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不必见之甚莹耳。贵国海陆两军,连战连北,其故安在?旁观者清,想亦无所逃于明公之鉴也。盖贵国之统治者类皆文臣,惟长于文者足以致高官,掌军国,数千年来,事同一辙.吾亦不敢谓此法不良,然使中国仍得闭关自守,其法可与终古,或未可知。而今非其时矣,世界大通,已不容有何国深闭而固拒。三十年前,日本胡以缔造艰难,幸免亡国之惨,明公谅熟闻之。舍其旧而新是谋,乃保有国威之第一要素。此要素,今日之于中国,犹前日之于日本,万不容忽者也。如或忽之,则国家之亡,亦迟速异耳。中日之冲突,出于偶然,自兹以往,何在不足与他国开衅。当是时也,在真能爱国者,自重其仔肩,留此身以有待,而顾为事势所x,取小节而不顾大义乎?明公试思之,苟能再造中国,使世界最古之国,崭然露其头角,则区区一舰队之见降,一军团之覆没,又奚足云。明公如诚忠于王事,则请垂听鄙夫之言,须知吾言乃出自交战国之代表,而又寄满腔之同情者也。吾言之意,乃乞明公辱临日本,养晦待时,俟中国翻然变计,明公自计得行其志,然后遄返。古之英雄,恒不惜一时之屈辱,求得当以报于汉,中国国史,例不绝书,此岂待鄙夫相渎.吾今之欲为明公进者,则如法兰西元帅麦马韩,曾为质于敌国,卒归而改造政府,举国不以为辱,且奉为共主焉;土耳其大将奥期们帕沙见辱于俄,终得改造陆师,以一雪其耻.前例若此,明公何疑焉。至明公抵日,礼遇何似,亦请为明公言之。吾天皇之豁达大度,旷世无俦,凡臣民之悖乱者,不独恕之,而且量才而授以位,日臣夏本及枢密院员大岛,其前事也。况明公乃非日本臣民,而勋名复满四海,则吾皇之仁厚,万万有加。吾言至此,请以一问题直捷陈于明公之前:明公其宁以国家为孤注,而自牺牲一身,以致一败而不可收拾乎?抑将暂纾国难,留为将来改革之地乎?吾知贵国吏习,夙尚浮夸,雅不欲以真相示人,己则无力,而讳之惟恐不深,幸明公勿坚执此见。吾作此书,非漫无省察者,首陈利害之论,继以忠诚之词,惟明公实图利之。」汝昌受书未即答,已而闻东抚退兵电讯,乃大沮丧。至十二月十二日晨八时,汝昌报书降,旋自裁于舰上,舰揭白旗。十三日,日军入刘公岛收船械,复以康济一舰送汝昌榇南归.总署论中日和约光绪甲午, 中日开衅时, 灌阳唐景崧方署台湾巡抚, 统领福军刘渊亭永福督师台湾, 绅民拟举义旗, 不甘沦陷。 彼时总理衙门大臣有唐书一通, 书云:「来电均已进陈, 和议一事, 现已于十八日定约. 台湾久 版图, 感激朝廷恩泽, 一归他属, 忠愤勃发, 自在意中。 但时势所迫, 勉从其议者, 大要约有两端:一则战不可恃,虑其进逼京师,利害所关,视台尤重;一则台无接济,一拂所请,势必全力并攻,徒损生灵,终归沦陷。查自三月起屡次来电,有云台无兵轮,坐困绝地,其危可知;有云台营分布则少,防不胜防,勇难急到;有云一二仗后,无营接替,勉强久支,难操胜算。此皆贵署抚体察情形,不可因一时义激,遂置前电所陈患害于不顾也。现在定约:由日本声称本约批准交换后,限两月之内,地方人民愿迁居,准变卖所有田地,退去界外;但限满之后,未能迁徙者,宜视为日本臣民云云。是彼虽得地,而百姓之不愿居台者,仍有迁、卖两途,似尚不致坐困。贵署抚须念朝廷爱护台民不忍涂炭之意,并以上定约所云,劝全台绅民勿得一时执意,致罹祸害。以后办法,当随时电知。有所约,于定议后限二十日互换,再限两个月交接台地。余与华官无涉。此时务当妥为抚字,免滋事端,致碍大局。至来电所称台民集义勇万人袭澎,商月内起程,此时和议已定,奉旨禁止勿发,即速办理毋误.」

  李文忠主与日和光绪甲午之役,丧师失地,我以朝鲜内乱事与日本失和而战,海陆军皆败,割台湾以和。然李文忠公老成持重,了然于势之不可为,故发难之始,即主持和议.当时交口非之,后出师果不胜利。迨李奉使议和,尝因宴会,伊藤博文口占一联曰:「内无相,外无将,不得已玉帛相将。」索李属对。李知讽己,思有以报之,顾久索不得,归语其参随,咸默然。浙人某,有隽才,而不为李所重,至是,独慨然曰:「是不难,何不云「天难度,地难量,这馋是帝王度量」。」李叹息称善。

  日本少佐干预词讼光绪甲辰,日俄战事亟,莱阳在德国胶澳环界左近,与烟台、旅顺各海口毗连,日本间谍改服华装者日必数至,俄谍间亦有之,莱阳遂有日本陆军步兵少佐干预词讼案。盖县民张绪显以坟茔细故,与同族讼,被告张文成匿不到案。莱阳令饬差勒缉张文成,乃延张清勾出日本兵坂本与之助。至县谒见,县令告以词讼案件,地方官自有权衡,非外国人所能干预.张文成如果被诬,自有县官秉公作主,日人身服华装,潜踪内地,当此严守中立之际,亦不便任其逗遛。即派差护送烟台监督衙门,交日领事管束,不准复入内地,致违中立条约.嗣日本陆军步兵少佐又与关道交涉,县令仍据理力争,日领事乃将案注销.李文忠不慊于日李文忠公使俄,在马关议约之后,道出日本,当易舶,日本为供张行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