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中素信谨
称为长者东阳少年杀其令相聚数千人欲置长无
适用乃请陈婴婴谢不能遂强立陈婴为长县中从
者得二万人少年欲立婴便为王异军苍头特起陈
婴母谓婴曰自我为汝家妇未尝闻汝先古之有贵
者今暴得大名不祥不如有所属事成犹得封侯事
败易以亡非世所指名也婴乃不敢为王谓其军吏
曰项氏世世将家有名于楚今欲举大事将非其人
不可我倚名族亡秦必矣于是众从其言以兵属项

陈丞相世家孝惠帝六年相国曹参卒以安国侯王
陵为右丞相陵故沛人始为县豪高祖微时兄事陵
陵少文任气好直言及高祖起沛入至咸阳陵亦自
聚党数千人居南阳不肯从沛公及汉王之还攻项
籍陵乃以兵属汉项羽取陵母置军中陵使至则东
乡坐陵母欲以招陵陵母既私送使者泣曰为老妾
语陵谨事汉王汉王长者也无以老妾故持二心妾
以死送使者遂伏剑而死项王怒烹陵母陵卒从汉
王定天下
太史公自序天子建汉家之封而太史公留滞周南
不得与从事故发愤且卒而子迁适使反见父于河
洛之间太史公执迁手而泣曰余先周室之太史也
自上世常显功名于虞夏典天官事后世中衰绝于
余乎汝复为太史则续吾祖矣今天子接千岁之统
封泰山而余不得从行是命也夫命也夫余死汝必
为太史为太史无忘吾所欲论着矣且夫孝始于事
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此孝
之大者夫天下称诵周公言其能论歌文武之德宣
周召之风达太王王季之思虑爰及公刘以尊后稷
也幽厉之后王道缺礼乐衰孔子修旧起废论诗书
作春秋则学者至今则之自获麟以来四百有余岁
而诸侯相兼史记放绝今汉兴海内一统明主贤君
忠臣死义之士余为太史而弗论载废天下之文史
余甚惧焉汝其念哉迁俯首流涕曰小子不敏请悉
论先人所次旧闻弗敢阙卒三岁而迁为太史令绸
史记石室金匮之书述陶唐以来至于麟止自黄帝

汉书万石君石奋传石奋归老于家过宫门阙必下
车趋见路马必轼焉子孙为小吏来归谒万石君必
朝服见之不名子孙有过失不诮让为便坐对案不
食然后诸子相责因长老肉袒固谢罪改之乃许子
孙胜冠者在侧虽燕必冠申申如也僮仆欣欣如也
唯谨上时赐食于家必稽首俯伏而食如在上前其
执丧哀戚甚子孙遵教亦如之万石君家以孝谨闻
乎郡国虽齐鲁诸儒质行皆自以为不及也少子庆
为内史醉归入外门不下车万石君闻之不食庆恐
肉袒请罪不许举宗及兄建肉袒万石君让曰内史
贵人入闾里里中长老皆走匿而内史坐车中自如
固当乃谢罢庆庆及诸子入里门趋至家
韦贤传贤为丞相封扶阳侯致仕少子元成复以明
经历位至丞相故邹鲁谚曰遗子黄金满k不如一
经元成后以列侯侍祀孝惠庙当晨入庙天雨淖不
驾驷马车而骑至庙下有司劾奏削爵为关内侯元
成自伤贬黜父爵叹曰吾何面目以奉祭祀永光中
代于定国为丞相贬黜十年之间遂继父相位封侯
故国荣当世焉元成作诗自着复玷缺之艰难因以
戒示子孙曰于肃君子既令厥德仪服此恭棣棣其
则咨予小子既德靡逮曾是车服荒以队明明天
子俊德烈烈不遂我遗恤我九列我既兹恤惟夙惟
夜畏忌是申供事靡惰天子我监登我三事顾我伤
队爵复我旧我既此登望我旧阶先后兹度涟涟孔
怀司直御事我熙我盛群公百僚我嘉我庆于异卿
士非同我心三事惟艰莫我肯矜赫赫三事力虽此
毕非我所度退其罔日昔我之队畏不此居今我度
兹戚戚其惧嗟我后人命其靡常靖享尔位瞻仰靡
荒慎尔会同戒尔车服无□尔仪以保尔域尔无我
视不慎不整我之此复惟禄之幸于戏后人惟肃惟
栗无忝显位以蕃汉室
薛宣传宣子惠为彭城令宣过其县桥梁邮亭不修
宣心知惠不能留彭城数日终不问惠以吏事惠自
知不称宣意使掾送宣令掾进见自从其所问宣以
不教戒惠吏职之意宣笑曰吏道以法令为师可问
而知若能与不能自有资材何可学也众人传称以
宣言为然
隽不疑传不疑字曼倩勃海人也擢为京兆尹赐钱
百万京师吏民敬其威信每行县省录囚徒还其母
辄问不疑有所平反活几何人即不疑多有所平反
母喜笑为饮食语言异于他时或无所出母怒为之
不食故不疑为吏严而不残
严延年传延年字次卿东海下邳人也冬月传属县
囚会论府上流血数里河南号曰屠伯初延年母从
东海来欲从延年腊到洛阳适见报囚母大惊便止
都亭不肯入府延年出至都亭谒母母闭合不见延
年免冠顿首合下良久母乃见之因数责延年幸得
备郡守专治千里不闻仁爱教化有以全安愚民顾
乘刑罚多刑杀人欲以立威岂为民父母意哉延年
服罪重顿首谢因自为母御归府舍母毕正腊谓延
年天道神明人不可独杀我不意当老见壮子被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