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昌,为跪谢曰:“微君,太子几废矣。”
又曰:申屠嘉为人廉直,门不受私谒。是时,太中大夫邓通方爱幸,文帝尝宴饮通家,时嘉入朝,而通居上旁,有怠慢之礼。嘉奏事毕,因言:“陛下幸爱群臣则贵富之,至於朝廷之礼,不可不肃!”上曰:“君勿言,吾私之。”罢朝坐府中,嘉为檄召邓通诣丞相府,不来,且斩通,通恐,入言上。上曰:“汝第往,吾今使人召若。”通至诣丞相府,免冠,徒跣,顿首谢。嘉责曰:“朝廷者,高皇帝之朝廷也,通小臣,戏殿上,大不敬,当斩。”通顿首,首尽出血,上使持节召通,而谢丞相。
又曰:单于尝为书谩吕太后,太后怒,召诸将议讨之。上将军樊哙曰:“臣愿得十万众,横行匈奴中。”诸将皆阿太后以哙言为然,季布曰:“樊哙可斩,夫以高帝四十馀万困於平城,哙时亦在其中,今哙奈何以十万众横行匈奴中。”
又曰:诸葛丰,字少康,琅琊人。以明经为郡文学,特立刚直。贡禹为御史大夫,除丰为属,举侍御史。玄帝抉为司隶校尉,刺举无所避,京师为之语曰:“间何阔,逢诸葛。”上嘉其节,加丰秩光禄大夫。时侍中许章以外属贵幸,奢不奉法度,宾客犯事,与章相连。丰案劫章,欲奏其事,适逢许侍中私出,丰驻车举节欲收之。章窘驰去,丰追之。许侍中因得入宫门,自归上。丰亦上奏事,於是收丰节。司隶校尉去节自丰始也。
又曰:安昌侯张禹,以帝师位至特进,甚尊重。朱云上书求见,公卿在前。云曰:“今朝廷臣上不能匡主,下无以益民,皆尸位素餐,臣愿赐尚方斩马剑,断佞臣一人头,以厉其馀。”上问:“谁也?”对曰:“安昌侯张禹。”上大怒,曰:“小臣居下讪上,廷辱师傅,罪不赦!”御史将云下,云攀殿槛,槛折。云呼曰:“臣得下从龙逢、比干游地下,足矣!未知圣朝何如耳?”於是左将军辛庆忌免冠解印绶,叩头殿下曰:“此臣素著狂直於世。使其言是,不可诛;其言非,固当容之。”上意然後已。及後当治殿槛,上曰:“勿易,因而葺之,以旌直言之臣。”
《东观汉记》曰:戴凭为侍中,数进见,问得失。上谓凭曰:“侍中当匡辅国政,勿有隐情。”凭对曰:“陛下严。”曰:“朕何用严?”凭曰:“伏见前太尉西曹掾蒋遵清亮忠孝,学通古今,陛下纳肤受之诉,遂致禁锢,世於是为严。”上怒曰:“汝南子欲复党乎?”凭谢曰:“臣无蹇谔之节,而有狂瞽之言,不能以尸伏谏,偷生苟活,诚惭圣朝。”上即敕尚书解遵禁锢,拜凭虎贲中郎将,以侍中兼领之。
又曰:朱晖,字文季,南阳范人。为临淮太守,表善黜恶,抑强绝邪,吏民怀而爱之。歌曰:“强直自遂,南阳朱季,吏畏其威,民怀其惠。”
又曰:祭遵从征河北,为军市令。上舍中儿犯法,遵格杀之。上怒,命收遵。时主簿陈嗣谏曰:“明公欲众整齐,今遵奉法不避,是教命行也。”上乃贳之,以为刺奸将军。谓诸将曰:“当备祭遵,吾舍中儿犯命尚杀之,必不私诸卿也。”
又曰:郑众,字仲师。建武中,太子及出阳王因虎贲将梁松请众,欲为通籍,遗缣帛,众悉不受,谓松曰:“太子储君,无外交义,汉有旧防,诸王不宜通客。”松讽以长者难逆,不可不虑。众曰:“犯禁触罪,不如守正而死。”
又曰:吴良,字太仪,齐国临淄人,以清白方正称於乡里。为郡议曹掾,正里掾入贺,太守门下掾王望前言曰:“齐郡败乱,遭离盗贼,人民饥饿,不闻鸡鸣狗吠之音。明府视事五年,土地开辟,盗贼灭息,五谷丰熟,家给人足。今日岁首,诚上雅寿。”掾皆称万岁。良跪曰:“门下掾佞谄,明府无受其觞。盗贼未弭,人民困乏,不能家给人足。於今议曹掾尚无拢宁吻家给人足耶?”太守曰:“此生言是。”遂不举觞,赐鳆鱼百枚。宴罢,教署功曹,良耻以言受官,不拜。
又曰:申屠刚,字巨卿,扶风人。性刚直忠正,志节抗厉,常慕史鱿、汲黯之为人。涉猎书记,果於行义。玄始中,举贤良对策,言甚切直。建武初,徵拜侍御史,迁尚书令,謇謇多直,无所屈挠。时陇蜀未平,上尝欲近出,刚谏,上不听,刚以头轫乘舆车轮,马不得前。
谢承《後汉书》曰:李燮为议郎,会西羌及边章韩遂作乱陇右,徵发天下,役赋无已。司徒崔烈以为宜弃凉州,燮厉色言曰:“斩司徒,天下安。”尚书郎杨赞奏燮廷辱大臣。帝以问燮,燮曰:“凉州天下冲要,国家藩卫,今牧御失和,使一州叛逆。烈为宰相,不念为国思所以弭之之策,乃欲割弃一方万里之土,臣窃惑之。若烈不知之,是极蔽也;知而故言,是不忠也。”帝从燮议。由是朝廷重其方略,每公卿有缺,为众议所归。
又曰:范滂,字孟博,汝南人。太守宗资署功曹。淠吴甥西平李颂,顽嚣浊秽,乡曲所弃。常侍唐衡求属仕宦,资敕曹召署文学史,滂不听。极久,衡复有书诮资,资怒,召功曹书佐朱零问不召颂意状,零以告滂,滂谓曰:“若答教当言颂,则滂之姊子,岂不乐其升进!颂缘污秽,小人不宜玷尘,清朝不敢以位私人,是以不召。”
又曰:杨奇,字公伟,弘农人,为侍中。天子所问,引经据义,靡事不对。灵帝尝问:“朕何如桓帝?”对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