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漆□松煤夹和为之所以晋人用凹心砚。欲磨墨贮渖耳自后有螺子墨。亦墨丸之遗制。唐高丽岁贡松□墨。用多年老松□和麋鹿胶造成。至唐末。墨工奚超与其子廷。自易水渡江。迁居歙州。南唐赐姓李氏。廷父子之墨。始集大成。然亦尚用松□。廷初名廷。故世有奚廷墨。又有李廷墨或有作庭字者伪也。墨亦不精。熙丰间张遇供御墨。用油□入脑麝金箔。谓之龙香剂。元佑间。潘谷墨见称于时自后蜀中蒲大韶。梁杲。徐伯常及雪斋。齐□。叶茂实翁彦卿等出世不乏墨。惟茂实得法。清黑不凝滞彦卿莫能及。中统至元以来。各有所传。可以仿古。
近世墨工多名手。自潘谷陈赡张谷。名振一时之后。又有常山张顺九华朱觐。嘉禾沈。金华潘衡之徒。皆不愧旧人。宣政间如关关梅鼎张滋。田守元。曾知惟。亦有佳者唐州桐□山张浩。制作精致胶法甚奇。遂压京都之作。前者数工所制。好墨者往往韬藏。至今存者尚多。予旧有此癖。收古今数百笏。种种有之。渡江时。为人疑箧之重以为金玉。窃取之。殊可惜也。今尚余一巨挺。极厚重。印曰河东解子诚。又一圭。印曰韩伟升胶力皆不乏精采与新制敌可与李氏父子甲乙也。士大夫□意词翰者。往往多喜收蓄唯李格非文叔。独不喜之。尝着破墨癖说云。客有出墨一函其制为璧。为丸。为手握凡十余种。一一以锦囊之。诧曰。昔李廷为江南李国主
父子作墨绝世后二十年乃有李承晏又二十年有张遇。自是墨无继者矣。自吾大父。始得两丸于徐常侍铉其后吾父为天子作文章。书碑铭。法当赐黄金。或天子宠异。则以此易之。余于是以两手当心捧研惟谨。不敢议然余私怪余用薛安潘谷墨三十余年。皆如吾意。不觉少有不足。不知所谓廷墨者用之当何如也。他日客又出墨。余又请其说甚辨。余曰吁。余可以不爱墨矣。且子之言曰。吾墨坚可以割。然余割当以刀。不以墨也曰吾墨可以置水中再宿不腐然吾贮水当以盆。不用墨也。客复曰。余说未尽。凡世之墨不过二十年。胶败辄不可用。今吾墨皆百余年不败。余曰。此尤不足贵。余墨当用二三年者。何苦用百年墨哉。客辞穷。曰。吾墨得多色。凡用墨一圭。他墨两圭不逮。余曰。余用墨。每一二岁不能尽一圭。往往失去。乃易墨何尝苦少墨也。唯是说刷碑印文书人。乃常常少墨耳。客心征取胜曰。吾墨黑。余曰。天下固未有白墨。虽然使其诚异他墨犹足尚。乃使取研。屏人杂错以他墨书之。使客自辨。客亦不能辨也。因恚曰。天下奇物。要当自有识者。余曰。此正吾之所以难也。夫IQ之所以不可以为玉。鱼目之所以不可以为珠者以其用之才异也。今墨之用在书苟有用于书。与凡墨无异。则亦凡墨而已焉。乌在所□者。嗟乎。非徒墨也世之人不考其实用。而眩于虚名者多矣。此天下寒弱祸败之所由兆也。吾安可以不辨于墨
世人论墨。多贵其黑而不取其光。光而不黑。固为弃物黑而不光。索然无神采。亦复无用。要使其光清而不浮。湛湛如小儿目睛。乃为佳也茶欲其白。墨欲其黑。方求黑时嫌漆白方求白时嫌雪黑。然墨磨隔宿则色暗茶碾过日则香减颇相似也茶以新为贵墨以古为佳。又相反也。茶可于口。墨可于目。蔡君谟老病不能饮。则烹而玩之。吕行甫好藏墨而不能书。则时磨而小啜之。此又可以发来者之一笑也
彭门寇钧国家。其先世所藏李廷下至潘谷十三家墨。断残璧。粲然满目东坡先生临郡日。取试之为书杜诗十三篇。各于篇下书墨工姓名。因第其品次云。
子瞻云未知一生当着几两屐。吾有佳墨七十枚而犹取不已。不近愚耶。石昌言蓄李廷墨不许人磨。或戏之云。子不磨墨。墨将磨子。今昌言墓木拱矣。而墨故无恙。李公择见墨辄夺。公卿间抄取殆遍。近有人从渠许来。云悬墨满堂。此亦通人之一蔽也。余尝有诗戏之云。非人磨墨墨磨人。此语殆可凄然云。
昭陵晚岁内宴。与大臣侍从。从容谈笑。且以香药名墨遍赉焉。一人得李超墨而蔡君谟所得乃廷。时觉其人窃叹有不足色因密语能易之乎。其人唯唯。□但习闻廷为贵而不知有超也。既易辄欣然。及宴罢。骑从出内门去。将分道。君谟于马上长揖曰。还知廷是李超儿否。
何远春渚记闻曰。余尝于章序臣家见一墨。背列李承宴李惟益张谷潘谷四人名氏。序臣云。是王量提学所制。患无佳墨取四家断碎者。再和胶成之。自谓胜绝。此其见遗者。因谓序臣曰。此亦好奇之过也。余闻制墨之妙。正在和胶。今之造佳墨者。非不择精□。而不能佳绝者。胶法谬也。如不□为文。而取五经之语。以已意合而成章。望其高古。终不能佳也。序臣曰东坡先生亦尝欲为雪堂义墨何也。余曰。东坡□欲与□共之而患其高下不一耳。非所为集□美以为□也。
宣州笔工诸葛氏。自右军以来世其业。其笔制散卓也。当元符崇宁时。士大夫如米元章□之好事者。争所□爱。亦皆散卓耳。及大观间。已有黄鲁直样作枣心者蔡鲁公不独喜毛颖亦多用长须主簿。遂有鲁公笔毫样。俄又为蔡元度出观文样。既数数更其调度。奔走时疑至与挈竹临闾阎贷难子入奴台。手抄圭撮者。争先步武矣。政和后诸葛之名。于是顿息
周弁阳言先君□书。体兼虞柳余书学柳不成学欧又不成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