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其家,夜度资有钱六缗、四缗、二缗之别。所居为轩辕殿、石乐私巷、皇城堤、明月街、官园、石门阆、紫荆街一带。

  广州之妓

  广州艳迹,以珠江为最,风月繁华,尤聚于谷阜,为上等,有上中下三挡之分 紫洞艇排如雁齿,密若鱼鳞,栉比蝉联,几成衢市,可以信足往来。别有数船,储货出鬻,如有所缺乏,取之如携。至夜,月明风清,波平若镜,琉璃灯火,皎洁如昼,所有珠娘,成t结队,俗所谓老举者是也。其齿稚者曰琵琶仔。仔,小孩也,盖言其人与琵琶等长也。晚妆初罢,仪态万方。客至开筵,陈设华焕,先之以弦管嗷嘈,笙箫喧沸,各逞珠喉,互赓迭唱,脆堪裂帛,响可遏云。歌声既阕,然后入席,珍错杂陈,烹调尽善,鸭G鱼羹,别有风味。席撤再唱,绮兴愈浓,往往至星堕月斜,重复入席。斯时侑酒拇战,钏动钗飞,击鼓催花,传觞醉月,倍极其乐。游客至此,固无不色授神眩,魂销心荡也。次之在引珠街,又其次在白鹅潭。

  广州之妓,初以水居者为上,陆地所有,不足贵也。自经光绪甲辰谷阜大火之后,则陆居者多。其香巢谓之寨,皆在西关塘、鱼栏、陈塘南、新田地、河南尾等处,有大寨、二四寨两等。客之欲设盛筵者,须至旁近酒楼,而招之使往,即开厅也。若在其家,则曰开房。客欲令大寨之妓伴宿,非百数十金不得染指。

  老举之夜郎自大,尤轶等伦,游客之招以侑酒者,既至,则端坐客后,不言亦不笑,且不询客姓。临行时,客如不给侑酒之资,例须索取,客须饷之以瓜子。岭南通用双毫,银币之二角者是也。客给赀时,如给双毫七枚,则老举必给还单毫一枚。有告以无庸给还者,毅然勿听,其意若谓此十三毫者,乃分内应取之赀,至此一毫则例外,决不能无因滥受。并于给资时掷之于案,验其真赝,有声音不正或声低而哑者,必使易,始施施然去,盖纯视为营业之性质也。

  潮嘉之妓

  潮州嘉应曲部中,半皆户女郎,大率为麦、濮、苏、吴、何、顾曾七姓,以舟为家,互相配偶,人皆贱之。其男子专事篷篙,仅于清溪、潮阳五百里内往来,载运货物。生女,则视其貌之妍媸,或自留抚畜,或卖之邻舟,父母兄弟仍时相过问。稍长,辄句眉敷粉,L管调丝,盖习俗相沿,有不能不为娼之势。而妓女寄所欢书,率置灯草于中,盖潮人呼同心结为菩萨花也。

  宣统末,潮州有南词歌妓,皆至自江西及汀州,悬牌于门,曰某某堂。客至,所应酬以银币者,开天官一圆,唱曲、侑酒各二圆。汕头亦然。

  梧州之妓

  梧州之妓,皆居沿河之筏,有三等,中筏为上。客之置酒者,皆至大艇,不留宿。下筏为中,上筏为下。其人大都来自粤东,盖有汽船可达,甚便利也。

  南乡之妓

  横州之南乡,为邕、梧往来必经之道。自光绪中叶电船驶行,日渐繁盛。宣统末,流妓集,而皆居于筏。筏有两层,上为逆旅,下为娼寮。客子冶游,此为最便。

  福州之妓

  福州之妓,宣统末皆在南台,有四等,一二等为上,非有人为导,不得入门。与妓稍审,即须请酒。请酒者,置酒以宴友也。友至,则各出银币五圆或三圆,曰压桌钱。客或便酌于其家,仅四肴,则酬以银币五圆,肴多酌加。酒罢留宿,别议资。

  别有所谓唱书堂者,客就而听之,则出银币二三圆以压桌,余与一二等之妓同。

  三四等之妓则劣矣,客所费至多为银币五圆。

  厦门之妓

  厦门之妓有三大别,俗名童子班者,北词歌妓也,居寮仔后。俗名阁旦者,南词歌妓也,居二王宫边、相公宫边、蚊烟井。俗名倒铺者,土娼也,居九条巷、打铁路、头箭道。客所费之银币,打茶围二圆至五圆,俗称开小牌。侑酒,五圆至十圆。置酒,六圆至十二圆。北词、南词同。惟北词有在班开天官五圆至十二圆之例。土娼则惟打茶围一圆,卜昼二圆至三圆,度夜四圆至六圆。此就宣统末言之也。

  金怡安遇卞云装

  顺治初,秦淮妓卞云装侨居半塘,仁和金怡安大令渐皋曾遇之。后至杭州,怡安至其绣阁,见案头有吴梅村诗册,寻览情词,不无今昔之感。因取其意,并云装近事,a括成诗。怡安为明之举人,入本朝而仕为县令者也。诗曰:「芸帙缃函系所思,玉人郑重远相携。闷来只仗琵琶写,说处仍防鹦鹉知破镜刀环寻旧约,琼枝璧月费新词。莫嫌大雅凋零尽,犹有春风属扫眉。结绮、临春恨未终,轻烟淡粉扫成空。还家江令头仍黑,避席崔娘脸自红。辽海鹤归无主墓,吴江枫冷未栖鸿。都将月地云阶梦,泣向荒田野草中。不向长安`狭邪,A来水国傍蒹葭。曾探织女机边石,再见玄都观里花。秋思潘郎惊鬓发,夜情白傅感京华。三千年后蓬莱路,知在琼楼第几家?」

  张宏轩挟倩扶赴会

  诸干一、董苍水尝于重阳后作神山之会,盖松江彭仙人栖神处也。时吴梅村在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