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足以召祸而已
骏辟王彰为司马彰逃避不受其友怪而问之彰曰
自古一姓二后未有不败况杨太傅昵近小人疏远
君子专权自恣败无日矣吾逾海出塞以避之犹恐
及祸奈何应其辟乎且武帝不惟社稷大计嗣子既
不克负荷受遗者复非其人天下之乱可立待也
 臣按晋室之乱王彰数言足以蔽之矣盖惠帝之
 昏庸既不足以嗣大业而杨骏之愚愎又不足以
 任大政以愚臣而辅昏主虽欲不乱得乎此武帝
 诒谋之罪也
秋八月立广陵王y为皇太子拜太子母谢氏为淑
媛贾后尝置谢氏于别室不听与太子相见
元康元年初贾后之为太子妃也尝以妒手杀数人
又以戟掷孕妾子随刃堕武帝大怒将废之荀勖冯
杨珧共营救之杨后曰贾公闾有大勋于社稷妃
其亲女正复妒忌岂可遽忘其先德邪妃由是得不
废后数戒厉妃妃不知后之助己反恨之及帝即位
贾后不肯以妇道事太后又欲干预政事而为太傅
杨骏所抑遂谋诛骏废太后杀骏于马□收骏弟珧
济皆夷三族送太后于永宁宫废为庶人董养游大
学升堂叹曰朝廷建斯堂将以何为乎天人之理既
灭大乱将至矣
 臣按外戚之祸未有若杨氏之烈者原于骏受遗
 之非人颛恣而自用也骏之受祸犹所自贻至于
 母后亦罹废辱毋乃已甚乎天人之理于是扫灭
 此识者所以知其大乱之将作也
贾后族兄车骑司马模从舅右卫将军彰女弟之子
贾谧并预朝政宾客盈门谧虽骄奢而好客喜延士
大夫石崇陆机机弟云潘岳等皆附于谧号二十四
友崇与岳尤谄事谧每候谧出皆降车望尘而拜
 臣按杨氏前日之荣宠今移之贾郭氏则杨氏前
 日之宾客亦移之贾郭之门矣是其可惧而非可
 喜者岂谧之骄豪所能知哉
太宰汝南王亮太傅卫皆录尚书事辅政贾后患
二公执政己不得专政使帝作手诏赐楚王玮使诛
之二公死又以专杀罪玮诛之于是贾后专朝委任
亲党以贾模为散骑常侍加侍中以张华为侍中中
书监裴Q为侍中并管机要
九年贾后淫虐日甚贾模恐祸及己甚忧之裴Q旦
夕说从母广城君令戒谕贾后以亲厚太子贾模亦
数为后言祸福后不能用反以模为毁己而疏之模
不得志忧愤而卒
 臣按贾氏之门唯模为可语模以忧愤而死则后
 家无复有言者矣
帝为人戆I常在华林园闻虾蟆谓左右曰此鸣者
为官乎为私乎时天下荒馑百姓饿死帝闻之曰何
不食肉糜由是权在群下政出多门势位之家更相
荐托有如互市贾郭恣横货赂公行南阳鲁褒作钱
神论以讥之曰钱之为体有乾坤之象亲之如兄字
曰孔方无德而尊无势而热排金门入紫闼危可使
安死可使活贵可使贱生可使杀是故忿争非钱不
胜幽滞非钱不拔怨雠非钱不解令闻非钱不发洛
中朱衣当涂之士爱我家兄皆无已也执我之手抱
我终始凡今之人惟钱而已
 臣按是时君德庸暗外戚擅权货赂上流刑政日
 紊如此虽欲不乱得乎鲁褒之论虽同俚谚然可
 为来者戒故录焉
初广城君郭槐以贾后无子常劝后使慈爱太子贾
谧骄纵数无礼于太子广城君常切责之及广城病
临终执后手令尽忠于太子言甚切至又曰赵粲贾
午必乱汝家事我死后勿复听入深记吾言后不从
更与粲午谋害太子太子幼有令名及长不好学惟
与左右嬉戏贾后复使黄门辈诱之为奢靡威虐由
是名誉浸减骄慢益彰太子性刚知贾谧侍中官骄
贵不能假借之谧时为侍中至东宫或舍之于后庭
游戏詹事裴权谏曰谧后所亲昵一旦交构则事危
矣不从谧谮太子于后曰太子多畜私财以结小人
者为贾氏也若宫车晏驾彼居大位依杨氏故事诛
臣等废后于金墉城如反手耳不如早图之更立慈
顺者可以自安后纳其言乃宣扬太子之短布于远
近又诈为有娠内□物产具取妹夫韩寿子养之欲
以代太子于是朝野咸知贾后有害太子之意中护
军赵俊请太子废后太子不听十二月太子长子
病笃太子为之祷祝求福贾后闻之乃诈称帝不豫
召太子入朝既至后不见置于别室遣婢以帝命赐
酒三升使尽饮之遂大醉后使黄门郎潘岳作书草
因太子醉称诏使书之其字半不成后补成之以呈
帝帝幸式干殿召公卿入示之废为庶人幽于金墉
城杀其母谢淑妃
 臣按贾谧以后戚而谗废太子是动摇国家之本
 也其能免乎
永康元年太子既废众情愤怒右卫督司马雅常从
督许超皆尝给事东宫与殿中郎士猗等谋废贾后
复太子以张华裴Q安常保位难以行权右军将军
赵王伦执兵柄性贪冒可假以济事乃说孙秀曰中
宫凶妒无道与贾谧等共诬废太子今国无嫡嗣社
稷将危大臣将起大事而公名奉事中宫与贾郭亲
善太子之废皆云预知一朝事起祸必相及何不先
谋之乎秀许诺言于伦伦纳焉事起孙秀言于伦曰
太子聪明刚猛若还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