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哀愍百姓恐德化之不究悉出谏官以补
郡吏所谓忧其末而忘其本者也朝无争臣则不知
过国无达士则不闻善愿陛下选明经术温故知新
通于几微谋虑之士以为内臣与参政事诸侯闻之
则知国家纳谏忧政亡有阙遗若此不怠成康之道
其庶几乎外郡不治岂足忧哉书闻征入守少府宣
帝察望之经明持重论议有余材任宰相欲详试其
政事复以为左冯翊望之从少府出为左迁恐有不
合意即移病上闻之使侍中成都侯金安上谕意曰
所用皆更治民以考功君前为平原太守日浅故复
试之于三辅非有所闻也望之即视事是岁西羌反
汉遣后将军征之京兆尹张敞上书言国兵在外军
以夏发陇西以北安定以西吏民并给转输田事颇
废素无余积虽羌卤以破来春民食必乏穷辟之处
买亡所得县官谷度不足以振之愿令诸有罪非盗
受财杀人及犯法不得赦者皆得以差入谷此八郡
赎罪务益致谷以豫备百姓之急事下有司望之与
少府李强议以为民函阴阳之气有好义欲利之心
在教化之所助尧在上不能去民欲利之心而能令
其利欲不胜其好义也虽桀在上不能去民好义之
心而能令其好义不胜其欲利也故尧桀之分在于
义利而已道民不可不慎也今欲令民量粟以赎罪
如此则富者得生贫者独死是贫富异刑而法不壹
也人情贫穷父兄囚执闻出财得以生活为人子弟
者将不顾死亡之患败乱之行以赴财利求救亲戚
一人得生十人以丧如此伯夷之行坏公绰之名灭
政教壹倾虽有周召之佐恐不能复古者藏于民不
足则取有余则予诗曰爰及矜人哀此鳏寡上惠下
也又曰雨我公田遂及我私下急上也今有西边之
役民失作业虽户赋口敛以赡其困乏古之通义百
姓莫以为非以死救生恐未可也陛下布德施教教
化既成尧舜亡以加也今议开利路以伤既成之化
臣窃痛之于是天子复下其议两府丞相御史以难
问张敞敞曰少府左冯翊所言常人之所守耳昔先
帝征四夷兵行三十余年百姓犹不加赋而军用给
今羌卤一隅小夷跳梁于山谷间汉但令罪人出财
减罪以诛之其名贤于烦扰良民横兴赋敛也又诸
盗及杀人犯不道者百姓所疾苦也皆不得赎首匿
见知纵所不当得为之属议者或颇言其法可蠲除
今因此令赎其便明甚何化之所乱甫刑之罚小过
赦薄罪赎有金选之品所从来久矣何贼之所生敞
备皂衣二十余年尝闻罪人赎矣未闻盗贼起也窃
怜凉州被寇方秋饶时民尚有饥乏病死于道路况
至来春将大困乎不早虑所以振救之策而引常经
以难恐后为重责常人可与守经未可与权也敞幸
得备列卿以辅两府为职不敢不尽愚望之强复对
曰先帝圣德贤良在位作宪垂法为无穷之规永惟
边竟之不赡故金布令甲曰边郡数被兵离饥寒夭
绝天年父子相失令天下共给其费固为军旅卒暴
之事也闻天汉四年常使死罪人入五十万钱减死
罪一等豪强吏民请夺假至为盗贼以赎罪其后
奸邪横暴群盗并起至攻城邑杀郡守充满山谷吏
不能禁明诏遣绣衣使者以兴兵击之诛者过半然
后衰止愚以为此使死罪赎之败也故曰不便时丞
相魏相御史大夫丙吉亦以为羌卤且破转输略足
相给遂不施敞议望之为左冯翊三年京师称之迁
大鸿胪先是乌孙昆弥翁归靡因长罗侯常惠上书
愿以汉外孙元贵靡为嗣得复尚少主结婚内附畔
去匈奴诏下公卿议望之以为乌孙绝域信其美言
万里结婚非长策也天子不听神爵二年遣长罗侯
惠使送公主配元贵靡未出塞翁归靡死其兄子狂
王背约自立惠从塞下上书愿留少主敦煌郡惠至
乌孙责以负约因立元贵靡还迎少主诏下公卿议
望之复以为不可乌孙持两端亡坚约其效可见前
少主在乌孙四十余年恩爱不亲密边境未以安此
已事之验也今少主以元贵靡不得立而还信无负
于四夷此中国之大福也少主不止繇役将兴其原
起此天子从其议征少主还后乌孙虽分国两立以
元贵靡为大昆弥汉遂不复与结婚三年代丙吉为
御史大夫五凤中匈奴大乱议者多曰匈奴为害日
久可因其坏乱举兵灭之诏遣中朝大司马车骑将
军韩增诸吏富平侯张延寿光禄勋杨恽太仆戴长
乐问望之计策望之对曰春秋晋士□帅师侵齐闻
齐侯卒引师而还君子大其不伐丧以为恩足以服
孝子谊足以动诸侯前单于慕化乡善称弟遣使请
求和亲海内欣然四夷莫不闻未终奉约不幸为贼
臣所杀今而伐之是乘乱而幸灾也彼必奔走远遁
不以义动兵恐劳而无功宜遣使者吊问辅其微弱
救其灾患四夷闻之咸贵中国之仁义如遂蒙恩得
复其位必称臣服从此德之盛也上从其议后竟遣
兵护辅呼韩邪单于定其国是时大司农中丞耿寿
昌奏设常平仓上善之望之非寿昌丞相丙吉年老
上重焉望之又奏言百姓或乏困盗贼未止二千石
多材下不任职三公非其人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