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栏边迎之,咒曰:“子胥不在,曹氏亦归。”曹即其大妇也。小姑可出戏,捉者觉重,便是神来。奠设酒果,亦觉貌辉辉有色,即跳躁不住,能占众事,卜行来蚕桑。又善射钩,好则大舞,恶即仰眠。平昌孟氏恒不信,躬试往捉,自跃穿帐顶而去,永失所在也。
《世说》曰:会稽贺思令善弹琴。常夜在月中坐,临风鸣弹。忽有一人,形器甚伟,著械有惨色,在中庭称善。便与共语。自云是嵇中散,谓贺云:“卿手下极快,但於古法未备。”因授以广陵散,贺遂传之,于今不绝。
又曰:阮修字宣子,论鬼神有无。或以人死有鬼,宣子独以为无,曰:“今槛屙者,云着生时衣服,若人死有鬼,衣服亦有鬼耶?”论者焚可。
《列异传》曰:南阳宋定伯年少时,夜行逢鬼,问曰:“谁?”鬼曰:“鬼也。”鬼曰:“卿复谁?”定伯欺之,言“我亦鬼也,欲至宛市”,鬼言:“我亦欲至宛市。”共行数里,鬼言:“步行太极,可共迭相担也。”定伯乃大喜。鬼便先担定伯,数里,鬼言:“卿太重。”定伯言:“我新死,故重耳。”定伯因复担鬼,鬼略无重,如是再三。定伯复言:“我新死,不知鬼悉何所畏忌?”鬼答曰:“惟不喜人唾。”於是共道遇水,定伯命鬼先渡,听之了无声。定伯自渡,ㄘㄘ有声。鬼复言:“何以作声?”定伯曰:“新死,不习渡水耳,勿怪。”行欲至宛,定膊点担鬼至头上,急持之。鬼大呼,声咋咋,索下,不复听之。径至宛市中,著地化为羊,便卖之。恐蒲颁化,乃唾之。得钱千五百,乃去。于时名“定伯卖鬼,得钱千五百。”
又曰:任城公孙达,甘露中为陈郡,卒。官将敛,儿及郡吏数十人临鬼。公孙达有五岁儿,倏作灵,音声若父,呵众人云:“哭止,吾欲有所道。”呼诸儿以次教戒,儿悲哀不能自胜。乃慰之曰:“四时之运,犹有所终,人物短脆,焉当无穷?”如此数千语,皆成文章。儿乃问曰:“人死皆无知,大人聪明殊特,独有神灵耶?”答曰:“告亡之事,未易可言,鬼神之事,非人知也。”索纸作书,辞义满纸,投地云:“封书与魏君宰,暮有信来,即以付之。”其暮,君宰果有信来。
又曰:北海营陵有道人,能令人与死人相见。同郡人妇死已数年,闻而往见之,曰:“愿令我一见,死亦不恨。”道人教其见之,於是与妇相见,言语悲喜,恩情如生时。良久,乃闻鼓声,遂宾狞去。
《搜神记》曰:汉九江何敞为交趾刺史,行部到苍梧,暮宿鹄奔亭。夜未半,有一女子从楼下呼曰:“妾本居广信县,修里人,早失父母,无兄弟,嫁与同县施氏,薄命夫死。有杂缯百二十匹,及婢致富一人。妾孤穷羸弱,不能自振,欲之旁县卖缯,从同县男子王伯赁车牛一乘载缯。妾乘车,致富执辔,乃以前年四月到亭外。时日暮,行人断绝,不敢复进,因止。致富暴得腹痛,妾之亭长舍乞浆、火。而亭长龚寿操刀戟来至车旁,问妾曰:‘夫人何从来?车上所载何物?丈夫何在?何故独行?’妾应曰:‘何问之?’寿持妾臂曰:‘年少爱有色,冀可乐也。’妾惧怖不应,寿即持刀刺胁下,一创立死。又刺致富,亦死。寿掘楼下合埋,妾在下,婢在上,取财物而去。杀牛烧车,车良芭9侵在亭东纠晷。妾既冤死,痛感皇天无所告诉,故来自归於明使君。”敞曰:“今欲发之,汝何以为验?”女子曰:“妾上下着白衣、青丝屦,皆未朽也。妾姓苏名娥,愿访乡里,以骸骨归死夫。”敞乃驰还,令吏捕寿,考问具服,问广信县,与娥语合。寿父母兄弟皆捕系狱。敞表“寿,常律杀人,不至于族,然寿为恶,隐密经年,王法自所不免。令鬼神诉者,钦簇尾弧G虢哉吨,以明鬼神,以助阴教。”
又曰:卢充,范阳人。家西三十里,有崔少府墓。充年二十,先冬至一日,出宅西猎戏。见獐,便射,中之。獐倒而起,充遂逐,不觉远。忽见道北一里许,高门瓦屋,四周有如府舍,不复见獐。门中铃下唱:“客前。”有一人投一ゎ新衣,曰:“府君以此遗郎。”逞般着。已,进见,少府语充曰:“尊府君不以仆门鄙陋,近得书,为君索小女为婚,故相迎耳。”便以书示充。父亡时,充虽小,然已识父手迹。便即垤ぃ无复辞。便敕内:“卢郎已来,可使女郎庄严。”至黄昏,内白女郎庄严竟。崔语充:“君可至端闳。”崔女下车,立席头,即共拜。时为三日,给食毕,崔谓充曰:“君可归去,女若生男,当以相还;生女当留养。”敕外严车送就。逞般辞出。至家,母见问其故,充悉以状对。别後四年,三月,充临水戏,忽见旁有犊车,乍沉乍浮,既而上岸。四坐皆见。而充往开其车後户,见崔氏女与三岁男共载。挪掸儿以还充,又与金碗,忽然不见。充後乘车入市卖碗,冀有识者。有一婢识此,还白大家曰:“市中见一人乘车,卖崔氏女郎棺中金碗。”大家即崔氏亲姨母也,遣儿视之,果如婢言。乃语充曰:“昔我姨姊少府女,未出而亡,家亲痛之,赠一金碗着棺中。可说得碗本末。”充以事对,此儿亦为悲咽,赍还白母,母即令诣充家迎儿还。诸亲悉集,儿有崔氏之状,又复似充之貌。儿、碗俱验,姨母曰:“我外生也。”即字温休。温休者,是幽婚也。遂成令器,历郡守。其後植子毓,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