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言》,张伯松不肯一观,与并肩,故贱其言也。若生周世,则为金匮也。
又曰:《淮南》《吕览》,文不无累害,所以出者,家富官贵也。人有难充书繁重,云“不在多,以为龙少鱼众,少者为神。”充答曰:“文众胜寡,财富愈贫。世无一分,吾有百篇;人无一字,吾有万言。孰为贤也?”充仕数不遇,以章和二年徙家避难扬州丹阳,入为治中,才小任大,职在刺劾,笔札之思,历年寝废。章和三年罢州还,年渐七十,时可悬舆,浒壮萋洌日月逾迈,贫无供养,志不娱快,乃作养生之书,凡十六篇。《论衡》造於永平末,定於建初之年耳。
《新论》曰:余为《新论》,术辨古今,亦欲兴治也。何异《春秋》褒贬耶?今有疑者,所谓蚌异蛤,二五为非十也。谭见刘向《新序》、陆贾《新语》,乃为《新论》。庄周寓言乃云:“尧问孔子”,《淮南子》云“共工争帝地维绝”,亦皆为妄作。故世人多云短书不可用。然论天间莫明於圣人,庄周等虽虚诞,故当采其善,何云尽弃耶?
《风俗通》应邵撰,序云:风者,天气有寒暖,地形有阴阳,泉水有美恶,草木有刚柔。俗者,含血之类,象而生之。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周、秦尝以岁八月遣切使,采异代方言,载之秘府。及嬴氏之亡,遗弃殆尽。蜀人严君平有千馀言,林闾翁儒才有梗概,扬雄注续,二十七年,凡九千字,犹不如《尔雅》之宏丽。张竦以为县诸日月不刊之书。余不才,岂敢比隆於斯人!
《金楼子》曰:王仲宣昔在荆州,著书数十篇。荆州坏,尽焚其书。今在者一篇,知名之士咸重之。见虎一毛,不知其班。
又曰:刘辅性矜严,有盛名,沉深好经书,善说《京氏易》,论集经传及图谶文,作《五经通论》,世号之曰《沛王通》。明帝甚敬重之,赏赐恩宠加异。
又曰:或问余曰:“子何不询之有识,共著此书?曷为区区自勤如此?”予曰:“夫荷旃被毳者,难与道纯绵之致密;羹藜含糗者,不足论大牢之滋味。故服郄敝凉者,不知盛暑之郁燠;袭貂狐之暖者,不知至寒之凄怆。予之术业,岂宾客之能窥!斯盖以莛撞锺,以蠡测海也。”予常切齿淮南、不韦之书,谓为宾游所制。每至著述之间,不命宾客之窥也。
又曰:桓谭《新论》,华谭语裥《新论》;扬雄有《太玄经》,杨泉有《太元经》。谈此多误动形色。或云:“桓谭有《新论》,何处复有华谭?扬子但有《太玄经》,何处复闻《太元》也?”皆由不学使之然矣。
《隋大业拾遗》曰:大业之初,敕内史舍人窦威、起居舍人崔祖黾傲川赞治侯伟等三十馀人撰《区宇图志》一部,五百馀卷,新成,奏之;又著《丹阳郡风俗》,乃见以吴人为东夷,度越礼义,及属辞比事,全失修撰之意。帝不悦,遣内史舍人柳逵宣敕,责威等云:“昔汉末三方鼎立,大吴之国,以称人物。故晋武帝云‘江东之有吴、会,犹江西之有汝、颍,衣冠人物,千载一时’。及永嘉之末,华夏衣缨,尽过江表。此乃天下之名都。自平陈之後,硕学通儒文人才子莫非彼至。尔等著其风俗,乃为东夷之人度越礼义,於尔等可乎?然于著术之体,又无次序。各赐杖一顿。”即日,敕追秘书学士十八人修十郡志,内史侍郎虞世基总捡。于是世基先令学士各序一郡风俗,奏拟请体式。学士著作佐郎虞绰序京兆郡风俗,学士宣惠尉陵敬序河南郡风俗,学士宣德郎杜宝序吴郡风俗,四人先成,以简世基。世基曰:“虞绰序京兆,文理俱赡,优博有馀,然非众人之所能继;陵敬论河南,虽文华才富,序事过繁;袁朗、杜宝吴、蜀二序,不略不繁,文理相副,宜具状以四序奏闻,去取听敕。”及奏,帝曰:“学士修书,颇得人意。”各赐物二十段。付世基择善用之。世基乃钞吴郡序付诸头,以为体式。及图志第一副本新成八百卷,奏之。帝以部秩太少,更遣子细重修成一千二百卷,卷头有图,别造新样,纸卷长二尺。叙山川则卷首有山水图,叙郡国则卷首有郭邑图,叙城隍则卷首有公馆图,其图上山水城邑题书字极细,并用欧阳肃书,即率更令询之长子,攻于草隶,为时所重。
幼属文
《东观汉记》曰:班固字孟坚。九岁能作赋、颂,因数入读书禁中。每巡行狩,辄献上赋、颂。
《魏志》曰:陈思王植,年十岁善属文。太祖曰:“汝倩人耶?”跪对曰:“出言为论,下笔成章。愿当面试。”时铜雀台新成,太祖悉将诸子登台,使各赋之。植援笔立就。(亦出思疾门。)
又曰:文帝八岁属文。
《魏氏春秋》曰:阮籍幼有奇才异质,八岁能属文。性恬静。兀然弹琴长啸,以此终日。
又曰:庾阐字仲初。少孤。年九岁能属文,乡里重之。
崔鸿《十六国春秋南凉录》曰:秃湄槿杼醋庸椋年十三,命为《高昌殿赋》,援笔即成,影不移漏。亻辱檀览而异之,拟之曹子建。(亦出思疾门。)
《後魏书》曰:胡叟入长安,观风化,隐匿名行,惧人见知。时京兆韦祖思,少阅典坟,多蔑时彦,知叟至,召而见之。祖思习常,待叟不足,聊与叙温凉,拂衣而出。祖思固留之,曰:“当与君论天人之际,何遽而反乎?”叟对曰:“论天人者,其亡久矣,与君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