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其地,仅给犒金,不发足价。巴塘初设时,日需乌拉以千计,蛮民苦之。边务大臣赵尔丰乃定价,计程一站,给藏洋半元,「合通用银一钱六分。」行程远近,以此计算,足价之例,自此兴焉。

  解役殴陈星斋

  陈星斋太仆居忧时,河库道何某聘之课子。干隆己巳二月,赴淮,舟泊丹阳,遇秋审解犯数船,自镇江往苏。两船偶触,解役突率众囚徒入船,各持器械,杂手中铁链,指挥o雄,罄所有以去。太仆方与客对弈,猝被一囚连殴三炼,头颅脊背受创极重,流血昏晕。盖每岁秋谳时,胥役囚徒互相狼狈,以亡命横行为利薮,而不知星斋之为贵人也。痛定,鸣官,得其主名,经丹阳令请抚军具奏,立置重典,嗣是此风稍戢矣。辛未,星斋服阕入京,高宗方自南巡还,星斋道旁迎銮,犹垂问此事甚详,且霁颜曰:「汝何不言鸡肋不足当尊拳耶?」

  悍役不敢登王氏门

  娄县泰来桥王氏弟三人,皆诸生。有催租役至,入门隳突,王怒,殴之,焚其船。役归,诉之令。令逮三生,置于狱,详革衣顶。学使李因培批其牍,驳斥数百言,后云:「要之,秀才欠粮,贫也。役禀被殴,索诈不遂也。因一役而革三生,何其酷也?本欲参处,念尔非个中人也。诸生完款,俟岁考毕,徐徐缴纳可也。」令遂出三生于狱。三生故不肯出,劝之,始赴岁试,由是悍役不敢登王氏门。

  清稗类钞

  奴婢类

  奴婢之解释

  古罪人之子女,从坐而没入官以给役使者,曰奴婢,后则价买而依主人之姓者亦曰奴,若给工值雇用者,则谓之雇工,然普通心目中,辄皆视之为奴。至于婢,则皆出价购之,鬻身以充役,非遣嫁,或转售,则终身不得出主人之门。然于雇用之女仆,亦或以婢视之,则源于韩愈诗「丁宁顾婢子」句也。

  主人召仆呼来

  主人之于仆从,有事传召,不呼其名,以人多不能悉记,且恐呼甲而甲适不在,呼乙而乙亦适不在也,故惟大声而曰「来」,堂上一呼,堂下百诺,即纷纷趋进矣。

  荐头介绍佣仆

  上海之介绍佣仆者,曰荐头,有店,设于通衢,以苏州、常熟、扬州为最多,且有松江、镇江、通海、绍兴、杭州、宁波人所设者。男女佣仆,均可介绍,惟车夫、厨子二项不荐。扬州荐头有证书,大姐工资大约半于娘姨,每领一人至,给荐头酒钱若干。试用三日,议定工资,即须先付一月,以后月杪照付。荐头用钱,则视工资多少,抽取四成,主仆各任其半。例如工资每月银三圆,则主仆各出六角。如有意外之事,虽可向荐头追问,然若辈类多狡滑,每不负责。佣仆之黠者,且常有盗窃银物、串拐妇女之事也。

  管事

  管事,见《史记?李斯传》:「高固内管之厮役也,幸而以刀笔之文进入秦宫,管事二十余年。」高,即赵高,秦宦者也。今人谓管理家事者曰管事,源于此。

  大姓买仆

  徽州之汪氏、吴氏,桐城之姚氏、张氏、左氏、马氏,皆大姓也,恒买仆,或使营运,或使耕凿。久之,积有资,即不与家僮共执贱役,其子弟读书进取,或纳资入官,主不之禁。惟既已卖身,例从主姓。及显达,即不称主仆,而呼主为叔矣,盖以同姓不婚,杜后日连姻之弊也。

  京师阍人之恶习

  达官贵人之仆役,其司阍者,谓之门上,侪辈尊之曰门政,客至则通报,不仅司启闭也。惟客之徒行者,或衣履朴素者,薄其穷酸,竟不传刺。又或客称有事欲面语,怠于伺候,主人在家,亦饰言外出。至修门生、属吏之礼者,必先餍所欲,而后为通,使得见。士子入京,初亦未尝不苦之,及自为达官,倚之为心腹耳目,容忍故纵,顿忘前苦矣。又有喧嚣于门者,主人虽达官,叱之亦不避,惟司阍者一挥便退。又凡有兴作及购物等事,多由司阍之手,司阍必先得贿,使昂其价值,然后引之进门。倘主人斥去,令其改招他人,虽易数家,其价递倍,主人无奈何,卒依初价,盖有折扣也,俗名之曰底儿钱。

  从仆有随封

  以财物馈人并馈其从仆,多者十分之一,少者百分之一,谓之随封,盖始于后汉。《后汉书?宦者传》云:「每郡国贡献,先输中署,为导行费。」注:「谓贡献外别有所入,以为所献物之导引。」此后世随封所自P也。

  长班

  京师各会馆、各科分均有长班,凡同乡、同年有宴会及红白事,则传而指挥之,亦即奴仆也。

  长随带驮子

  外官以贫而不能赴任者,t觅长随,向之假贷,藉以制冠裳,备舟车,一切费用皆取给焉。从之赴任所,派为司阍,任重事,数年而清偿子母,佣值必加丰,谓之带驮子,盖取马骡负重之意。世人讹驮为肚,已属费解,复以官有事故不能偿者,称为泻肚,尤讹之讹矣。若辈多有恃财傲上,难保其终者,器小易盈,无足怪也。

  同、光间,乃有以幕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