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後距战,兵人死尽。吴将语彤令降,彤骂曰:“吴狗!何有汉将军降者!”遂战死。
《晋书》曰:太守陈楚迫韦忠为功曹。会山羌攻郡,楚携子出走,贼射之,中三创。忠冒刃伏楚,以身捍之,泣曰:“韦忠愿以身代君,乞诸君哀之。”亦遭五矢。贼相谓曰:“义士也!”舍之。忠于是负楚以归。
又曰:辛勉累迁侍中。及洛阳陷,随帝至平阳。刘聪遣其黄门侍郎乔度赍药酒逼之,勉曰:“大丈夫岂以数年之命而亏高节、事二姓,下见武皇帝哉!”引药将饮,度遽止之曰:“主上相试耳,君贞士也!”叹息而去。
习凿齿《晋春秋》曰:後主将从谯周策,北地王谌怒曰:“若数穷力屈,祸败必及,便当父子君臣背城一战,同死社稷,以见先帝可也。”後主不纳,遂送玺绶。是日,谌哭於昭烈之庙,先杀妻子,然後自杀。
沈约《宋书》曰:薛安都反,傅灵越奔逃,为沈庆之军人所擒,厉声曰:“我傅灵越也。汝得贼何不即杀。”生送诣何π,π躬自慰,诘其叛逆,对曰:“九州唱义,岂独在我。”π又问:“四方阻逆,无战不擒,主上皆加旷荡,即其才用。卿何不早归天阙,乃逃命草间乎?”灵越答:“薛公举兵淮北,威震天下,不能专任知勇,委付子侄,败之由实在於此。然事之始末,备皆参豫,人生归於一死,实无面求祸拢”π壮其意,送还京师。太宗欲加原宥,灵越辞对如一,终不回改,乃杀之。
《隋书》曰:张季溃大业末,为鹰击郎将,其府据箕山为固,与洛口连接。及李密、翟让攻陷仓城,遣人呼之。李缆蠲芗口,密怒,遣兵攻之。经三年,粮用尽,士卒羸病不能拒战,遂为所陷。季涝唬骸拔崴湮败军之将,犹是天子爪牙之臣,何容拜贼也!”密壮而释之。翟让从之求金不得,遂杀之,时年二十八。
又曰:许善心母范氏,梁太子中舍人孝才之女也。少寡养孤,博学有高节。高祖知之,敕尚食,每献时新,常遣分赐。尝诏范入内,侍皇后诣读,封永乐郡君。及善心遇祸,范年九十有二,临丧不哭,抚柩曰:“能死国难,我有儿矣。”因卧不食,後十馀日亦终。
《唐书》曰:屈突通闻京师平,家属尽没,乃留显和镇潼关,率兵东下,将如洛阳。通适进路,而显和降於刘文静。遣副将窦琮、段志玄等率精骑与显和追之,及於稠桑。通结阵以自固,窦琮纵通子寿令往谕之,通大呼曰:“昔与汝为父子,今与汝为仇雠。”命左右射之。显和呼其众曰:“京师陷矣。汝并命关西人,欲何所去?”众皆释仗。通知不免,乃下马东南向再拜号哭,曰:“臣力屈兵败,不负陛下,天地神牛实所鉴察。”遂擒通送干长安。高祖谓曰:“何相见晚耶?”通泣对曰:“通不能尽人臣之节,力屈而至,为本朝之辱。”高祖曰:“隋室忠臣也。”命释之,授兵部尚书,封蒋国公。
又曰:刘世让,字玄钦,雍州醴泉人也。为定安道行军总管,率兵以拒薛举,战败,世让及弟宝俱为举军所获。举将至城下,令绐说城中曰:“大将军五道已趣长安,宜开门早降。”世让伪许之,因告城中曰:“贼兵多少,极於此矣。宜益自固,以图安全。”举重其执节,终不之害。
又曰:新兴王良孙晋,先天中为殿中监,兼雍州长史,甚有威名,始封新兴王,寻附会太平公主,伏诛。初,晋之就诛,僚吏皆奔散,惟司功李跬讲剑不失在官之礼,仍哭其尸。姚崇闻之曰:“栾布之俦也。”擢为尚书郎。
又曰:徐晦,由进士第登直言科,为栎阳尉,皆自杨凭所荐。及凭得罪,贬官临贺县尉,亲交无敢祖送,独晦至蓝田,与凭言别。时故相权德舆与凭交分最深,知晦之行,因谓晦曰:“今日送临贺,诚为厚矣,无乃反为累乎!”晦曰:“晦自布衣,沐杨公之知,今日不一送,他日相公吻奸邪所谮,乌可不送相公乎?”德舆大惭,因称之於人。不数日,御史中丞李夷简请吻监察。晦至之日,白夷简曰:“晦不由公门,公何所取信而见奖拔於千万人中哉!”答曰:“君送杨临贺,宁肯负国乎?”由是名益振。
《吕氏春秋》曰:要离既杀王子庆忌,吴王大悦,请分国。要离曰:“不可。杀妻子焚而扬其灰,为不仁;为故主杀新主,为不义;不可以生。”伏剑而死。
《韩诗外传》曰:楚昭王有士曰石奢,公正而好直,王使为理。於是有杀人者,石奢追之,则其父也。还反於庭,曰:“杀人者父也。以父成政,非孝也。不行君法,不忠也。”遂伏浚曰:“命在君。”君曰:“追而不及,庸有罪乎?子其治事。”石奢曰:“不然,死罪而生,不廉也。君赦之,上之惠,臣不失法,下之义。”遂不去慷死乎庭中。
《会稽典录》曰:魏朗,字少英,会稽人。灵帝即位,窦武、陈蕃等欲诛宦官,谋泄,反为所害。朗以党被徵,乃慷慨曰:“丈夫与陈仲举、李玄礼俱死,得非乘龙上天乎?”於丹阳牛渚自杀,海内列名八俊。
张鄢《文士传》曰:陆机为大都督,请孙承为司马。成都王既害机兄弟,收承付刺奸狱,考掠千馀,两踝骨见,终不自诬。狱吏知承烈士,谏承曰:“二陆之痛,谁不知枉?君何不惜身乎?”承乃仰而叹曰:“吾亡不能济,死而相诬,非吾徒也。”狱吏作承服辞谋反状,成都乃下令,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