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赤气浮面。如为将军,恐多煞人,愿深自戒慎。”武德九年,轨坐事被徵,将赴京,谓天纲曰:“更得何官?”曰:“面上家人坐仍未见动,辅角右畔光泽更有喜诗。至京必承恩还来此任。”其年,果重授益州都督。贞观八年,太宗闻其名,召至九成宫。时中书舍人岑文本令视之,天纲曰:“舍人学堂成就,眉覆过目,文才振於海内。头又生角,犹未大成。若得三品,恐是损寿之徵。”文本官至中书令,寻卒,其年。侍御史张行成、马周同问天纲,天纲曰:“马侍御伏犀贯脑,兼有玉枕文,背如负物,当富贵不可言。近古已来,君臣道合,罕有如公者。公面色赤,命门色暗,耳後骨不起,耳无根,只恐非寿者。”周后位至中书令兼吏部尚书,年四十八卒。谓行成曰:“公五岳四渎成就,下亭丰满。得官虽晚,终居宰辅之地。”行成後至尚书右仆射。天纲相人所中,皆此类也。申国公高士廉尝谓曰:“君更作何官?”天纲曰:“自知相命今年四月尽矣。”果至是月而卒。
又曰:刘仁轨初为陈仓尉,相工袁天纲谓曰:“君相当位邻台辅,年将九十。”後果如其言。
又曰:张憬藏,许州长社人。少工相术,与袁天纲齐名。太子詹事蒋俨年少时常遇憬藏,因问禄命。憬藏曰:“公从今二年当得东宫掌兵之官,秩未终而免职。免职之後,厄在三尺土下。又经六年,据此合是死徵,然後当享富贵,名位俱盛。即又不合中夭,至六十一岁为蒲州刺史,十月三十日午时禄绝。”俨後皆如其言。尝奉使往高丽,被莫离支困於地窖中,经六年然後得归。及在蒲州,年六十一矣。至期,召人吏及妻子,与之告别云:“当死。”俄而有敕许令致仕左仆射。刘仁轨微时,常与乡人靖思贤各赍绢赠憬藏以问官禄。憬藏谓仁轨曰:“公居五品要官,虽暂解黜,终当位极人臣。”仁轨後自给事中坐事,令白衣海东效力。固辞思贤之赠,曰:“公当孤独客死。”及仁轨为仆射,思贤尚存,谓人曰:“张憬藏相刘仆射则妙矣。吾今己有三子,田宅自如,岂其言亦有不中也?”俄而三子相次而死,尽货田宅,寄死於所亲园内。憬藏相人之妙,皆此类。竟不仕,寿终。
又曰:高智周之少也,与来济、郝处俊、孙处约同游,寓幼娠州,江都人石仲览倾产以待之。尝引相工视济等,相工曰:“四人皆宰相也。而石氏不及见焉。然来早贵而末途屯踬,高晚达而最为寿考。夫速登者易颠,徐进者少患,天之道也。”仲览贞观末为兵部郎中,卒後济等乃贵,皆如相工所言。
又曰:金梁凤,不知何许人也。天宝十三载客於河西,善相人,又言玄象。时哥舒翰为节度使,诏入京师。斐冕为祠部郎中,知河西留後左武威。梁凤谓冕曰:“玄象有变,半年间有兵起,郎中此时当得中丞,不拜中丞即得宰相,不离天子左右,大富贵。冕曰:“公乃狂言,冕何至此?”梁凤曰:“有一日向东京,一日入蜀川,一日来朔方,此时公得相。”冕惧其言,深谢绝之。其後安禄山反,南犯洛阳,僭称伪位。哥舒翰东守潼关累月,奏冕为御史中丞,追赴京。冕又诘曰:“事验矣。”冕又问三日之兆,梁凤曰:“东京日即自磨灭,蜀川日亦不能久,此间日何转分明?不可说。”冕志之。即潼关失守,玄宗幸蜀。肃宗北如灵武,冕为之,劝成策立,改元为至德。。元年,冕果为中书侍郎平章事。冕奏之肃宗,召拜都水使者。梁凤在河陇,谓吕曰:“判官骨相亦合得宰相,须得一大惊怖即得。”後至驿,责让驿长榜之,驿吏武将,性粗猛,持弓矢突入射,再发,几中面,逾墙得免。以报梁凤,梁凤曰:“此必入相。”逾年,以黄门侍郎知政事。梁凤在凤翔,李揆、卢允二人同见之,俱素服,自称选人。梁凤谓之曰:“公等并至清望官,那得云无官。”揆、允以实对,梁凤遣二人行,谓揆曰:“公从舍人即入相,一年内事。”谓允曰:“公好即是吏部郎中。”及克复两京,揆自中书舍人知吏部侍郎事,入为中书侍郎平章事,乃以允为吏部郎中。其验多此类。佯聋自以晦。後冕为右仆射兼御史大夫,成都尹剑南节度使有进止令,将梁凤行。后病卒。
《後周史》曰:周玄豹者,本邺人,少为僧。其师有知人之鉴,从游十馀年,苦辛无惮。师知其可教,遂传其秘旨。既长,还归俗。卢程寄褐尝游於燕,与同志二人谒焉。玄豹退谓乡人张殷衮曰:“枚君子明年花发,俱为故人。惟彼道士他年甚贵。”来岁,二子果零落於赵魏间。又二十年,程登庸於邺下。
《周书》曰:师旷见太子晋曰:“汝声轻浮,汝色赤火,色不寿。”王子曰:“後三年上宾於帝所,汝慎毋言,殃将及汝。”师旷归,未及三年,告死者至。
《孔丛子》曰:魏安厘王问子顺曰:“马回之为人虽少文,鲠亮直,有丈夫大节也。吾欲以为相,可乎?”答曰:“知臣莫若君,何有不可?”至於亮直之节,臣未明也。闻诸孙卿,其为人也,长目而豕视者,必体方而心员。每以其法相人,千百不失。臣见回,然甚疑其目。王卒用之,三月,果诈得罪。
《金楼子》曰:宣修容善许负之术,曾正会登楼,还语人曰:“太尉今年必当不济。”时静惠王尚康胜,或以为不然,曰:“行步向前,气韵殊下。若其不尔,不复言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