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有余载则我文武
之业有大造于生灵朕嗣守丕运纂成鸿绪恐不敷
弘前烈光阐睿图夙夜祗畏若临泉谷曷尝不恭默
思道寤寐勤政从人之欲每以百姓为心屈己之劳
常矜一物失所夫法久而弊法弊则通制国以立法
为先教人以地着为事自属清晏人多偷怠国章或
弛m伪实繁今正朔所及封疆无外虽户口且增而
租赋不益莫不轻去乡邑共为浮惰或豪人成其泉
薮或奸吏为其囊□逋亡积岁流□日滋虽朕之薄
德罪则在予亦官无其政吏不守法耳今欲去其末
而归其本闲其邪而正其德使法有所立人知向方
是用恤孤穷逸逋贷式广自新之路俾申莫厚之恩
  风化浇朴策        白居易
 问m俗之理乱风俗之盛衰何乃得于往而失于
 来薄于今而厚于古或曰兴替之道执于君臣又
 云浇朴之风系于时代二说相反其谁可从
臣闻代之浇漓人之朴略由上而不由下在教而不
在时盖政之臧否定于中则俗之厚薄应于外也何
以验核伏请以周秦已降之事言之臣闻周室衰
君臣陵替蚕食瓜割分为战国秦氏得之以暴易乱
曾未旋踵同归覆亡炎汉勃兴奄有四海仅能除害
未暇化人迨于文帝景帝勤思理道躬行慈俭人用
富安礼让自兴刑罚不试升平之美邻于成康载在
汉书陛下熟闻之矣降及魏晋迄于梁隋丧乱弘多
殆不足数我高祖始造区夏未遑缉熙迨于太宗元
宗抱圣神文武之姿用房杜姚宋之佐谋启沃无
怠于心德泽施行不遗于物所以刑措而百姓欣戴
兵偃而万方悦随近无不安远无不服虽成康文景
无以尚之载在国史陛下熟知之矣然则周秦之乱
极矣及文景继出而昌运随焉梁隋之弊甚矣及二
宗嗣兴而王道融焉若谓天地生成之德渐衰国家
君臣之道渐丧则当日甚一日代甚一代不应衰而
复盛浇而复和必不尔者何以清平朴素之风薄于
周秦之交而复厚于文景之代耶顺成和动之俗丧
于梁隋之际而独兴于贞观开元之年耶由斯言之
不在时矣故魏征有云若言人渐浇讹不及质朴至
今应为鬼魅宁可复得而教化耶斯言至矣故太宗
嘉之臣又按礼记曰教者人之寒暑也事者人之风
雨也此言万人之从王化如百谷之委岁功也若寒
暑以时则禾黍登而菽麦熟若风云不节则稂莠殖
而秕稗生也故教化优深则廉让兴而仁义作刑政
偷薄则讹伪起而奸宄臻虽百谷在地成之者天也
虽万人在下化之者上也必欲以凉德弊政严令繁
刑而求仁义行奸宄息亦犹飘风暴雨愆阳伏阴而
望禾黍丰□莠死其不可也亦甚明矣故曰尧舜率
天下以义比屋可封桀纣率天下以暴比屋可戮斯
则由上在教之明验也伏惟圣心无疑焉
  正身回俗疏       宋彭汝砺
臣闻天下之事其出无穷而相禅于无所终始者疑
若甚劳而古之人君乃至于无为者能得其本而已
以四方为远故所正者惟京师以一国为大故所正
者惟其家以万民为众故所正者惟百官又以国家
百官之富不可胜治也故所正者惟其身而已所守
者约而所施者博此古之要道也陛下有仁孝之行
恭俭之德至诚恻怛之心至于此非难也而臣自京
师观之淫丽之文胜淳厚之朴衰谩诞之风长正信
之俗微非所以示远方也自宫邸观之公侯放于骄
淫而不禁妇妾习于侈靡而不严非所以示国人也
自官府观之相尚以取誉相引以趋势相倾以就利
为上者残其下为贰者持其长非所以法万民也陛
下欲比汉唐则固轶于汉唐矣欲至三代而于此未
正焉臣以为未也盖古之人修身以正天下而其俗
既成之后虽抱衾之贱妾知自克以义而非止于关
雎之后妃也虽衰世之公子知自笃于信而非止麟
趾之盛时也虽江汉之匹夫皆知无思犯礼而非止
于京邑之近也虽牛羊之贱吏皆知有所不忍伤而
非独公卿大夫之贤也以古准今何其寥寥哉其弊
亦必有在矣陛下试反而思之其躬行之未笃欤其
昔者奢侈之弊因循而未革欤亦教之未至而制之
不严欤所求于士者止以语言而不以德欤所取于
臣者以利欤不然何风俗之难回也陛下有圣人之
才有崇高富贵之势股敫┭稣蚋四海之外惟无
为而已为之无不可至也臣观四方之学其言语态
度长短巧拙必问京师如何不同则以为鄙焉凡京
师之物其衣服器用浅深阔狭必问宫中如何不同
则以为野焉以此知以质厚示之则无不从而质厚
也异时皇族未尝知经术也及陛下以经术造之而
莫不欲为经术异时士人未尝知法律也及陛下以
法令进之而无不言法令以此知能以德礼示之则
无不从而为德礼也夫天生蒸民有物有则所谓质
厚也德礼也皆其所固有者也因性之所固有而顺
导之盖无难焉在陛下加之意而已君子之德风小
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此无足疑也小人以疏远
妄及陛下之家事以卑贱冒言妄及百官之嗜好以
圣学之广渊而道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