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矣臣于斯时
虽以不才而辞然许国之心实已萌矣尚虑陛下贪
贤乐善果于取人知之或未审也故又进其狂言以
觊详察曰如小有可用则敢不就职或狂妄无取则
乞辞避章再上再命o受是陛下不以为妄也臣
于是受命供职而来夙夜毕精竭虑惟欲主上德如
尧舜异日天下享尧舜之治庙社固无穷之基乃臣
之心也臣本山野之人禀性朴直言辞鄙拙则有之
矣至于爱君之心事君之礼告君之道敢有不尽上
赖圣明可以照鉴臣自维至愚蒙陛下特达之知遭
遇如此愿效区区之诚庶几毫发之补惟陛下留意
省览不胜幸甚伏以太皇太后陛下心存至公躬行
大道开纳忠信委用耆德不止维持大业且欲兴致
太平前代英主所不及也但能日慎一日天下之事
不足虑也臣以为今日至大至急为宗社生灵久长
之计惟是辅养上德而已历观前古辅养幼主之道
莫备于周公周公之为万世之法也臣愿陛下扩高
世之见以圣人之言为可必信先王之道为可必行
勿狃滞于近规勿迁惑于众口古人所谓周公岂欺
我哉周公作立政之书举言常伯常任至于缀衣虎
贲以为知恤者鲜一篇之中丁宁重复惟在此一事
而已书又曰仆臣正厥后克正又曰后德惟臣不德
惟臣又曰侍御仆从罔匪正人以旦夕承弼厥辟出
入起居罔有不钦是古人之意人主跬步不可离正
人也盖所以涵养气质熏陶德性故能习与智长化
与心成后世不复知此以为人主就学所以涉书史
览古今也不知涉书史览古今乃一端尔若止于如
是则能文宫人可备劝讲知书内侍可充辅导何用
置官设职精求贤德哉大抵人主受天之命禀赋自
殊历考前史帝王才质鲜不过人然而完德有道之
君至少其故何哉皆辅养不得其道而位势使之然
也伏惟皇帝陛下天姿粹美德性仁厚必为有宋令
主但恨辅养之道有未至尔臣供职已来六侍讲筵
但见诸臣拱手默坐当讲者立案傍解释数行而退
如此虽弥年积岁所益几何与周公辅成王之道殊
不同矣或以为主上方幼且当如此此不知本之论
也古人生子能食能言而教之大学之法以豫为先
人之幼也知思未有所至便当以格言正论日陈于
前虽未晓知且当熏聒使盈耳充腹久自安习若固
有之虽以他言惑之不能入也若为之不豫及乎稍
长私意
一作
思虑
偏好生于内众口辩言铄于外欲其纯
完不可得也故所急在先入岂有太早者乎或又以
为主上天资至美自无违道不须过虑此尤非至论
夫圣莫圣于舜而禹□陶未尝忘规戒至曰无若丹
朱好慢游作傲虐且舜之不为慢游傲虐虽至愚亦
当知之岂禹而不知乎盖处崇高之位儆戒之道不
得不如是也且人心岂有常哉以唐太宗之英睿躬
历艰难力平祸乱年亦长矣始恶隋炀侈丽毁其层
观广殿不六七年复欲治干阳殿是人心果可常乎
所以圣贤虽明盛之际不废规戒为虑岂不深远也
哉况冲幼之君闲邪拂违之道可少懈乎伏自四月
末间以盛暑罢讲比至中秋盖逾三月古人欲旦夕
承弼出入起居而今乃三月不一见儒臣何其与古
人之意异也今士大夫家子弟亦不肯使经时累月
不亲儒士初秋渐凉臣欲乞于内殿或后苑清凉处
召见当日讲官俾陈说道义纵然未有深益亦使天
下知太皇太后用意如此又一人独对与众见不同
自然情意易通不三五次便当习熟若不如此渐致
待其自然是辅导官都不为力将安用之将来伏假
既开且乞依旧轮次直日所贵常得一员独对开发
之道盖自有方朋习之益最为至切故周公辅成王
使伯禽与之处圣人所为必无不当真庙使蔡伯希
侍仁宗乃师古也臣欲乞择臣僚家子弟十岁已上
十二已下端谨颖悟者三人侍上左右上所读之书
亦使读之辨色则入昏而罢归当令二人侍一人更
休每人择有年宫人内臣二人随逐看承不得暂离
常情笑语亦勿禁止唯须言语必正举动必庄仍使
日至资善堂呈所习业讲官常加教勒使知严惮年
u十三便令罢去岁月之间自觉其益自来宰臣十
日一至经筵亦止于默坐而已又间日讲读则史官
一人立侍史官之职言动必书施于视政时则可经
筵讲肄之所乃燕处也主上方问学之初宜心泰体
舒乃能悦怿今则前对大臣动虞有失旁立史官言
出辄书使上欲游其志得乎欲发于言敢乎深妨问
学不得不改欲乞特降指挥宰臣一月两次与文彦
博同赴经筵遇宰臣赴日即乞就崇政殿讲说因令
史官入侍崇政殿说书之职置来已久乃是讲说之
所汉唐命儒士讲论亦多在殿上盖故事也迩英殿
迫狭讲读官内臣近三十人在其中四月间尚未甚
热而讲官已流汗况主上气体嫩弱岂得为便春夏
之际人气蒸薄深可虑也祖宗之时偶然在彼执为
典故殊无义理欲乞今后只于延和殿讲读后楹垂
帘帘前置御座太皇太后每遇政事稀简圣体康和
时至帘下观讲官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