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人,舟中之指可掬。登舟争渡者不可胜数,每满即沉。如是登船沉者数十渡,馀军尽散走,还入关。
《三国典略》曰:齐师既败,军士奔至江者,缚荻为筏,多被没溺,浮尸翳江,至於京。先是,童谣曰:“虏马万匹入南湖,城南酒家使虏奴。”至是,梁军士以齐兵质酒,一人才得一醉。
又曰:周武伐齐,齐主亦於堑北列阵,谓高阿那肱曰:“战是耶,不战是耶?”那肱曰:“不如勿战,却守高梁桥。”安吐根曰:“一把子贼,马上刺取掷著汾阳中。”诸内参曰:“彼亦天子,我亦天子,彼能悬军远来,我何为守堑示弱?”齐主曰:“此言是也。”使让那肱曰:“尔富贵足,惜性命耶?”乃填堑南引。帝大喜。齐主亲战,东偏颇有退者,淑妃怖曰:“军败矣!”穆提婆进曰:“大家去,大家去!”齐主以淑妃奔高梁关。奚长乐谏曰:“半进半退,战家常体,今兵众全整,未有伤败,陛下舍此安之?御马一动,人情惊扰,愿速还安抚。”齐主将从之,穆提婆引其肘曰:“长乐言,何可信?”齐众大溃。军资甲仗数百里间,委弃山积,在阵死者八千馀人。齐主夜走至洪洞戍。
又曰:周遣大将军王轨破陈於吕梁,擒其司空南平郡公吴明彻、徐州刺史董安公、程文季等,俘斩三万馀人。初,轨潜於清水入淮口,多竖大木以铁锁贯车轮,横截水流,遏断船只。萧摩诃谓明彻曰:“闻王轨锁下流,其两边筑城。今尚未立,若见遣击之,彼必不敢相拒。彼城若立,则吾属且为虏矣。”明彻乃奋髯曰:“搴旗陷阵,将军事也;长算远略,老夫事也!”摩诃失色而退。一旬之间,我兵益至。摩诃又请明彻曰:“今求战不得,进退无路,若潜军突围,未足为耻。愿公率步乘车舆徐行,摩诃领铁骑数千,驱驰前後,必当使公安达京邑。”明彻曰:“弟之此计,乃良图也。然老夫受抛ㄕ鳎不能战胜攻取,今被围逼,惭寡无地。且步军既多,吾为总督,必须身居其後,相率兼行。”遂欲破堰。大军以舫载马,北谯州刺史裴子烈议曰:“若决堰下船,船必倾倒,不如前遣马出,於事为允。”会明彻疾笃,知事不济,遂从之。乃遣摩诃率马军数千前还。明彻决堰,乘水而退。至清口,水势渐微,船碍车轮,并不得渡。轨围而蹙之,明彻力穷就执。陈之锐卒,於是歼焉。
《卫公兵法》曰:或若军有贤智而不能用者,败;上下相亲而各述已长者,败;赏罚不当而众多怨言者,败;知而不敢击,不知而击之者,败;地利不得而卒多战厄者,败;劳逸无别,不晓车骑之用者,败;觇侯不审而轻敌懈怠者,败;行於险道而不知深沟绝涧者,败;阵无选锋而奇正不分者,败。凡此十败,非天之殃,将之过也。夫兵者,宁可千日而不使,不可一时而不胜。故白起对秦王曰:“明王爱其国,忠臣爱其名。宁伏其重诛,不忍为辱军之将。”又严颜谓张飞曰:“卿等无状,侵夺我州,有断头将军,无降将军也。”故二将咸重其名节,宁就死而不求生者,盖知败衄之耻,斯诚甚矣。
《说苑》曰:晋、荆战於必阝,晋师败绩,荀林父将归请死。景公将许之,士贞伯曰:“不可,城濮之役,晋胜于荆,夫文公犹有忧色。曰:子玉犹存,忧未歇也,困兽犹斗,况国相乎?及荆杀子玉,乃喜。今天或者大警晋也,林父之事君,进思尽忠,退思补过,社稷之卫也。今杀之,是重荆胜也。”景公曰:“善。”乃使复将。
潘安仁《马径节场跣颉吩唬何舫饲鹬战,县贲父御鲁庄公,马惊败绩。贲父曰:“他日未尝败绩,今而败绩,是无勇也。”遂死之。
又曰:偏师裨将殒首覆军者,盖以十数。
卷三百二十四 兵部五十五

《左传》曰:鲁叔弓帅师围费,弗克,败焉。(为费所败。)平子怒,令见费人执之以为囚俘。冶区夫曰:“非也。(区夫,鲁大夫也。)若见费人,寒者衣之,饥者食之。为之令主,而供其困乏。费来如归,南氏亡矣。人将叛之,谁与居邑?若惮之以威,惧之以怒,人疾而叛,为之聚也。若诸侯皆然,费人无归,不亲南氏,将焉入矣?”平子从之,费人叛南氏。
《史记》曰:汉高帝初,陈穹挫洞,(瘢虚岂切。)帝自往击之。至邯郸,喜曰:“癫荒暇菡乃,北守邯郸,知其无能为也。”因问周昌曰:“赵亦有壮士可令将者乎?”对曰:“有。”见四人,四人谒,帝慢骂曰:“竖子能为将乎?”四人惭伏。帝封之各千户,以为将。左右谏曰:“从入蜀、汉,伐楚,功未遍行,今此何功而封?”帝曰:“非汝所知。陈穹矗邯郸以北皆裼校吾以羽檄征天下兵,未有至者,今惟独邯郸中有此耳。吾胡爱四千户,封此四人,以慰赵子弟!”皆曰:“善。”
《汉书□西南夷传》曰:陆贾至南越,越王恐,顿首谢罪,愿奉明诏,长为藩臣,奉贡职。於是下令国中曰:“吾闻两雄不俱立,两贤不并世。汉皇帝贤天子。自今以後去帝制黄屋左纛。”因为之称蛮夷。
《後汉书》曰:岑彭与大司马吴汉等围洛阳数月。朱鲔等坚守不肯下。帝以彭尝为校尉,令往说之。鲔在城上,彭在城下,相劳苦欢语如平生。彭因曰:“彭往者得执鞭侍从,蒙荐举拔擢,常思有以报恩。今赤眉已得长安,更始为三王所反,皇帝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