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莫敢过其门皆曰
是儿少秦武阳二岁而讨杀二豪岂可近耶
  萧氏忠义仆记      明费尚伊
客有语余萧氏仆者伏欧刀直指前以白主冤直指
应公下其事司理吴公得从末减心壮之而未敢信
以为然也已读刘日观文学尹子长孝廉文何物厮
养作此奇节重以两君子其人与文不朽矣亡何两
君子贻书抵余谓余W掌千古睹忠臣义士之概犹
将吊挽奈何当吾世而失萧氏仆哉盖闻仲尼尝大
管仲之功而嘉其不死至以经沟渎者为匹夫匹妇
之谅若然者将小人不足与为善耶抑仁义无常蹈
之则是处死诚当虽臧获慷慨须不重于泰山耶萧
氏仆信人奴而一念耿耿天植其性当萧氏窘于敌
讵不能死仇迨二三奸人群起鱼肉讵不能死党提
徐夫人一匕首磨刃以须七尺之躯业已弁髦弃之
而独忍须臾无死冀上之一悟而我与主俱无恨也
卒上狱论死乃不难自刎以明主冤颈血濡缕直溅
绣衣游魂踯躅待命三日审主人翁生矣而距跃以
死弘演纳肝金藏剖心斯不今古一辙哉要未可与
匹夫匹妇之谅同日语也大都忠义之在人犹日月
之在天当其朗且烛也田横之客皆可死于海岛当
其霾且蚀也彭宠家奴至缚主以博封侯之赏寥寥
千古谁不插须眉树牙颊而田横之士乃出萧氏之
门忠魂劲气此于五百人不为多而一人不为少也
顾不大奇举哉楚俗轻剽在昔为然而汉沔之间浇
薄特甚每一狱兴暴子弟辄投袂以起强有力者明
为神丛翼虎冠蛇左戈右戟事荒唐而媒孽以成之
情暧昧而罗织以实之苞苴之所入竿牍之所通弱
肉强食何所不逞而假令尽如萧氏仆者直以死争
是以一人故入而又以一人枉杀也幸而白是死一
人而活一人也设不然而主者护前是死者一人而
诬不当死而亦死者又一人而死者且寻无已为天
子法吏而使死者枕藉于庭罔上残下曾不如萧氏
仆能死主以成名也然则居官而持三尺法与居乡
而强有力者慎无草菅人命且天道神明乌可诬哉
  拙效传          袁宏道
家有四钝仆一名冬一名东一名戚一名奎冬即余
仆也掀鼻削面蓝睛□须色若绣铁尝从余武昌偶
令过邻生处归失道往返数十回见他仆过者亦不
问时年已四十余余偶出见凄凉四顾如欲哭者呼
之大喜过望性嗜酒一日家方煮醪冬乞得一盏适
有他役即忘之案上为一婢子窃饮尽煮酒者怜之
与酒如前冬伛偻突间为薪焰所著一烘而过须□
几火家人大笑仍与他酒一瓶冬甚喜挈瓶沸汤中
俟暖即饮偶为汤所溅失手堕瓶竟不得一口瞠目
而出尝令开门门枢稍紧极力一推身随门辟头颅
触地足过顶上举家大笑今年随至燕邸与诸门隶
嬉游半载问其姓名一无所知东貌亦古然稍有诙
气少役于伯修伯修聘继室时令至城市饼家去城
百里吉期已迫约以三日归日晡不至家严同伯修
门外望至夕见一荷担从柳堤来者东也家严大喜
急引至舍释担视之仅得蜜一瓮问饼何在东曰昨
至城偶见蜜价贱遂市之饼价贵未可市也伯修以
明纳礼竟不得行戚奎皆三弟仆戚尝刈薪跪而缚
之力过绳断拳及其胸闷绝仆地半日始苏奎貌若
野獐年三十尚未冠发后攒作一纽如大绳状弟与
钱市帽奎忘其纽及归束发加帽眼鼻俱入帽中骇
叹竟日一日至比舍犬逐之即张空拳相角如与人
交艺者竟啮其指其痴绝皆此类然余家狡狯之仆
往往得过独四拙颇能守法其狡狯者相继逐去资
身无策多不过一二年不免冻馁而四拙以无过坐
而衣食主者谅其无他计口而授之粟惟恐其失所
也噫亦足以见拙者之效矣
  阿寄传          田汝成
阿寄者淳安徐氏仆也徐氏昆弟别产而居伯得一
马仲得一牛季寡妇得阿寄阿寄年五十余矣寡妇
泣曰马则乘牛则耕跄踉老仆乃费我藜羹阿寄叹
曰噫主谓我力不若牛马耶乃画策营生示可用状
寡妇悉脱簪珥之属得银十二两寄寄则入山贩
漆□年而三其息谓寡妇曰主无忧富可立致矣又
二十年而致产数万金为寡妇嫁三女婚两郎赍聘
皆千金又延师教两郎既皆输粟为太学生而寡妇
则阜然财雄一邑矣顷之阿寄病且死谓寡妇曰老
奴马牛之报尽矣出枕中二楮则家计巨细悉均分
之曰以此遗两郎君可世守也言讫而终徐氏诸孙
或疑寄私蓄者窃启其箧无寸丝粒粟之储焉一妪
一儿仅敝掩体而已呜呼阿寄之事予盖闻之俞
鸣和云夫臣之于君也有爵禄之荣子之于父也有
骨肉之爱然垂缨曳绶者或不讳为盗臣五都之豪
为父行贾匿良献苦否且德色也乃阿寄村鄙之民
衰迈之叟相嫠人抚髫种而株守薄业户祚雕落沟
壑在念非素闻诗礼之风心激宠荣之慕也乃肯毕
心竭力昌振C基公尔忘私毙而后已是岂寻常所
可及哉鸣和又曰阿寄老矣见徐氏之族虽幼必拜
骑而遇诸涂必控勒将数百武以为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