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范晔善弹琵琶,能为新声。上欲闻之,屡讽以微旨,晔伪若不肯为。上尝宴饮欢适,谓晔曰:“我欲歌,卿可弹。”晔乃奉旨,上歌既毕,晔乃罢弦。
萧子显《齐书》曰:太祖江宴群臣数人,各使效伎艺。褚渊弹琵琶,王僧虔弹琴,沈文季歌,张敬儿舞,王敬则拍张,张俭,曰:“臣无所解,惟知诵书。”因跪上前,诵相如《封禅书》。上笑曰:“此盛德之事,吾何以堪之?”遽止。后上使陆澄诵《孝经》,自“仲尼居”而起。俭曰:“澄所谓博而寡要,臣请诵之。”乃诵《君子之事上》章。上曰:“善。”张子布更觉非奇。
隋秘书监牛弘坊屎蠓磕谥乐,文帝龙潜时颇好音乐,尝倚琵琶作歌二首,名曰《地厚》、《天高》,托言夫妻之义。因即取之为房内曲,命妇人并登歌,上寿并用之。职在宫内之女,人教习之。
《乐府杂录》曰:贞元中有王芬,曹保,其子善才、其孙曹纲及裴兴奴善弹琵琶。(其曹纲善运拨,声若风雨,不事但弦。其裴兴奴善於拢,不拨稍软。时人云:曹纲有右手,裴兴奴有左手。)武宗朝,朱崖李太尉有乐吏廉郊者,师於曹纲,精妙入神。尝谓侪流曰:“教授人亦多矣,未曾有此性灵弟子也。”尝因清夜,携乐器於平泉别墅,临池弹蕤宾调,芰荷闻有声,意其鱼跃也。及弹别调,即寂然。因复弹蕤宾,久之,池中掷物跳上岸,观之,乃一片方响蕤宾铁。盖以声律谐和相应故也。其妙如此。
又曰:贞元中,有康昆仑,弹琵琶第一手。因长安大旱,诏移两市以祈雨。及至天门街,市人广较胜负及斗声乐。其街东有康昆仑,琵琶最上,必谓街西无以敌也,遂请昆仑登采楼弹一曲新翻调《录要》。(即绿腰是也。本因乐上进曲,上令录出要者,因以为名。自後来误言绿腰也。)其街西亦建一楼,东市大诮之。及昆仑度曲,西市楼上出一女郎抱乐器,先云:“我亦弹此曲。”兼移在枫香调,及下拨声如雷,其妙绝入神。昆仑即惊骇,乃拜请为师。女郎乃更衣而出,及见,即僧也。盖西市内豪族厚赂庄严寺僧善本,(善本名,俗姓段也。)以定东墨阝之胜也。翌日,德宗召入,令陈本艺,异常佳奖,因令教授昆仑。奏曰:“且请昆仑弹一调子。”乃弹之,师曰:“本领何杂也?兼带雅声。”昆仑惊曰:“段师神人也。臣小年初学琵琶,偏於邻舍女巫处授一品弦调子,后乃易数师。”段精鉴玄妙如此。段师奏曰:“遣昆仑不近器十余年,使忘其本领,然後可教。”诏许之。后尽段师之艺也。
又曰:开元中,有贺怀智善琵琶,以石为槽,丶肋作弦,用铁拨弹之。
又曰:琵琶始自乌孙公主造,马上弹之。直项曲项者,曲项盖使於急关也。古曲有《陌上叶》。范晔、石苞、谢弈皆善此乐也。
《风俗通》曰:琵琶,近代乐家所作,不知所起。长三尺五寸,法天、地、人与五行也。四弦象四时也。以手琵琶之,因以为名。
《语林》曰:谢镇西著紫罗襦,据胡床,在大市佛图门楼上弹琵琶,作《大道曲》。
《异苑》曰:南平国兵在姑熟,有鬼附之,每占凶,辄先索琵琶,随弹而言事,事有验,云是老鼠所作,名曰灵侯。
王{保言}期《绛幕祠仪》曰:琵琶出於弦跽祝笙簧基於丝竹。
《竹林七贤传》曰:阮咸善琵琶,荀勖雅解音律,自以远不及也。
《文士传》曰:孔辉善弹琵琶,吴归命恒使为乐。
《孙放别传》曰:君性好音,能操琴及琵琶以自散。
傅玄《琵琶序》曰:闻之故老云:汉遣乌孙公主,念其行道思慕,使工知音者,战琴筝筑箜篌之属,作马上之乐。观其器,盘圆柄直,阴阳序也。四弦,法四时也。以方语目之,故枇杷也。取易传於外国也。杜挚以为兴秦之末,盖若长城之役,百姓弦鼗而鼓之。二者各有所据,以意断之,乌孙近焉。(石崇《琵琶引》曰:王明君本为昭君,以触文帝讳,改。匈奴请婚,元帝以明君配焉。昔公主嫁乌孙,令琵琶马上作乐,以慰其思。其送明君亦故然,序之云耳。)
《傅子》曰:朱生善弹琵琶,虽伯牙之妙无加也。
《文士传》曰:孔炜字正忠,解音律,弹琵琶。
《异苑》曰:永嘉中,李谦素善琵琶。元嘉初,往广州,夜集坐倦,悉寝,惟谦独挥弹,未辍,便闻窗外有唱佳声,每至契会,无不击节。谦怪,语曰:“何不进耶?”对曰:“遗生以久,无宜干突。”始悟是鬼。
《幽明录》曰:晋司空桓豁在荆州,有参军五月五日剪鸲鹆舌,教令学语,遂无不鸣,与人相问顾。参军善弹琵琶,鸲鹆每立听移时。
《录异传》曰:吴赤乌三年,句章氏杨度至馀姚。夜行,有一年少持琵琶求寄载,度许之。鼓琵琶作数十曲毕,乃吐舌擘目以怖度而去。复行二十里许,又见一老父寄载,自云姓王名戒,因复载之,谓曰:“鬼工鼓琵琶,甚哀。”戒曰:“我亦能鼓。”即是向鬼,复擘眼吐舌。度怖几死。
《语林》曰:桓宣武外甥恒在坐鼓琵琶,宣武醉后,指琵琶曰:“名士固亦操斯器。”
《三辅决录》曰:游楚上表乞宿卫,拜驸马都尉。楚无学问,好游遨音乐,乃畜歌琵琶筝笛,每行将以自随。
《乐府杂录》曰:唐文宗朝女弟子郑中丞善於胡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