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学士。相遇朝路温公密问曰。今日请对何所言。献可举手曰。袖中弹文。乃新参也。温公愕然曰。王介甫素有学行。命下之日。□皆喜于得人。柰何论之。献可正色曰。君实亦为此言耶。安石虽有时名好执偏见不通物情。轻信奸回。喜人佞己。听其言则美。施于用则□。若在侍从犹或可容。置诸宰辅必天下受其祸矣。温公又谕之曰。与公相知。有所怀不敢不尽。未见其不善之□。遽论之不可。献可曰。上新嗣位。□于春秋。朝夕谋议者二三执政尔。苟非其人。则败国事。此乃腹心之疾。治之惟恐不及。顾可缓耶。后安石变法。人始服献可先见。
【 吕诲字献可正惠公端之孙其弹荆公文有云外示朴野中怀险诈学师孔孟术慕管商等语】 张乐全守陈。□郑公在毫社。以不行新法谪知汝州。假道宛丘。与乐全相见。□叹曰。人果难知。某三次荐安石。谓其才可大用。不意今日乃如此。乐全曰。自是彦国未识人。方平昔年知举。辟为点检试卷官。每向前来论事。则满院无一人可其意者。自是绝之。至今无一字往还。或荐宋莒公兄弟可大用。昭陵曰。大者可。小者每上殿。则廷臣无一人是者。已而莒公果相。景文终于翰长。乐全与昭陵之见同李待制在仁宗朝。尝为州县官因邸吏报包希仁拯拜参政。或曰。朝廷自此多事矣。承之正色曰。包公无能为。今知鄞县。王安石者。眼多白。甚似王敦。他日乱天下者必此人。
元佑间东坡在禁林。张无尽以书自言曰。觉老近来见解与往时不同。若得一□□已茅□头。必能为公呵佛骂祖。□欲坡荐为台谏也。温公颇有意用之。尝以问坡。坡云犊子虽俊可喜。终败人事。不如求负重有力。而驯良服辕者。使安行于八达之衢。为不误人也。温公乃止。
王荆公初见晏元献。元献熟视无他语。但云。能容于物。物亦容矣。荆公唯唯。退而思之。此语有所本。或自为之言。识者谓荆公平日所短正在乎此。何元献遂知其然耶。
熙宁初。王宣徽之子正甫字茂直。监西京粮料院。一日约邵康节吴处厚王平甫共饭康节辞以疾。明日茂直来。康节谓曰。某之辞会有以。吴处厚者好议论。平甫者介甫之弟。介甫方执政行新法。处厚每讥刺之平甫虽不甚主其兄。若人面骂之。则亦不堪矣。此某所以辞会也。茂直叹曰。先生料事之审如此。昨处厚席间毁介甫。平甫作色。欲列其事于府。某解之甚苦乃已。呜呼。康节以道德尊一代。平居出处。一饭食之间。其慎如此。
姚麟为殿帅。王荆公当轴。一日折简召麟。麟不即往。荆公因奏事白之裕陵。裕陵询之。麟对曰。臣职掌禁旅。宰相非时以片纸召臣。臣不知其意。故不敢□往。裕陵是之。又有语麟驭下过严者。裕陵亦因事励之。麟恐伏而对曰。诚如圣训。然臣自行列蒙陛下□擢。使掌卫兵于殿廷之间。此岂臣当以私恩结下为身计耶。裕陵是之。
熙宁中。高丽入贡。所经州县。悉要地图。所至皆造送。山川道路。形势险要。无不□载。至扬州。牒州取地图是时丞相陈秀公守扬绐使者欲尽见两浙所供图。仿其规模供造。及图至。都聚而焚之。具以事闻。
神宗升遐。会程颢以檄至府。留守韩康公之子宗师。问朝廷之事如何曰。司马君实吕晦叔作相矣。又问果作相当何如。曰当与元丰大臣同。若先分党与。他日可忧。韩曰何忧。曰元丰人臣皆嗜利者。使自变其已甚害民之法则善矣。不然。衣冠之祸未艾也。君实忠直难与议。晦叔解事恐力不足耳。已而皆验。
建中初。江公望为左司谏。上言神考与元佑诸臣。非有斩祛射□之隙也。先帝信仇人黜之。陛下若立元佑以为名。必有元丰绍圣为之对。有对则争兴。争兴则党复立矣。徽宗初欲革绍圣之弊以靖国。于是大开言路。□议以瑶华复位。司马光等□官。为所当先。陈时在谏省。独以为幽废母后。追贬故相。彼皆立名以行。非细故也。今欲正复。当先辨明诬罔。昭雪非辜。诛责造意之人然后发诏以礼行之。庶无后患。不□欲速贻悔。朝议以公论久□速欲取快人情。遽施行之。至崇宁间蔡京用事。悉改建中之政。人皆服公远识。
元佑初政。司马光居政府。凡王安石吕惠卿所建新法。□革□尽。至罢雇役复差役。人情未。范纯仁谓光曰。治道去其太甚可也。差役一事。尤当熟讲而缓行。不然。滋为民病。愿公□心以延□论。不必谋自己出。谋自己出。则□谀得乘间迎合矣。设议或难回。则可先行之一路。以观其究竟。光不从。持之益坚。纯仁曰。是使人不得言耳。若欲媚公以为容悦。何如少年合安石以速□贵哉。纯仁素与光同志。及临事规正如此后绍述之兴。果借此为词。
邵伯温常论元佑绍圣之政曰。公卿大夫。当知国体。以蔡确之奸投之死地。亦何足惜。范忠宣知国体者也。故每欲薄确之罪。时既不能用。退而行确词命。然后求去。君子长者用心也。刘挚梁焘王岩叟刘安世疾恶太甚。卒贻后日缙绅之祸。可柰何
司马温公为相。每询士大夫私计足否。人怪而问之。公曰。倘衣食不足。安肯为朝廷而轻去就耶。内翰贾公。廷试第一。往谢杜祁公。公独以生事有无为问。贾退谓祁公门下士曰。黯以鄙文冠天下。往谢公。公不问。而独问生事。岂以黯为不足魁乎。公闻而言曰。凡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