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板一眼者,西皮、二黄皆然。三眼者,慢板二黄、慢板西皮、慢板反二黄、二黄快三眼、西皮快三眼、反二黄快三眼是也。一眼者,原板二黄、原板西皮、原板反二黄、西皮二六板、四平调是也。无眼连击者,快板是也。不受板之拘束者,为倒板、摇板。 「 西皮、二黄皆然。」 至西皮、二黄拍板之各异者;一,三眼之板,二黄起迄皆在板上,间有落中眼者,西皮则每句分三节,首节起迄在中眼,次节起于板,迄于末眼,末句起迄皆在板上,亦间有落中眼者。二,一眼之板,二黄起迄皆在板上,西皮则分三节,首节起于眼,迄于眼,次节起于板,迄于眼,末节起于板而迄于眼或板,二六板起于眼而迄于板。三,无眼连击之板,即所谓快板,须字字皆在板上而后可。

  西皮、二黄原板、正板等鼓板之点,皆有一定,即出台与动作之鼓板,亦有一定之名称,若所谓长锤、双长锤、凤点头、急紧风、节节高、四系头、扭丝等是也。与管弦杂奏者,又有落马令、泣颜回、将军令等调.此数事者,皆以鼓 「 凡言鼓皆小鼓,其冬冬者,以大鼓二字别之。」 为领袖。寻常腔调,鼓师皆所素习,自无错误.若有新腔,则非熟手不办,否则每至转折处,彼辄心慌手颤,疑为走板,而刻意为之补救,愈弄愈差,带水拖泥,几无是处矣。

  胡琴亦然。寻常腔调,犹可无甚差谬,若有新声,而行腔过于巧险者,必须预为练习。故胡琴之妙,不以过门之花点为能,而以随腔为难也。盖过门之花点,是胡琴自身之妙,与唱工初无关系,若不能随腔,则无取乎有花点也。

  所谓随腔者,即其工尺与唱者之腔调,委婉曲折处,一一合,无稍参差,而弦音高低,与喉音亦须一致。凡唱曲者,其声调之高低虽有一定,然每至拔高处,不能无勉强之弊,而沉下处又每觉其幽s,此等处,皆须有胡琴妙手为之补苴衬托。所谓补苴衬托者,每至将拔高之前一二句,先将弦音略为放低,则唱者虽用高腔,亦不觉其吃力,若遇将沉下之时,又将弦音预为拔高,使唱者腔虽沉下,而音调却不觉其幽s.凡能此者,始得目为胡琴中之妙手也。

  拉胡琴,须两手皆有工夫,左手指音须活泼不滞,右腕拉弓须灵敏而有力。指音不佳者,则字眼不能明晰,右腕无力,则弦音不能清越。是故同一胡琴也,或能响,或不能响,或字眼绝清,或仅模糊影响,则视乎其左指右腕之工夫如何耳。是故名伶之琴师,每能洞悉其歌曲中之症结所在,而设法为之掩饰,抑扬高下,无不一一为之衬托,遂使音节格外隽妙。一旦易以生手,便不能圆转如意矣。

  干、嘉时,某昆部中,有鼓师朱念一者,将登场,鼓箭为人窃去,将以困之也。念一曰:「何不并窃我手。」易以他箭,奏技如常时.又满人有鼓双、鼓寿者,亦以善鼓著称,其擂能急能徐,能轻能重,能于缓处忽焉加多,紧处忽焉减少,《琵琶行》中所谓如急雨如私语者,彷佛近之。花色生新,专奏已足适听,若与诸金并奏,更能出色当行。诸金中如大锣、小锣,均以备阴阳二声者为上,阳声散放,阴声手抚,相间互奏,一器而得数音,虽戏场不用《十番》、《灯月圆》诸杂牌, 「 皆金鼓专调之名,如《玉莲环》、《大富贵》等,皆昔时元宵佳奏也。」 而t手能合能分,起止应节,固亦足为戏剧增美。否则一节稍凌,一声稍误,全场顿足,阖座叫嚣,鼓师浃背汗流,虽佳剧亦减色矣。

  弦管

  剧中弦管常用者,丝惟胡琴、月琴、三弦 「 即俗称咸子者,是盖阮家制也。」 三种,竹惟笛、海笛、锁热种.锁取⒑5眩非吹牌不用,笛非唱昆、弋腔不用,恒用者惟丝.然丝中惟胡琴必不可离,若月琴、三弦,则非旦唱不甚用,旦唱亦于反调、慢板用时较多,余亦不轻作响。胡琴以过门包腔 「 即和唱也。」 为贵,然各种牌调,亦委婉动人,如《骂曹》中之《夜深沈》,起落急徐,与大鼓相应,颇堪适耳。又如《战宛城》中之《柳青娘》, 「 即贴看兔时胡琴之调.」 以能揉弦者为佳,幽咽铿锵,极荡冶孤凄之致。此亦非高手不办,寻常琴手仅足给事,无专能令人喝彩者。梅大锁、陈某以外,都中惟有张某,尚能奏花调,知钩勒,然手音亦不能异众,其余更等诸自郐矣。

  北曲宜弦索,南曲宜萧管。丝之调弄,随手操纵,均可自如,竹则以口运气,转换之间,不能如手腕敏活,故其音节,北曲浑脱浏亮,南曲婉转清扬,皆缘所操不同,而其词亦随之而变,有不能强者。就弦索言之,雅乐以琴瑟为主,燕乐以琵琶为主。自元以降,则用三弦.近百年来,二弦 「 即胡琴。」 独张,此弦索之变迁也。

  后台

  后台管理,难在派戏,某与某配,某先某后,某某性情是否相合,某某声调是否相合,预为支配,必公必平;不惬众情,动起责难,稍用压力,必致失场,故充此选者甚难.下此则看衣箱一流,预知某戏某装,未事料量,临事裹束,过事折迭,千忙百遽中,亦必料理井井而后可也。

  禁演圣贤之事

  优人演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