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刘宏,字仲远,拜泉州刺史。会高智慧作乱,以兵攻州,宏城中守百馀日,救兵不至。前後出战,死亡大半,粮尽无所食,与士卒数百人煮犀角腰带,及剥树皮而食之,一无离叛。贼知其饥饿,欲降之,宏抗节弥厉。贼悉众来攻,城陷,为贼所害。上闻而嘉叹者久之,赐物二千段。
又曰:李景检校代州总管。汉王谅作乱并州,景发兵拒之。谅遣刘嵩袭景,战于东城。升楼射之,皆应弦而倒。选壮士击之,斩获略尽。谅复遣岚州刺史乔锺葵率劲勇三万攻之。景战士不过数千,加以城池不固,为贼冲击,崩毁相继。景且战且筑,士卒皆殊死斗,屡挫贼锋。司马冯孝慈、司法参军吕玉并骁勇善战,仪同三司侯莫陈露嗄被,工拒守之术。景知将士可用,其後推诚于此三人,无所关预,惟在阁持重,时出抚循而已。月馀,朔州总管杨义臣以兵来援,合击,大破之。
卷三百二十 兵部五十一
拒守下
《唐书》曰:乾符中,元万顷从李拐鞲呃觯钩⒘钔蚯曜魑南高丽,其语有讥高丽“不知守鸭绿之险”,莫离支报云“谨闻命矣”,遂移兵固守鸭绿,官军不得入,万顷坐是流于岭外。
又曰:李光弼守太原。自贼围城,城中张一小幕止宿。有急,即自往救之。行至府门,未尝回头,不复省视妻子。贼退后,收拾器械,处置公事,经三日,然後归家。
又曰:史思明围光弼於太原。四面重围,十日不解。每日使贼於阵前悸罟忮觯并戏弄城上人。光弼使人穿地道,以木撑之。贼明日还於旧处,立将戏之。地道透陷,遂把贼脚曳入地道中。光弼得而对众戮之,城中大喜。思明知事不集,遂退归河北。
又曰:薛愿为颍川太守、本郡防御使。时贼已陷陈留、荣阳、汝南等郡,方围南阳。颍川当其来往之路,愿与防御副使庞坚同力固守,城中储蓄无素,兵卒单寡。自至德元年正月至十一月,贼昼夜攻之不息,距城百里。庐舍坟墓林树开发斩彻殆尽,而外救不至。贼将阿史那承庆悉以锐卒并攻,为木驴木鹅,□梯冲栅,四面□合,鼓噪如雷,矢石如雨,力攻十馀日,城中守备皆竭,贼夜半乘梯而入。而愿、坚俱被执,送于东都,将支解之。或说禄山曰:“薛愿、庞坚,义士也。人各为其主,屠之不祥。”乃系於洛水之滨,属苦寒,一夕冻死。
又曰:张巡守睢阳,在城中每战,登陴大呼以助威,皆眦裂血流面,牙齿皆碎。城将陷,西向再拜,曰:“为救不至,臣智勇俱竭,不能全一城。今使逆贼见逼,臣死之後,愿为鬼与贼为厉,以答国恩。”及城陷,尹子奇见巡问之曰:“闻公每督战,皆裂齿碎,实有之否?”巡应之曰:“然。”子奇曰:“何以至此?”曰:“欲得杀逆贼,遂至於此。”子奇以大刀剔其口,视其齿,见舌存者不过三数。巡因大诟骂子奇,责以悖逆,损害平人。子奇义其言,欲存之。左右曰:“此人守义,必不为我用,又得众死心,不可留。”故害之。
又曰:史朝义围宋州,刘昌在围中,连月不解,城中食尽,贼垂将陷之。刺史李岑计蹙,昌为之谋曰:“今河阳有光弼制胜,且江、淮足兵,此廪中有数千斤曲,可屑以食众。计援兵不二十日当至。东南隅之敌,众以为危,昌请守之。”昌遂被铠持盾登之,陈逆顺以告谕贼,贼之众甚畏之。後十五日,副元师李光弼救军至,贼乃宵溃。光弼闻其谋,召置军中,超授试左金吾卫郎将。
又曰:元和中,鄂岳都围练使李道古攻申州,克其罗城,乃进围逼其中城。城中守卒夜帅妇人登城而呼,悬门窃发,分出其众,道古众惊乱,多为虏杀。
又曰:王凝为宣州刺史。黄巢自岭表北归,大掠淮南,攻围和州。凝令牙将樊俦舟师据采石以援之。俦违令,凝即斩之以徇,命别将马颖代俦赴援,竟解历阳之围。贼怒,引众攻宣城。大将王涓请出军逆战,凝曰:“贼忿而来,宜持重待之。彼众我寡,万一不捷,则州城危矣!”涓锐意请行,凝即阅集丁壮,分守要害,登陴设备,涓果战死。贼乘胜而来,则守有备矣。贼为梯冲之具,急攻数月,御备力殚,吏民请曰:“贼之凶势不可当,愿尚书归款退之,惧覆尚书家族。”凝曰:“人皆有族,予岂独全?誓与此城同存亡也。”既而贼已退去,时乾符五年也。
又曰:王栖曜为常州别驾,时江左兵荒,诏内常侍马日新领汴滑五千人镇之。日新贪暴,贼萧庭兰乘人怨诉,逐之而劫其众。时栖曜游弈远郊,遂为贼所胁,进围苏州。栖曜因其懈怠,挺身登城,率城中出攻,贼众大溃。
又曰:张亻丕,建中初,以泽潞将镇临蟆L镌霉ブ,亻丕度兵力不能出战,严设守备,婴城拒守,贼不能拔。累月,攻之益急,士多死伤,粮储渐乏,救兵未至。亻丕知事不济,无以激士心,乃悉召将卒於军门,命其女出拜之,谓曰:“将士辛苦守战,亻丕之家无尺寸之物与公等为赏,独有此女,幸未嫁人,愿出卖之,为将士一日费。”众皆大哭,曰:“誓与将军死战,幸无虑也。”会马燧以太原之师至,与军众合击悦於城下,大败之。亻丕乘势出战,士卒无不一当百。围解,以功迁泗州刺史。
《三国典略》曰:周独孤永业恐洛州刺史段思文不能自固,驰入金墉助守。尉迟迥为土山地道,晓夕攻战,永业选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