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不可纪也。尝作檀车,广丈馀,长二丈,安四轮,作金佛像坐於车上,九龙吐水灌之;又作一木道人,恒以手摩佛心腹之间;又十馀木道人,长二尺馀,皆披袈裟,绕佛行,当佛前辄揖礼佛,又以手撮香投炉中,与人无异。车行则木人行,龙吐水;车止则止。亦解飞所造也。
《玄中记》曰:奇肱氏善奇巧,能为飞车,从风远行。
《述异记》曰:鲁班石为禹九州图,今在格城石室山东北岩中。
《西京杂记》曰:长安巧工人丁刻绶者,为恒满灯,七龙五凤,杂以芙华莲藕之奇。又作卧褥香炉,一名被中香炉,其法度,本出房风,至绶更始为之。环转四固,而炉体常平,可致之被褥,故取被褥为名。又作九层山炉,镂为奇禽怪兽,诸灵皆自然运动。又作七轮扇,连以七轮,大皆径尺,并相连续,一人运之,满堂皆生风寒焉。
又曰:昭阳殿椽桷皆刻作龙蛇萦绕之状,匠人丁护、李菊所作也。其巧为天下第一。
《凉州记》曰:吕光时,有任射者,自匿为王欣家奴。发觉,应死。躬有奇巧,王尔、鲁般之俦也,故赦之。凉风门及大殿岁久倾败,躬运巧致思,土木俱正。
《王子年拾遗记》曰:需(音须)支国去泥离八万里,其国妇人善织,以五色丝稍内口中,两手引之,则成文锦,似列灯烛也。
又曰:始皇起游□台,穷极四方之珍材,搜天下之巧工人,皆能腾虚缘木,挥斤斧於空中。
又曰:始皇二年,蹇消国献善画之工,名裂裔。刻白玉为两虎,削玉为毛,有如真矣。不点两目睛。始皇点之,即飞去。明年,南郡有献白虎二头,始皇使视之,乃是先刻玉者。始命去目睛,二虎不复能去。
《历代名画记》曰:吴王赵夫人,丞相赵达之妹,善书画,巧妙无双。能於指间,以彩织为龙凤之锦,宫中号为机绝。孙权常叹:“巴蜀未平,思得善画者图山川地形。”夫人乃进所写江湖九州山岳之势。夫人又於方帛之上,绣作五岳列国地形,宫中号为针绝。又以胶续丝洌作为轻幔,宫中号为丝绝。
又曰:宋谢庄,字希逸,性多巧思。制木方丈,图天下山川土地,各有分理,离之则州别郡殊,合之则寓内为一。
《老子》曰:大巧若拙。
又曰:绝巧弃利,盗贼无有。
《庄子》曰:陶者云:“我善治埴,圆者中规,方者中矩。”(范土曰陶。陶,化也。埴,黏土也。)匠人曰:“我善治木,曲者中钩,直者应绳。”(曲,钩也。绳,直也。谓匠人机巧,善能治木,曲直必中钩绳也。)夫埴、木之性,岂欲中规矩钩绳哉?(土木之性,禀之造物,不求曲直,岂慕方圆?陶者匠人,浪为臧否。)
又曰:百工有器械之巧则壮。
又曰: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
又曰:无为也而笑巧。(巧者有为以伤神。)
又曰:覆载天地,刻雕众形而不为巧,此之谓天乐。(忘乐而乐足矣。)
又曰:以瓦注者巧,以钩注者惮,以黄金注者昏。(所要愈重,则其心愈棼也。)
又曰:郢人垩,(垩,白土。)漫其鼻端,若蝇翼,使匠石斫之。匠石运斤成风而斫之,尽垩而鼻不伤,郢人立而不失容。宋元君闻之,召匠石曰:“尝试为寡人为之。”匠石曰:“臣则尝能斫之,虽然,臣之质死久矣。”
《列子》曰:周穆王西巡,有献工人名偃师,曰:“臣惟命所试,然臣已有所造,愿王先观之。”穆王曰:“以若俱来,吾与若俱观之。”越日,偃师谒见王,王曰:“若与偕来者,何人耶?”对曰:“臣之所造能倡者。”穆王惊视之,趋步俯仰言语皆人也。巧夫颔其颐则歌合律,捧其手则舞应节。千变百化,惟意所造。王以为实人也,与盛姬内御并观之。伎将终,倡者瞬其目,而招王之左右侍妾。王怒,立便欲诛偃师。偃师大慑,立剖散倡者以示王,皆草木胶漆、白黑丹青之所为也。自内则肝胆心肺脾肾肠胃,外则筋骨支节皮毛齿洌皆假物也,无不毕具者。合会复如初。王诚废其心,则口不能言;废其肝,则目不能视;废其肾,则足不能步。穆王曰:“人之巧,乃与造化同功乎?”诏贰车载之以归。夫班输之□梯,墨翟之飞鸢,自谓能之极也。弟子东门贾、禽滑厘,间以偃师之巧告於二子,二子终身不敢语艺,而时执规矩焉。
又曰:宋人有为其君以玉为楮叶者,三年而後成。乱之楮叶中,而不可别也。此人遂以巧食宋国。列子闻之,曰:“使天地生物,三年而成一叶,则物之有叶者寡矣。故圣人恃道化,而不恃智巧。”(《韩子》云:象为楮叶。)
又曰:考成子学幻於尹文先生,三年不告,考成子请其过而求退。尹文先生曰:“昔老聃之祖西也,顾而告余曰:有生之气,有形之状,尽幻也。造化之所始,阴阳之所变者,谓之生,谓之死;穷数达变,因形移易者,谓之化,谓之幻。造物者,其巧妙,其功深,故难终难穷;因形者,其巧显,其功浅,故随起随灭。知幻化之不异生死也,始可学夫幻矣。吾与汝亦幻也,奚须学哉?”
《墨子》曰:公输子削竹木为鹊,成而飞之,三日不下。自以为至巧,墨子谓曰:“子之为鹊也,不如匠为车辖也。”须臾,竖三寸之木,而任五十石之重。故利於人谓之巧,不利於人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