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思归,乃减角为中鸣,其声尤悲,以应胡笳。晋、宋以降,沿袭用之,有长鸣。唐礼大驾陈一百二十具,是承晋、魏之制也。
《宋乐志》曰:西蕊裥吹金者,铜角长可二尺,形如牛角。书记所不载。或云出羌胡,以惊中国马。
又曰:角长五尺,形如竹筒。本细,末稍大,未详所起。今卤部及军中用之。或以竹木,或以皮为之,无定制。按古军法有吹角也。此器俗名拔逻回,盖胡虏惊军之音,所以书传无之。海内乱离,至侯景围台城,方用之也。
铜钵
又曰:铜钵是西凉乐也。以皮纽相击应节,令法里衩之。
《通典》曰:铜钵亦谓之铜盘,出西戎及南蛮。其围数寸,隐起如浮沤,贯之以韦,相击以和乐也。南蛮国大者围数尺,或谓齐穆士素所造也。

《风土记》曰:壤者,以木作,前广後锐,长尺三四寸。其形如覆节,僮少以为戏也。尧时有八九十老人,击而歌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何力於我哉?”
《风俗通》曰:相,拊也。所以辅相於乐。奏乐之时,先击相。
又曰:雅形如漆筒,有椎,诗云“讯疾以雅”是也。
抚相
《大周正乐》曰:抚相,以韦为之,实以糠,抚之以节也。
舂牍
《周礼□笙师》曰:掌舂牍、应、雅。郑司农云:状如漆筒,而慰诖蟠笪В长五尺六寸,以羊韦鞔之,有两组疏画。虚无底,举以顿地,如舂杵。亦谓之顿相。相,助也,以节乐也。或谓梁孝王筑睢阳城,方十二里,造时唱声,以小鼓为节,筑者下筑和之。后世谓此声为睢阳乐。
拍板
《乐府杂录》曰:玄宗令黄幡绰撰柏板谱。幡绰乃於纸上画一耳进之,问其故,对曰:“但有耳道,则无失其节奏也。”韩文公因为乐句。
卷五百八十五 文部一
叙文
《易□贲卦□象》曰: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
《春秋》襄二十五年《传》曰:郑子产献捷于晋,(献入陈之功。)士庄伯不能诘。仲尼曰:“《志》有之,‘言以足志,文以足言。’不言,谁知其志?言之无文,行而不远。”
《论语》曰:孔子曰:“周监於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
又曰:子贡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
又曰:大哉!尧之为君也。巍巍乎,惟天为大,惟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焕乎其有文章。
扬子《法言》曰:或曰:“良玉不雕,美言不文。何谓也?”曰:“玉不雕,宵也蛔髌鳎谎圆晃模典谟不作经。”
桓宽《盐铁论》曰:内无其实而外学其文,若画脂镂冰,费日损功。
王充《论衡》:学问习熟,则能推类兴文。文由外而滋未必实,才与文相副也。
魏文帝《典论》曰:夫文本同而末异。盖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欲丽。文以气为主,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古之作者,寄身於翰墨,见意於篇籍,不假良史之辞,不托飞驰之势,而声名自传於後。故西伯幽而演《易》,周旦显而制《礼》,不以隐约而弗务,不以康乐而加恩。夫然则古人贱尺璧而重寸阴,惧乎时之过已。而人多不强力,贫贱则慑於饥寒,富贵则流於逸乐;遂营目前之务,而遗千载之功。日月逝於上,体貌衰於下,忽然与万物迁化,斯志士之所大痛也。
晋挚虞《文章流别论》曰:文章者,所以宣上下之象,明人伦之叙,穷理尽性以究万物之宜者也。王泽流而诗作,成功臻而颂兴,德勋立而铭著,嘉美终而诔集。祝史陈辞,官箴王阙。《周礼》太师掌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言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颂者,美盛德之形容。赋者,敷陈之称也。比者,喻类之言也。兴者,有感之辞也。后世之为诗者多矣,其功德者谓之颂,其馀则总谓之诗。颂,诗之美者也。古者圣帝明王功成治定而颂声兴,於是奏於宗庙,告於鬼神,故颂之所美者,圣王之德也。古之作诗也,发於情,止乎礼义。情之发,因辞以形之,礼义之指,须事以明之,故有赋焉。所以假象尽辞,敷陈其志。古诗之赋,以情义为主,以事类为佐。今之赋,以事形为本,以义正为助。情义为主,则言省而文有例矣;事形为本,则言富而辞无常矣。文之烦省,辞之险易,盖由於此。夫假象过大,则与类相远;免辞过壮,则与事相违;辩言过理,则与义相失;丽靡过美,则与情相悖。此四过者,所以背大体而害政教。示以司马迁割相如之浮说,扬雄疾辞人之赋丽以淫也。
沈约《宋书□论》曰:民禀天地之灵,含五常之德。刚柔迭用,喜愠分情。然则歌咏所兴,宜自生民始也。周室既衰,风流弥著。屈平、宋玉导清源於前,贾谊、相如振芳尘於後。英辞润金玉,高义薄□天。自兹以降,情志逾广,王褒、刘向、扬、班、崔、蔡之徒,异轨同奔,递相师祖。虽清辞丽曲时发於篇,而芜音累气固亦多矣。若夫平子艳发,文以情变,绝唱高踪,久无嗣响。至於建安,曹氏基命,二祖、陈王,咸蓄盛藻。自汉至魏,四百馀年,辞人才子,文体三变。相如巧为形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