,并以善歌闻,且凡琵琶、月琴、木琴、胡琴、风琴以及笙箫笛板、钲鼓铙钹,靡不精。以是为日本人所赏,应召奏技,所获缠头资,三倍于日本艺妓,夜度资须日金二百圆,月入殊。然悉以贻其所欢日人某,不自享也。

  玉蟾本左氏女,父母殁时,年仅十二,喜习音乐,为戚某所略卖。自入京师,隶乐籍,技益精。十六,转徙至沪,名大噪,宾客纷沓,而日本人亦有眷之者。久之,与日本一不名一钱之浪人某昵。会有富家小欲纳玉蟾为r室者,乃索富家子巨金以与某,而却其请。富家子大怒,与之绝,播其事于人,由是狎客咸裹足,负债累累。计无所出,遂从某至神户,为所迫,理旧业。某坐享其所入,偶拂意,辄鞭棰随之。数年,拥巨资矣。旋病肺,不能应客,某遂席卷其所有而去。华侨亦怒其贻祖国耻也,弗之恤。未几,以病死。

  洪奶奶与妇女昵

  沪妓有洪奶奶者,佚其名,居公共租界之恩庆里,为海上八怪之一。客有张某者与之昵,面首也。初订交,即流连经旬,不使归。张之父,短衣而秃帽者也,闻之,往叩其门,拘之去。然洪之怪不在此,所狎之男子绝少,而妇女喜与之昵,俗所谓磨镜党者是也,洪为之魁。两女相爱,较男女之狎r为甚,因而争之事时有之,且或以性命相搏,乃由洪为之判断,党员唯唯从命,不敢违。

  有妓曰金赛玉者,适人矣,与洪有同病,遂挟巨资出,易姓曰陈,居九江里。与洪衡宇相望,为洪所惑,尽丧其资斧,几不能自存。洪之服御奢靡,挥霍甚豪,固皆取给于所欢之妇女,而得于陈者尤多也。

  与洪昵者,初仅为北里中人,久之而巨室之妾女亦纷纷入其党,自是而即视男子为厌物矣。有花筱红者,初亦妓也,美而艳,名大噪,嫁万某为妾,颇相安。未几,即有人为之介绍,与洪为莫逆交,时诞子未弥月也,遂以此得病而死。

  林秀珠笑容可掬

  沪妓之后于四大金刚而崛起者,有一人曰阿弥陀佛,以其面团团而笑容可掬也,故名,实为北产之林秀珠。初在天津,依南班之鸨妇阿桂,因被挈至苏。稍长,仍至津。光绪庚子,以拳乱徙沪,善歌,工应对,达官贵人多昵之。

  小林宝珠之荣哀

  小林宝珠,沪妓也。貌不甚扬,以歌胜,客趋之若骛。侍酒之局,日以百计,每至即歌,歌已即去,时有拈「曲终人不见」之句以赠之者。用是博缠头无算,臂钏累累然,肘为之不曲,衣一日十数易。光绪壬寅夏,染时疫,暴亡。临危,犹高歌《目莲救母》一折。既z,鸨为之市,而客有以楠木所制者赠之。未几,又一客以一具至。及发引,则有「诰封宜人」「晋封恭人」等衔牌导之以行。

  张纯卿私通圉人

  张纯卿,沪妓也,独以淫着,时人呼之曰九花娘。妓之私通圉人,实自纯卿始。卒以骄奢淫佚之故,逋巨债,无所偿,奔天津,不知所终。

  李苹香楚楚可观

  沪妓李苹香者,当涂人,实为黄钺之裔。尝从其父宦松江,继而居嘉善。貌楚楚可观,能作小诗。适刘氏。有潘某与之私,被挈至沪,初为野鸡,旋擢幺二,晋长三,名曰金莲。后又嫁人复出,则并姓而易之,为谢文漪矣。其以苹香著名时,达官名士争趋之,颇为某封翁所赏,封翁之子孙亦有往来,尤与其孙昵。事为封翁之眷所闻,召之往,罚令长跽谢过,大狼狈。既出,语人曰:「吾为妓,顾我者皆客也。彼自陷于聚~而责我,我岂能于客之来者,先索观三代履历而后延之耶?」

  杨妃榻肥白如瓠

  沪有鸨曰杨妃榻者,为粤寇洪仁\宠姬杨淑真之女,咳名曰亚珍。仁\死,从淑真遁,辗转至沪。淑真初本为妓,至是,遂重理旧业,亚珍亦随之应客,以肥白如瓠,人遂以杨妃榻称之。未几,亚珍挟之以游津,稍稍积金资,蓄养女雪香、三宝,复姓为洪。寻又还沪,以虐养女案被人告讦,乃遁而之杭。

  傅彩云久着艳名

  有傅彩云者,久着艳名,一曰曹梦兰,苏州名妓也。年十三,依姊居沪。吴县洪文卿侍郎钧初得大魁,衔恤归,一见悦之,以重金置为r室,待年于外。祥琴始调,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