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其子孙鬻银器皆钱塘钱氏昔以遗中朝将相皆
花篮大筒之类非家人所有直省官与沈氏议止以
银易之具言于公公颦蹙曰吾家安用此其后姬妾
既具乃呼二人问昔沈氏什器尚在可求否二人谢
曰向私以银易之今见在也公喜用之如素有声色
之移人如此张公安道守金陵二直省官有一人自
南方替还具为公道此
清尊录崇宁中有王生者贵家之子也随计至都下
尝薄暮被酒至延秋坊过一小宅有女子甚美独立
于门徘徊徙倚若有所待者生方注目忽有驺骑呵
卫而至下马于此宅女子亦避去匆匆遂行初不暇
问其何姓氏也抵夜归复过其门则寂然无人声循
墙而东数十步有隙地丈余盖其宅后也忽自内掷
一瓦出拾视之有字云夜于此相候生以墙上剥粉
戏书瓦背云三更后宜出也复掷入焉因稍退十余
步伺之少顷一男子至周视地上无所见微叹而去
既而三鼓月高雾合生亦倦睡欲归矣忽墙门轧然
而开一女子先出一老媪负笥从后生遽就之乃适
所见立门首者熟视生愕然曰非也回顾媪媪亦曰
非也将复入生挽而劫之曰汝为女子而夜与人期
至此我执汝诣官丑声一出辱汝门户我邂逅遇汝
亦有前缘不若从我去女泣而从之生携归逆旅匿
小楼中女自言曹氏父早死独有己一女母钟爱之
为择所归女素悦姑之子某欲嫁之使乳媪达意于
母母意以某无官弗从遂私约相奔墙下微叹而去
者当是也生既南宫不利迁延数月无归意其父使
人询之颇知有女子偕处大怒促生归扃之别室女
所赍甚厚大半为生费所余与媪坐食垂尽使人访
其母则以亡女故抑郁而死久矣女不得已与媪谋
下汴访生所在时生侍父官闽中女至广陵资尽不
能进遂隶乐籍易姓名为苏媛生游四方亦不知女
安否数年自浙中召赴阙过广陵女以倡侍燕识生
生亦讶其似女屡目之酒半女捧觞劝不觉两泪堕
酒中生凄然曰汝何以至此女以本末告泪随语零
生亦愧叹流涕不终席辞疾起密召女纳为侧室
癸辛杂识赵孟因诱买王寿妾楚

二字
遂为曾渊
子所论一联云乔妾之归承嗣忍着主衣周之事

二字
殆非人类
高□寮一代名人或有议其家庭有未能尽善者近
得炳如亲书与其妾银花一纸为之骇然漫书于此
云庆元庚申正月余尚在翰苑初五日得成何氏女
为奉侍汤药又善小唱嘌唱凡唱得五百余曲又善
双韵弹得赚五六十套以初九日来余家时元宵将
近点灯会客又连日大雪余因记刘梦得诗银花垂
院榜翠羽撼绦铃王禹玉和贾直孺内翰诗银花无
奈冷瑶草又还芳苏味道元宵诗火树银花合星桥
铁锁开群仙录姚君上升之日天雨银花缤纷满地
宋之问雪中应制琼章定少千人和银树先舒六出
花遂名之曰银花余丧偶二十七年儿女自幼至长
大恐□远他照管不到更不再娶亦不畜妾婢至此
始有银花至今只有一人耳余既老不喜声色家务
尽付之子身旁一文不蓄虽三五文亦就宅库支余
不饮酒待客致馈之类一切不管银花专心供应汤
药收拾缄护检视早晚点心二膳亦多自烹饪妙于
调s缝补浆洗烘焙替换衣服时其寒暖之节夜亦
如之余衰老多小小痰嗽或不得睡即径起在地扇
风炉趣汤瓶煎点汤药以进亦颇识字助余看书检
阅能对书札时余六十七岁矣同往新安供事二年
登城亭览溪山日日陪侍余甚适也既同归越入新
宅次家亲族以元宵寿予七十时银花年限已满其
母在前告某云我且一意奉侍内翰亦不愿加身钱
旧约逐月与米一斛亦不愿时时来请余甚嘉其廉
谨且方盛年肯在七十多病老翁身傍日夕担负大
公徒此世间最难事其淑静之美虽士大夫家贤女
有所不及也丙寅春余告以你服事我又三年矣备
极勤劳我以面前洗漱等银器约百来两欲悉与你
对以不愿得也时其母来余遂约以每年与钱百千
以代加年之直亦不肯逐年请也积至今年凡八百
千余身旁无分文用取于宅库常有推托牵掣不应
余求自丙寅年欲免令庵庄粜租谷六百石是岁积
两年租米未粜见管五六十石庵僧梵头执法云知
府与恭人商量欲以此谷变钱添置解库一所继而
知府来面说且要谷子钱作库本若要钱用但来支
用不知要钱几何余云用得千缗答云无不可者而
宅库常言缺支用拒而不从又二年遂令庄中粜谷
五百石得官会一千八十贯除还八年逐年身钱之
外余二百八十贯还房卧钱系知府曾存有批子支
三百千系丙寅春所许令填上项钱余谓服事七十
七岁老人凡十一年余亦从官又是知府之父又
家计尽是笔耕有之知府未曾置及此也况十一年
间看承谨细不曾有病伏状姑以千缗为奁具之资
亦未为过但即未办候日后亲支给银花素有盼盼
燕子楼之志而势亦不容留余勉其亲亦迟迟至今
今因其归先书此为照银花自到宅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