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之狐言於郑伯曰:“国危矣!若使烛之武见秦君,师必退。”公从之。
又《文下》曰:秦伯使西乞术来聘,且言将伐晋。襄仲辞玉,曰:“君不忘先君之好,照临鲁国,镇抚其社稷,重之以大器,寡君敢辞玉。”宾答曰:“不腆先君之敝器,而使下臣结二国之好,是以敢致之。”襄仲曰:“不有君子,其能国乎?国无陋矣!”厚赂之。
又《宣十五年》曰:楚子围宋,宋人使乐婴齐告急于晋。晋侯使解杨如宋,使无降楚,曰:“晋师悉起,将至矣!”郑人囚之而献於楚,楚子厚赂之,使反其言。不许,三而许之。登诸楼车,使呼宋人而告之。遂致君命。楚子将杀之,使与之言曰:“尔既许不谷,而反之,何故?非我无信,汝则弃之,速即尔刑!”对曰:“臣闻之,君能制命为义,臣能承命为信。信载义而行之为利。谋不失利,以卫社稷,民之主也。义无二信,信无二命。(义不行二信,不受二命也。)君之赂臣,不知命也。奉命以出,有死无福(音殒。)又可赂乎?臣之许君,以成命也。(成其君命也。)死而成命,臣之禄也。寡君有信臣矣,下臣获考,(考,成。)死又何求?”楚子舍之以归。
又曰:晋侯使菘苏骰嵊谄耄齐顷公帷妇人使观之。葑拥牵妇人笑於房。献子怒,出而誓曰:“所不此报,无能涉河!”菘饲敕テ耄晋侯弗许。至成公三年,卫孙桓子、臧宣叔亦乞师以伐齐,晋侯许之。
又曰:齐叔老为季武子介,自是晋人轻鲁币,而益敬其使。
又曰:吴公子札来聘,见叔孙穆子,说之。谓穆子曰:“子其不得死乎?好善而不能择人!吾闻君子务在择人。吾子为鲁宗卿,而任其大政,不慎所举,何以堪之?祸必及子!”聘于齐,说晏平仲,谓之曰:“子速纳邑与政!无邑无政,乃免於难。齐国之政,将有所归;未获所归,难未歇也。”故晏子因陈桓子以纳政与邑,是以免於栾高之难。(难在昭八年。)聘於郑,见子产,如旧相识。与之缟带,子产献阂卵伞#ù蟠也。吴地贵缟,郑地贵海故名献已所贵,示损已而不为被货利。)谓子产曰:“郑之执政侈,难将至矣,政必及子。为政慎以礼,不然,郑国必败!”(败谓伯有也。)
又曰:韩宣子如楚送女,叔向为介。郑子皮、子太叔劳诸索氏。太叔谓叔向曰:“楚王汰侈已甚,子其戒之!”叔向曰:“汰侈已甚,身之灾也,焉能及人?若奉吾币帛,慎吾威仪,守之以信,行之以礼,敬始而思终,终无不复,行而不失仪,敬而不失礼,导之以训词,奉之以旧法,考之以先王,度之以二国,虽汰侈,若我何?”
又曰:楚费无极谮太子建,王使城父司马奋杨杀太子建。未至,而使遣之,太子奔宋。王召奋杨,使城父人执已以至。王曰:“言出於余口,入於尔耳,谁告建也?”对曰:“臣告之。君王命臣曰:“事建如事余。”臣不佞,不能苟贰。奉初以还,不忍後命,故遣之。既而悔之,亦无及也已。”王曰:“而敢来,何也?”对曰:“使而失命,召而不来,是再奸也,(奸,犯也。)逃无所入。”王曰:“归,从政如他日。”
《论语》曰:使於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
又曰:蘧伯玉使人於孔子,孔子与之坐而问焉,曰:“夫子欲寡其过,而未能也。”使者出,子曰:“使乎!使乎!”
《史记》曰:吴季札之为使,北过徐君。徐君初好札剑,口虽弗言,季札知之。为使上国,未献。还至徐,徐君已死。乃解其宝剑,系徐君冢树而去。从者曰:“徐君已死,当谁与乎?”曰:“不然,始吾心已许之,岂以死背吾心哉?”
又曰:赵平原君使人於春申君。赵使欲夸楚,为玳瑁簪、刀剑室悉以珠饰之。春申君三千馀人,上客皆镊珠履以见。赵使大惭。
又曰:陆贾,楚人,以客从高祖定天下,名为有口辨士。居左右,常使诸侯。时中国初定,尉佗平南越,因王之。高祖使贾赐佗印为南越王,佗结箕倨见贾。贾因说佗曰:“足下欲以区区之越,与天子抗衡,为敌国,祸且及身矣!”佗乃蹶然起坐,谢贾曰:“生长蛮夷中久,殊失礼义。”因问贾曰:“我与萧何、曹参、韩信孰贤?”贾曰:“王似贤之。”复问曰:“我与皇帝孰贤?”贾曰:“皇帝起丰沛,讨暴秦,诛强楚,为天下兴利除害,继五帝三王之业,统理中国。中国之人以亿计,地方万里,居天下之膏腴,人从车舆,万物殷富,政由一家,自天地剖判,未始有也。今王众不过数十万,皆蛮夷,崎岖山海间,譬若汉一郡。王何乃比於汉!”佗笑曰:“吾不起中国,故王此。使我居中国,何遽不若汉?”乃大悦。至孝文帝元年,诏丞相陈平,举可使南越者。平言:“陆贾,先帝时曾使南越。”乃召为太中大夫,往使,因让佗自立为帝。贾至南越,王甚怒,为书谢。於是乃下令国中曰:“吾闻两雄不俱立,两贤不并世。皇帝,贤天子也。自今已後,去帝制、黄屋左纛。”贾还报,文帝大悦。
又曰:汲黯为谒者,东越相攻,上使黯往视之。不至,至吴而还报,曰:“越人相攻,固其俗不足以辱天子之使。”河内失火,烧千馀家,上使黯往视之。还报曰:“家人失火,屋比延烧,不足忧也。臣过河南,贫人伤水旱万馀家,或父子相食。臣谨以便宜持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