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女座尤甚。池内所赏,则争夺战`、攻伐劫杀之事。故常日所排诸剧,必使文武疏密相间,其所演故事,率依《水浒传》、《金瓶梅》两书,《西游记》亦间有之。若《金瓶梅》,则同治以来已辍演矣。

  光绪庚子以前,戏园定价,每座售钱百三十文。自经拳匪之变后,蠲除旧例,各自为谋,各园戏价始参差不一矣。

  庚子以前,京城之戏园戏班,分而为二,戏园如逆旅,戏班如过客。凡戏班于各戏园演戏,四日为一周,周而复始,生意之盈亏,视班底之硬挣与否,而戏园不蒙其影响。盖当时各戏园有团结力,互相调剂,不至偏枯,法至良,意至美也。其后复稍稍一变,班与园合而为一,亦如沪上仅有园名,而无戏班之名称也。

  奉天戏园

  奉天为边陲开府之首区,戏园之多,固不为异,乃至一县一镇一村落,亦皆有之,而每园必男女杂糅,写声写色,外县为尤甚。其戏台之构造,与天津相等,为京师所弗及,女伶亦美。

  开封戏园

  开封地处中原,财丰物阜。同、光之际,歌咏升平,以论戏剧,本处优等地位。盖当时名优以京师为中心点,初被挤,则至山东之济南,再被挤,则至河南之开封,故就当时之统计,开封戏剧之盛,位置实为第三。花旦天凤名满天下,凡过开封者,无论士商,咸以不见天凤为恨。 「 其时开封有两天,一天景园,肴馔最佳,一即天凤.天凤具绝色,尝有某名媛愿委身事之,天凤辞以有室,媛请为媵,不许,遂致寝疾。天凤怜而迎之,归未久,天凤病夭,媛绝粒以殉。」 时戏剧古风未泯,昆黄并重,凡籍隶梨园者,亦必兼通昆曲,此盖开封戏剧之极盛时代也。

  厥后流风相沿,至光绪甲辰、乙巳间,某抚莅汴,雅好京剧,以汴中戏园之简陋,出廉俸付入,建巨场一所,赁与菊部。于时名伶有所谓牡丹红、八千红、樱桃红、粉桃红、林小芬、万盏灯辈应运而出。斯时有人为之比较,而知京师、济南、上海之剧日进化,开封犹在幼稚时代。 「 时津、汉剧界亦在幼稚时代。」 然当时昆曲,已如黄锺、大吕,不数数觏,此盖开封昆剧衰落,二黄犹盛之时代也。

  洎宣统末,徽班 「 昆黄剧,开封谓之徽班。」 之势日落千丈,向者为四五,至此仅余一班。掌之者时有顶替,时而名为春仙,时而名为富贵春,班中毫无秩序,而观者亦绝无仅有。尝有座客仅集十数人而开演者,菊部末运,于斯为极,此盖为昆黄衰落之时代也。

  郭某始创戏园于苏州

  苏州戏园,明末尚无,而酬神宴客,侑以优人,辄于虎邱山塘河演之,其船名卷梢。观者别雇沙飞、牛舌等小舟,环伺其旁。小如瓜皮,往来渡客者,则曰荡河船,把桨者非垂髻少女,即半老徐娘。风雨甚至,或所演不洽人意,岸上观者辄抛掷瓦砾,剧每中止。船上观客过多,恐遭覆溺,则又中止。一曲笙歌,周章殊甚。雍正时,有郭姓者,始架屋为之,人皆称便,生涯甚盛。自此踵而为之者,至三十余家,卷梢船遂废.乾隆丁亥,江苏布政使胡文伯禁戏园,商贾乃假会馆以演剧。至光绪时之戏园,则皆在阊门外矣。

  上海戏园

  上海戏园,向仅公共租界有之,其戏台客座,一仍京、津之旧式,光绪初年已盛,如丹桂、金桂、攀桂、同桂,皆以桂名,称为巨擘,他若三雅园、三仙园、满庭芳、咏霓、留春亦着。客之招妓同观者,入夜尤多,红笺纷出,翠袖姗来,么弦脆管中,杂以鬓影衣香,左顾右盼,真觉会心不远.戏馆之应客者曰案目,将日夜所演之剧,分别开列,刊印红笺,先期挨送,谓之戏单。妓女请客观戏,必排连两几,增设西洋玻璃高脚盘,名花美果,交映生辉.惟专尚京班,徽腔次之,而西昆雅调,真如引商刻羽,曲高和寡矣。庚子以后,间有改良新剧焉。

  丹桂为刘维忠所设,尝语人曰:「世无百年不朽之业,吾之丹桂,他日或为人有,亦无所憾,惟必仍此二字耳。」故后虽易主,而商标如故。以宣统辛亥言之,上列各园之名称,皆已消灭,而丹桂则岿然独存。

  上海昔有山陕班所设之戏园,商标曰义锦,在广东路之宝善街,久废.光绪戊申秋,有商办新舞台崛起于南市之外马路,剧场全部构造,悉仿欧制,戏台为半月形,可旋转,并有一切布景,每出必易,加之以电光,建筑告成,即以丹桂全部实之,兼演新旧剧。

  各舞台之剧资,较旧式之所谓茶园者为昂,而皆以银币计之,分别座位之远近,日夜且又不同。日戏为大餐间一圆,二层楼特别包厢六角,头等正厅四角,三层楼包厢三角,二等正厅二角,三等座一角,夜戏为大餐间一圆五角,二层楼等别包厢一圆,头等正厅、三层楼包厢均八角,二等正厅四角,三等座二角。至孩童之减半,佣仆之五分,则日夜皆然。点心及茶,另计资,而不强人。其著名之剧,为《李陵碑》、《阴阳河》、《完璧归赵》、《探寒窑》、《三娘教子》及改良各新剧,座客日夜填咽,车马盈门,营业之盛,得未曾有。于是大舞台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