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将自反,子姑待之。”三旬,果自归孟氏。武伯将执之,访於夫子。夫子曰:“无也。子之於臣,礼意不至,是以去子。今其反,罪以反除,又何执焉?子修礼以待之,则臣去子,将安往哉?”武伯乃止。
《孟子》曰:孟子见齐宣王曰:“所谓故国者,世臣之谓也。(世臣,先世旧国也。王者当有累世修德之臣,常能辅其君以道也。)王无亲臣矣。(今王无可亲任之臣。)昔者所进,今日不知其亡也。”(言王取人不详审,往日之所知臣,今日为恶当诛亡,王无知之。)王曰:“吾何以识其不才而舍之?”曰:“国君进贤如不得已,将使卑逾尊,疏逾戚,可不慎与?”(言国君欲进用人,当留意考择,如使忽言不精心意,如不得已而取备官,则使尊卑亲疏相逾也。)
又曰:景子曰:“内则父子,外则君臣,人之大伦也。父子主恩,君臣主敬。”
又曰:故将大有为之君,必有所不召之臣,欲有谋焉,则就之。故汤之於伊尹,学焉而後臣之。故不劳而王。桓公之於管仲,学焉而後臣之,故不劳而霸。
又曰:欲为君,尽君道;欲为臣,尽臣道。二者皆法尧、舜而已矣。
又曰:在国曰市井之臣,在野曰草莽之臣。
《董子》曰:上臣事君以人,中臣事君以身,下臣事君以质。
《韩子》曰:为臣也,北面委质,无有二心。朝廷不辞贱,军旅不辞难,顺主之法而无是非也。故有口不以私言,有目不以私视。
《吕氏春秋》曰:魏襄王与群臣饮,酒酣,主为群臣祝,令群臣皆得志。史起兴而对曰:“群臣或贤或不肖,贤者得志则可,不肖者得志则不可。”王曰:“皆如西门豹之为人臣也。”史起对曰:“魏氏之行田也以百亩,邺独二百亩,是田恶也。漳水在旁,而西门豹不知用,是其愚也。”
又曰:柱厉叔事莒敖公,自以为不知而去,居於海上。莒敖公有难,柱厉叔辞其友而往死之。其友曰:“子自以为不知,故去,今又往死之,是知与不知无异别也。”柱厉叔曰:“不然。自以为不知,故去;今死而不去,是果知我也。吾将死之,以丑後世之人不知其臣者也。所以激君人者之行,而厉人臣之节也。行激节厉,忠臣幸于得察。忠臣察,则君道固矣。”
《淮南子》曰:周公事文王,行无专制,事无由己,身若不胜衣,言若不出口。有所奉筹褛前,洞洞嘱嘱,如不能,如将失之,可谓能子矣。及继文武之业,履天子之国,则平夷狄之乱,诛管蔡之罪,无所顾问。威动天地,声慑海内。可谓能武矣。成王长,北面致政,委质而臣事之,请而後行,无擅恣之意,无矜伐之色,可谓能臣矣。
《说苑》曰:人臣之术,随顺复命,无所敢专。议不苟合,位不苟尊,必有益於国,必有补于君,故其身尊而子孙保之。臣之行有六邪六正,行六正则荣,犯六邪则辱。贤臣处六正之道,不行六邪之术,故上安而下治。生则见乐,死则见思。此人臣之本也。
又曰:子贡问孔子:“为臣孰大?”曰:“齐有鲍叔,郑有东里子皮。”子贡曰:“齐无管仲,郑无子产乎?”孔子曰:“吾闻进贤为善。鲍叔进管仲,子皮进子产。未闻管仲、子产有所进也。”
《新序》曰:秦欲伐楚,使者往观楚之宝器。楚王闻之,召令尹子西而问焉,曰:“秦欲观楚宝器,吾和氏之璧,隋侯之珠,可示诸乎?”令尹子西对曰:“臣不知也。”召昭奚恤而问焉,昭奚恤对曰:“此欲观吾国之得失而图之。国之宝器在于贤臣,夫珠玉玩好之物,非国所重宝者。”于是遂使昭奚恤应之。奚恤称曰:“楚国之所宝者,贤臣也。理百姓,实仓廪,使民人各得其所,令尹子西在此。奉骤埃使诸侯,解忿狷之难,交两国之忻,使无兵革忧,大宗子敖在此。守封疆,谨境界,不侵邻国,邻国亦不见侵,叶公子高在此。理师旅,整兵戎,以当强敌;提桴鼓,以动百万之众,使赴汤火,蹈白刃,出万死不顾一生,司马子反在此。若怀霸王之馀义,撮治乱之余风,昭奚恤在此。惟大国之所观。”秦使者瞿然无以对,反言于秦曰:“楚多贤臣,未可谋也。”遂不敢伐。
又曰:周舍事赵简子,立门三日三夜。简子使人出问之:“夫子将何以令我?”周舍曰:“臣愿为谔谔臣,墨笔操牍,随君之後,司君之过而书之。日有记也,月有效也,岁有约也。”简子悦之。
贾谊《新书》曰:智足以谋国事,行足以为人师,仁足以为上下之声;国有法则守之,君有难则死之,谓之大臣也。《古诗》:“为君既不易,为臣良独难。”
应璩《百一诗》曰:茫茫九州内,莫非帝者民。民有忠信行,莫非帝者臣。
卷六百二十二 治道部三
政治一
《释名》曰:政者,正也,下所以取正也。
《周礼□天官》太宰之职曰:正月之吉,始和,布治于邦国都鄙,乃县(读为悬。)治象之治于象魏,使万民观治象,挟日而敛之;(太宰以正月朔日布王治之事于天下,至正岁,又书而悬于象魏,振木铎以徇之,使万民观焉。小宰亦帅其属而往,皆所以重治法新王事也。凡治有故。言始和者,若改造云尔。挟日凡十日。)乃施典于邦国,而建其牧,立其监,设其参,傅其伍,陈其殷,置其辅;(乃者,更申敕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