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卯正耳。康、雍以前,皆以干清宫为寝殿,乾隆以后,改御养心殿,殿在月华门外,凡召对办事,皆于此。每日军机大臣先入,始由吏部兵部堂官带领京外文武官员引见。

  红绿头牌召见引见等名次,皆用粉牌书名以进.王贝勒用红头牌,公以下用绿头牌,俗称红绿头签,皆缮写姓名籍贯及入仕年岁、出师勋绩,以便御览.碰头殿砖殿砖下行行覆瓿,履其上,有空谷传声之概。大臣被召见,恩命尤笃.或纶音及其祖父,则须碰响头,须声彻御前,乃为至敬。然必须重赂内监,指示向来碰头之处,则声蓬蓬然若击鼓矣,且不至大痛,否则头肿亦不响也。

  奏对以三语为率军机大臣每日召见,须长跪良久,至以为苦。相传秘诀,无论奏对何事,必以三语为率,并须简浅明白,不须皇帝再问也。

  吏部引见吏部带领京外文官引见之例,司员以五鼓入朝房,书吏亦至矣。尚书、侍郎至,则排班,以五六人为一排,班首班尾,皆以司员一人领之,一领班,一押尾。未引见前,即刊引见单,按其衙门之先后,人数之多寡,开具履历事由,分若干员名,若干起。每员均有绿头签,签以白硬骨纸制成之,上半段绿色,首尖而下长,中写引见人姓名履历.尚书、侍郎跪御座侧,呈递皇帝阅看,阅后,仍发交军机处拟旨,签亦发还原官保存之。每届三年京察引见,分别记名与否,至记名御史补缺,翰林开坊迁转,均吏部承办.引见御史、翰林,凡记名在前之五六人,均须列入引见单,依次引见。其圈出者,向系第一人,至第二次,第二人变为第一人。其名列在后者,须引见至四五次,方得补缺,然明知名列在后,而引见万不能不往者,谓为陪客。推原定制,恐同班中有奏对不称旨者,故多开员名,以备首列之人事出意外,可点用其次人员.故于拟正之外,复有一人拟陪。

  兵部引见京外武职人员之引见,则由兵部掌之,一切规制,略如吏部之带领文官引见也。

  世祖登极世祖即位,年甫七龄,崇德癸未八月二十六日行登极礼.是日天寒,出宫时,侍臣进貂裘,却而弗御。将升辇,乳媪欲同坐,上曰:「此非汝所宜乘。」弗许.及升辇,由东掖门出,诸王贝勒文武百官均跪迎。上御殿,顾谓侍臣曰:「诸伯叔兄朝贺,宜答礼乎?宜坐受乎?」侍臣答曰:「不宜答礼.」于是郑亲王济尔哈朗、睿亲王多尔衮率内外诸王贝勒贝子公文武大臣,行三跪九叩首礼,颁大赦恩诏,诸王贝勒复叩首。时喀尔喀使者来朝,随班祝贺,拜跪失仪,即宣问礼臣,答以远方使者未娴礼节,乃悦。礼毕,上起立,因让礼亲王先行,始升辇入宫,顾谓侍臣曰:「适所进裘,若黄里,朕自衣之,以红里,故不服耳。」

  世祖逢五视朝世祖初御宇,魏文毅公疏言少而勤学,古人比之日出之光,宜及时肇举经筵日讲以隆治本。辛卯二月,世祖亲政时,尝言深居高拱,不如询访臣邻,批答详明,不若亲承颜色。故事,有朔望之朝,有早朝晚朝内朝外朝,今纵不能如往制,请一月三朝,以副励精图治至意。自是遂定逢五视朝之制。

  高宗卯刻视朝高宗视朝,必以卯刻。每岁十二月二十四日后,自寝宫至干清宫,每过一门,必鸣爆竹一声。军机大臣之在直庐者,闻声自远渐近,则知上已视朝矣。

  刘于义朝拜暴薨武进刘相公于义,性刚毅,受世宗知,佩征西将军印,屡破准噶尔。乾隆中,年已七十余,奏事养心殿,跪良久,立时误踏衣袂,仆倒。体素肥,因暴薨。高宗甚惜之。傅文忠公出告人曰:「刘相公死得其所矣。」

  乾隆朝之正殿朝会正殿朝会,虽旧典,然率不举行。乾隆庚辰,高宗以平定金川,又值圣寿四旬之庆,故一举行。后十年,西师武成,绥服回部,拔达克山、安集延、哈萨克、布鲁特咸称臣入贡,兼值五旬万寿,仍命在太和殿朝会宴飨。时将军兆惠自叶尔奇木得回部乐,奏送适至,因命于大飨所陈诸部之末肄之。天颜大喜,作歌两章,以纪其盛。

  宣宗复召对赐坐之制凡王公大臣召对赐坐,故事,蒙谕宣赐叩头即坐。自嘉庆初年成哲亲王秉性谦温,谢而不坐,遂以为例。道光初,诸臣面奉谕旨,仍复旧制。

  劳文毅朝毕忘戴冠劳文毅公崇光官两广总督时,入觐召对之际,上语及特恩事,文毅免冠碰头.向例,凡臣工召对涉及谢恩者,均须免冠碰响头,于时,自摘冠置面前地上,碰头后,仍取戴之。劳以天威咫尺,敬畏过甚,免冠后而忘复戴,秃首而退。上笑顾内侍曰:「外官不惯朝仪,矜持太过,乃致此失,汝辈可送还之。」且谕诸廷臣,勿以失仪纠之也。文毅既出,犹不自觉,及内侍持冠戏之曰:「公已不须此乎?」文毅恍然,皇恐异常,即欲接冠,内侍靳之曰:「红顶花翎,价值不赀,谈何容易!」文毅许以重酬,而后与之。嗣知出自上恩,则已亲许之,不能悔矣。

  韩文钧朝见遽起去穆宗视朝之将退也,每整衣示意,则召见者肃然引退。内阁学士韩文钧于同治间曾考差一次,请训时,亦如此。光绪某年,以京察一等随班召见,碰头毕,德宗身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