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门外,百姓悦之。
范晔《後汉书》曰:范式,字巨卿,山阳金卿人也。少游太学,为诸生,与汝南张劭为友。劭字玄伯。二人并告归乡里。式谓劭曰:“後二年当还,将过拜尊亲,见孺子焉。”乃共克期。後期方至,玄伯具以白母,请设馔以俟之。母曰:“二年之别,千里结言,尔何信之审也?”对曰:“巨卿信士,必不乖违。”母曰:“若然,当为尔螫饩啤!敝疗淙眨巨卿果到,升堂拜母,尽欢而别。
又曰:高湖及铜马馀众降光武。封其渠帅为列侯,降者犹不自安。光武知其意,令各归营勒兵,乃自乘轻骑案行部陈,降者相语曰:“萧王推赤心置人腹中,得不投死乎哉!”
《吴历》曰:太史慈,字子义。於神亭战败,为孙策所执。策素闻其名,即解缚请见,咨问进取之术。慈曰:“州军新破,士卒离心,欲出宣恩安集,恐不合尊意。”策长跪答曰:“诚本心所望也。明日日中,望君来还。”诸将皆疑,策曰:“太史子义,青州名士,以信义为先,终不欺策。”明日大会诸将,豫设酒食,立竿视影,日中而慈果至。
《晋阳秋》曰:陆抗、羊祜,推信礼之好。抗尝遗祜酒,祜饮之不疑。抗有疾,祜馈之药,抗亦推心服之。
《唐书》曰:萧至忠,年少时与友人期於路隅,会风雪冻冽,诸人皆奔避就宇下,至忠曰:“宁有与人期而求安失信乎?”独不去,众咸叹服。
《鬻子》曰:上下相亲谓之和,不求而得谓之信。
《子思》曰:同言而信,信宰稍前;同令而化,化在令外。圣人在上,民迁如化。
《列子》曰:子华有宠於晋,不仕而居三卿之右。禾生、子伯,范氏之上客也。出行彝猓宿於田叟商丘开之舍。中夜,禾生、子伯二人相与言子华之名势,能使存者亡,亡者存;富者贫,贫者富。商丘开先窘於饥寒,潜於牖听之。因之子华,子华之门徒皆世族也。见商丘开年老力弱,面目犁黑,狎侮欺绐,无所不为。遂与商丘开俱乘高台,於众中漫言曰:“有能自投下者赏百金。”众皆竞应。商丘开以为信然,遂先投之,形若飞鸟,扬於地,肌骨无伤。因复指河曲之隈曰:“波中有宝珠,泳可得也。”商丘开复从而泳之,既出,果获珠焉。众始同疑,俄而范氏之藏失火。子华曰:“若能入火取锦者,从所得多少赏焉。”商丘开往无难色,入火往还,埃不漫,身不焦。范氏之徒乃谢之曰:“吾不知子之有道而绐子,吾不知子之有神而辱子。敢问其道。”商丘开曰:“吾亡道。虽吾之心,亦不知其所以。然有一於此,试与子言之。曩子二客之宿吾舍也,闻誉范氏子之势,能使存者亡,亡者存;富者贫,贫者富。吾诚之无二心,故远而来。及来,以子党之言皆实也,惟恐诚之不至,行之不及,不知形体之所措,利害之所著也,心一而已。物无迕者,如斯已矣。今鹬子党之绐我,我内藏猜虑,外矜观听,追幸昔日之不焦溺也,怛然内热,惕然震悸矣。水火岂复可近哉?”自此之後,范氏门徒路遇乞儿马医,弗敢辱也,必下车而揖之。宰我闻之,以告仲尼。仲尼曰:“汝不知乎?夫至信也,动天地,感鬼神,横六合,我逆,岂但履危险,入火水而已哉?”
《孙卿子》曰:君者治之源也,源清则流长。在上有信,小民不待探筹投钩。
《庄子》曰:夫交迩则相靡以信,交远则忠之以言。
《慎子》曰:折券契,属苻节,贤不肖用之。(券契不为人信,人自用之。)
《韩子》曰:魏文侯与虞人期猎。明日天疾风,左右止文侯。文侯曰:“不可以疾风故失信。”遂犯风而往。(《战国策》同。)
又曰:齐索谗鼎於鲁,以其伪往齐,曰:“使乐正子来,将听!”鲁君谓乐正子,乐正子曰:“君胡不以真往?”曰:“我爱之。”答曰:“臣亦爱臣之信。”
又曰:吴起示其妻以组曰:“子为我织,组合,如是组。”妻织,组异善,吴起曰;“非诏也,使衣之而归。”妻往请之。起曰:“家无虚言。”
《吕氏春秋》曰:吴起治西河,欲谕其信於民,乃置表於南门之外,令於邑中曰:“有能偾此表者,仕长大夫。”民相谓曰:“此必不信。”有一人曰:“试往!”偾表,还来谒之。吴起见而仕大夫。又复立表令於邑中如前。邑人守门争表。
又曰:晋文公伐原示信。明年复伐之,与士期必得原然後返,原人闻之乃下。卫人闻之,以信为至矣,乃归晋。故曰:“攻原得卫”者,此之谓也。始文公非不欲原也,不信得之,不若勿得,必诚以得之,归之者非独卫也,文公可谓知求矣。
又曰:人主必信。信之为政大矣。信立则虚言可以赏矣。虚言可以赏,则六合之内皆吻己府。天行不信,不能成岁;地行不信,草木不大。春风不信,其华不盛;夏暑不信,其土不肥;秋雨不信,其谷不坚;冬寒不信,其地不闭。天地之大,四时之化,而犹不能以不信成物也。又况乎人事?君不信,则百姓诽谤,社稷不宁;处官不信,则少不畏长,贵贱相轻;赏罚不信,则民易犯法,不可使令;交友不信,则离散郁怨,不能相亲;百工不信,则器械苦伪,丹漆不真。夫可与为始,可与为终,可与尊通,可与卑穷者,其惟信乎!信而又信,重袭於身,乃通於天。以此君人,则膏雨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