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布补之绮易其人见公面卜刺字怜而问
之云老人家何事刺此四字公怒因自述老子是洪
武遗臣任佥都御史不幸有疾蒙恩发南丹今老而
归且曰先时法度利害不比如今官吏绮亦大惊拜
而请罪因退逊下坐前辈朴雅安分如此闻之长者
洪武时吴中多有仕者而惟严公一人得全归焉今
其子孙不闻如何也然当公在时已埋没不为人所
知况其后乎
觚不觚录正德中巡抚□谕尚云重则参提轻则发
遣巡按御史及三司处洎其后渐不复然御史于巡
抚尚犹投刺称晚生侍坐也辛卯以后则佥坐矣寻
称晚侍生正坐矣又称侍教生矣已而与巡抚俱称
侍教生矣己而与巡抚俱称侍生矣盖由南北多警
迁擢既骤巡抚不必耆宿御史多有与之同台者又
功罪勘报其权往往属之御史积渐凌替固非一朝

先君初以御史使河东取道归里所过遇抚按必先
顾答拜之出酒食相款必精腆而品不过繁然亦不
预下请刺也今翰林科道过者无不置席具启肃请
矣先君以御史请告里居巡按来相访则留饭荤素
不过十器或少益以糖蜜果饵海味之属进子鹅必
去其首尾而以鸡首尾盖之曰御史毋食鹅例也若
迩年来则水陆毕陈留连卜夜至有用声乐者矣
先君巡按湖广还见诸大老止以刻曾南丰集大明
律例各一部为贽严氏虽势张甚亦无用币也二年
在楚所投谒政府绝不作书当时匪直先君为然有
用币者知之则颇以为骇矣
二司自方伯以至佥宪称抚台曰老先生称按院则
曰先生大人其语虽不为雅而相承传已久二十年
来凡宣大之守巡与吾南直隶之兵备皆以老先生
称按院矣
正德以前都御史曾于都察院上任者御史执属官
礼嘉靖中叶都御史曾于本院协管堂事者尚执属
官礼二十年来虽管堂事者俱勿论矣
群碎录豹直御史初入台陪直二十五日为伏豹取
不出之义谓之豹直
圣君初政记国初御史与校尉同居官舍重屋御史
在上校尉在下欲其互纠察也
日知录汉武帝遣刺史周行郡国省察治状黜陟能
否断理□狱以六条问事一条强宗豪右田宅逾制
以强陵弱以众暴寡二条二千石不奉诏书违越典
制倍公向私旁谄牟利侵渔百姓聚敛为奸三条二
千石不恤疑狱风厉杀人怒则任刑喜则任赏烦扰
苛暴剥削黎元为百姓所疾山崩石裂妖祥讹言四
条二千石选署不平苟阿所爱蔽贤宠顽五条二千
石子弟怙恃荣势请托所监六条二千石违公下比
阿附豪强通行货赂割损政令又令岁终得乘传奏
事夫秩卑而命之尊官小而权之重此小大相制内
外相维之意也本自秦时遣御史出监诸郡史记言
秦始皇分天下以为三十六郡郡置守尉监盖罢侯
置守之初而已设此制矣成帝末翟方进何武乃言
春秋之义用贵治贱不以卑临尊刺史位下大夫而
临二千石轻重不相准请罢刺史更置州牧秩二千
石而朱博以汉家故事置部刺史秩卑而赏厚咸劝
功乐进州牧秩真二千石位次九卿九卿缺以高第
补其中才则苟自守而已恐功效陵夷奸轨不胜于
是罢州牧复置刺史刘昭之论以为刺史监纠非法
不过六条传车周流匪有定镇秩裁六百未生陵犯
之衅成帝改牧其萌始大合二者之言观之则州牧
之设中材仅循资自全强者至专权裂土然后知刺
史六条为百代不易之良法而今之监察御史巡按
地方为得古人之意矣又其善者在于一年一代夫
守令之官不可以不久也监临之任不可以久也久
则情亲而弊生望轻而法玩故一年一代之制又汉
法之所不如而察吏安民之效已见于二三百年者
也若夫倚势作威受赇不法此特其人之不称职耳
不以守令之贪残而废郡县岂以巡方之浊乱而停
御史乎至于秩止七品与汉六百石制同王制天子
使其大夫为三监监于方伯之国国三人金华应氏
曰方伯者天子所任以总乎外者也又有监以临之
盖方伯权重则易专大夫位卑则不敢肆此大小相
维内外相统之微意也何病其轻重不相准乎夫不
达前人立法之意而轻议变更未有不召乱而生事
者吾于成哀之际见汉治之无具矣
唐太宗贞观二十年遣大理卿孙伏伽黄门侍郎褚
遂良等二十二人以六条巡察四方黜陟官吏帝亲
自临决牧守已下以贤能进擢者二十人以罪死者
七人其流罪已下及免黜者数百人已后频遣使者
或名按察或名巡抚至元宗天宝五载正月命礼部
尚书席豫等分道巡按天下风俗及黜陟官吏此则
巡按之名所由始也
于文定公笔麈曰元风宪之制在内诸司有不法者
监察御史劾之在外诸司有不法者行台御史劾之
即今在内道长在外按台之法也惟所谓行台御史
者竟属行台岁以八月出巡四月还治乃长官差遣
非由朝廷其体轻矣朝廷御史总属内台奉命出按
一岁而更与汉遣刺史法同唐宋以来皆不及也
春明梦余录战国时亦有御史秦赵渑池之会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