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一日,猫眠于榻,或问其能言否,猫对云:「我能言,何关汝事!」遂不见。

  江西某总戎署有两猫对谈,为总戎所偶见,欲擒之。一猫跃上屋去,独擒其一,曰:「我活十二年,恐人惊怪不敢言。公能恕我,即大德也。」遂放之。

  道光时,某公子官笔帖式,爱猫,常畜十余只.一日,其夫人呼婢,不应,忽窗外有代唤者,声甚异。公子出视,寂无人,惟一狸奴踞窗上,回视公子,有笑容。骇告众人,令同视之,因问:「适间唤人者汝耶?」猫曰:「然。」众乃大哗,以为不祥,弃之。

  永野亭黄门之戚串家有猫,忽作人言,大骇,缚而挞之,求其故。猫曰:「猫无有不能言者,但犯忌,故不敢耳。若牝猫,则未有能言者。」因再缚牡猫挞之,果亦作人言求免,其家人始信而纵之。

  光、宣间,通州郭季庭家居,闻州人某畜一通灵老猫,能为人语,初不信,试往觇之。甫至门,即闻猫呼曰:「郭季庭,不信猫能作人语乎?」郭大骇,因就询之。猫自云寿已千余,辽、金时事,犹昨日也,郭问何所服食,长寿乃尔,猫云:「吾于人间物,所嗜惟酒耳。」郭因取佳酿与共酬酢,饮乃无算,以此遂成莫逆交。

  白鼠作画道光戊申十一月,闽县某广文为其妇写照,纸墨笔砚,紫红绀绿,已具备矣。偶如厕,复归房,则遥见一书生与一大白鼠对语.某不敢入,窥于门后。白鼠润毫伸纸,走笔乱画,书生点首,遂搁笔,鼠与书生倏不见。某怖甚,呼家人,入视,则一幅战事图也。图中有大城一,四面众山环抱,城下死尸无数,河水殷红,一黄马褂红领花翎者方策骑,手提人头三,血犹涔涔然。某夙知术数,见之,大哭不已,知乱事即在目前。因焚其图,挈眷遁海岛.越二年,果有粤寇于金田、花洲、六川、博白、白沙石诸地,同日发难.鼠供蜈蚣食成都周副将兆熊,尝于咸丰时剿粤寇而自戕。其官副将时,署有蜈蚣食鼠一事,至奇。某岁,署之后园土有血迹者数日,闻家人言之,初不信。一夕,自往觇,则见众鼠奔赴有火光处,匍匐不动,为隐身而头大斗许之蜈蚣所啮,啮其血至尽者,可十余,余二鼠乃舁鼠尸去。蜈蚣隐,二鼠复为之掩土。如是者,前后十余日。周以告幕僚,偕之往观者二夕,无所见。乃于一日日当午,命人发土觇之,掘三尺许,得石板,以十余人起之,下深,长广各五尺许,又下则有坑,旁通一穴。乃依穴掘之三丈余,见蜈蚣,则身长五尺余也,遂击毙而焚之。

  鼠建楼阁盐城有何姓者,其家主人自以子为本命肖鼠也,乃不畜猫,见鼠,辄禁人捕。久之,鼠大蕃息,日跳梁出入,不畏人。又久之,屋主死,屋改售他姓,恶鼠之横,畜猫,鼠稍戢,顾其猫不数日辄死,如是者数。家置饭盂,以饲猫也,偶检之,有阿芙蓉气,乃知猫为所毒也。又数失钗珥等件,姑妇相疑,不能安居,乃迁去。

  至是而屋遂更历数姓,最后梁姓者,以贱价得其屋。不半载,会夏雨涨溢,水积庭中深尺许,有鼠数十百余,首尾相衔,自南接北,如桥然。末后一大鼠长六七寸,徐步之而过,入东廊壁下。雨止,梁以沸汤沃之,啾啾有声,良久不动。发之,中有楼阁二层,以竹箸为柱,榱桷之属悉备,延袤八九尺,宽亦可三四尺许,玲珑工巧。地上铺木片,藉以鸟毛细草,皆妥贴如人为者。中间最宽,有大鼠死其中。所获鼠盈石。其家毁壁以示人,惟观一次,需数十钱,一日观者数百。有往观者,云完整者才十之三四,其余殆皆鼠为沸汤所浇,跳荡致毁矣。其邻人云,梁所得首饰尚多,然秘而不言。

  鼠建冢开封负郭之居,有郑姓者,其家有大鼠,长盈尺,时出啮物,猫不敢捕。后以机获之,击毙,弃于园,是夜闻园中t鼠啾啾有声,质明视之,成一冢,广轮二尺许,其侧且植一小树。

  雄鸡生卵康熙甲戌十二月,松江吴南林中翰家雄鸡生卵,大如鸽蛋,壳甚坚厚。以椎椎破之,亦具黄白,白如凝脂不散,黄带赤色。

  鸡作人言乾隆乙丑,昆山之黄渡有劳姓家,畜一雄鸡,忽作人言云:「大家要活命。」其家以为妖而杀之。未几,以讼狱破家。

  鸦报喜康熙某科乡试,华亭董含出闱后,返里。一日,忽有t鸦数千头,飞绕其居宅,晓夜屯宿,声喳喳,驱之不去。家人咸以为不祥,村夫辈且谓鸦噪主凶征也。如是者五日,及捷报至,鸦始散,人言亦息,t又言其为报喜也。

  鸦为神兵湖南之清浪滩有伏波庙,庙多鸦,行舟过,辄飞布空中,行十余里始绝.舟人以饭颗或豆腐干等物抛以饲之,鸦能俯仰啄食,或飞集桅樯蓬背,哑哑乞食。舟人谓之为神兵,不敢慢也。

  蛇祟妇长沙李浣士,十二三岁时,读书村塾。塾师性方正,子妇忽遭魔魅,百计驱之,屡为所侮,殊沮丧。一日,有游僧过,请治之。布坛设法,忽见有物如带状,旋舞室中,速如奔电,十数人持梃击之,均不能近,其物亦若求出不得者。僧云:「此蛇妖也。」急持禁咒,其物遂隐,妇亦寻愈。僧云:「再来当不可治。」师因徙宅避之。数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