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后帝出过
园指以问宪宪阴喝不得对后发觉帝大怒召宪切
责曰深思前过夺主田园时何用愈赵高指鹿为马
久念使人惊怖昔永平中常令阴博邓迭三人更相
纠察故诸豪戚莫敢犯法者今贵主尚见枉夺何况
小民哉国家弃宪如孤雏腐鼠耳宪大惧皇后为毁
服深谢良久乃得解使以田还主虽不绳其罪然亦
不授以重任
 司马光曰人臣之罪莫大于欺罔是以明君疾之
 孝章谓窦宪何异指鹿为马善矣然卒不能罪宪
 则奸臣安所惩哉夫人主之于臣下患在不知其
 奸苟或知之而复赦之则不若不知之为愈也何
 以言之彼或为奸而上不之知犹有所畏既知而
 不能讨彼知其不足畏也则放纵而无所顾矣是
 故知善而不能用知恶而不能去人主之深戒也
 臣按成帝知五侯之罪而不能讨而王氏益肆孝
 章知宪之罪而不能讨而窦氏益横故容奸长恶
 者人主之大戒也
元和三年三月太尉郑弘数陈侍中窦宪权颂盛
言甚苦切宪疾之会弘奏宪党尚书张林雒阳令阳
光在官贪残书奏吏与光故旧因以告之光报宪奏
弘大臣漏泄密事帝诘让弘夏四月收弘印绶弘自
诣廷尉诏□出之因乞骸骨归未许病笃上书陈谢
曰窦宪奸恶贯天达地海内疑惑贤愚疾恶谓宪何
术以迷主上近日王氏之祸□然可见陛下处天子
之尊保万世之祚而信谗佞之臣不计存亡之机臣
虽命在晷刻死不忘忠愿陛下诛四凶之罪以厌人
鬼愤结之望帝省章遣医视弘病比至已薨
 臣按郑弘垂殁而陈窦氏之患有昔人尸谏之风
 矣章帝乃不之察悲夫
章和二年春正月帝崩太子即位年十岁尊皇后曰
皇太后临朝窦宪以侍中内干机密出宣诰命弟笃
为虎贲中郎将笃弟景并为中常侍兄弟皆在亲
要之地宪客崔S以书戒宪曰传曰生而富者骄生
而贵者傲生富贵而不骄傲者未之有也今宠禄初
降百僚观行岂可不庶几夙夜以永终誉乎昔冯野
王以外戚居位称为贤臣近阴卫尉克己复礼终受
多福外戚所以获讥于时乘愆于后者盖在满而不
挹位有余而仁不足也汉兴以后迄于哀平外家二
十保族全身四人而已书曰鉴于有殷可不慎哉
 臣按崔S所谓四人者景帝王皇后也宣帝许皇
 后王皇后也哀帝母丁姬也然尝考之田`之骄
 横盖仅而获免而丁氏之祸亦见于身后其获全
 而无患者平恩□成二家而已然则居戚里蒙上
 恩者其可不兢兢以自保乎
秋七月南单于上言请出兵共讨北匈奴太后议欲
从之会齐殇王子都乡侯畅来吊国忧太后数召见
之窦宪惧畅分宫省之权遣客刺杀畅于屯卫之中
而归罪于畅弟利侯刚乃使侍御史与青州刺史杂
考刚等尚书韩棱以为贼在京师不宜舍近问远恐
为奸臣所笑太后怒以切责棱棱固执其议何敞说
宋由请独奏案之由乃许焉二府闻敞行皆遣主者
随之于是推举具得事实太后怒闭宪于内宫宪惧
诛因求击匈奴以自赎
和帝永元元年春窦宪将征匈奴三公九卿诣朝堂
上书谏以为匈奴不犯边塞而无故劳师远涉损费
国用侥功万里非社稷之计书连上辄寝宋由惧不
敢复署议诸卿稍自引止唯任安袁隗固争前后十
上曰群僚百姓皆言不可陛下独柰何以一人之计
弃万人之命不恤其言乎太后不听
 臣按窦太后以私一弟之故横兴师旅以挑远夷
 公卿言之一切不听徒欲宪之有功以赎罪而不
 知适以重其罪也
夏六月窦宪出朔方鸡鹿塞分遣副校尉阎盘等破
北单于于嵇落山
秋九月以窦宪为大将军窦氏兄弟骄纵而执金吾
景尤甚奴客缇骑强夺人财货篡取罪人妻略妇女
商贾闭塞如避寇雠又擅发缘边诸郡突骑有才力
者有司莫敢举奏袁安劾景擅发边兵惊惑吏民二
千石不待符信而辄承景檄当伏显诛又奏司隶校
尉河南尹阿附贵戚不举劾请免官案罪并寝不报
尚书何敞上封事曰昔郑武姜之幸叔卫庄公之
宠州吁爱而不教终至凶戾由是观之爱子若此犹
饥而食之以毒适所以害之也伏见大将军宪始遭
大忧公卿比奏欲令典干国事宪深执谦退固辞盛
位恳恳勤勤言之深至天下闻之莫不悦喜今逾年
无几大礼未终卒然中改兄弟专朝宪秉三军之重
笃景总宫卫之权而虐用百姓奢侈僭逼诛戮无罪
肆心自快今者论议□□咸谓叔州吁复生于汉
臣观公卿怀持两端不肯极言者以为宪等若有匪
懈之志则已受吉甫褒申伯之功如宪等陷于罪辜
则自取陈平周勃顺吕后之权终不以宪等吉凶为
忧也臣敞区区诚欲计策两安绝其绵绵塞其涓涓
上不欲令皇太后损文母之号陛下有誓泉之讥下
使宪等得长保其福佑也驸马都尉比请退身愿
抑家权可与参谋听顺其意诚宗庙至计窦氏之福
时济南王康尊贵骄甚宪乃白出敞为济南太傅康
有违失敞辄谏争虽不能从然素敬重敞无所嫌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