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崇之
子贵盛一时多有非法逼买民宅广兴屋宇皆置
尾又于马埒堠上为木人执节道穆绳纠悉毁去之
并发其赃货具以表闻又尔朱荣讨蠕蠕道穆监其
军事荣甚惮之还除奉朝请俄除太尉铠曹参军萧
宝夤西征以道穆为行台郎中军机之事多以委之
大都督崔延伯败后贼势转强屡请益兵朝廷不许
宝夤谓道穆曰非卿一行兵无益理遂令乘传赴洛
灵太后亲问贼势道穆具以状对太后怒曰比来使
人皆言贼弱卿何独云其强也道穆曰前使不实者
当是冀陛下恩颜望沾爵赏臣既忝使人不敢虚妄
愿令近臣亲检足知虚实事讫当反遇病不行后属
兄谦之被害情不自安遂托身于庄帝帝时为侍中
特相钦重引居第中深相保护俄而帝以兄事见出
道穆惧祸乃携家趋济阴变易姓名往来于东平毕
氏以避时难庄帝即位征为尚书三公郎中加宁朔
将军寻兼吏部郎中与薛昙尚书使晋阳授尔朱荣
职赐爵龙城侯九月除太尉长史领中书舍人遭母
忧去职帝令中书舍人温子升就宅吊慰诏摄本任
表辞不许三年加前军将军及元颢逼虎牢城或劝
帝赴关西者帝以问道穆道穆对曰关中今日残荒
何由可往臣谓元颢兵众不多乘虚深入者由国家
将帅征提不得其人耳陛下若亲率宿卫高募重赏
背城一战臣等竭其股肱之力破颢孤军必不疑矣
如恐成败难测非万乘所履便宜车驾北渡循河东
下征大将军天穆合于荥阳向虎牢别征尔朱荣军
令赴河内以犄角之旬月之间何往不□臣窃谓万
全之计不过于此帝曰高舍人语是其夜到河内郡
北未有城守可依帝命道穆秉烛作诏书数十纸布
告远近于是四方知乘舆所在除中军将军给事黄
门侍郎安喜县开国公食邑千户于时尔朱荣欲回
师待秋道穆谓荣曰元颢以蕞尔轻兵奄据京洛使
乘舆飘露人神恨愤主忧臣辱良在于今大王拥百
万之众辅天子而令诸侯自可分兵河畔缚筏造船
处处遣渡径擒群贼复主宫阙此桓文之举也且一
日纵敌数世之患今若还师令颢重完守具征兵天
下所谓养虺成蛇悔无及矣荣深然之曰杨黄门侃
已陈此计当更议决耳及庄帝反政因宴次谓尔朱
荣曰前若不用高黄门计则社稷不安可为朕劝其
酒令醉荣对曰臣本北征蠕蠕高黄门与臣作监军
临事能决实可任用除征南将军金紫光禄大夫兼
御史中尉寻即真仍兼黄门道穆外秉直绳内参机
密凡是益国利民之事必以奏闻谏诤极言无所顾
惮选用御史皆当世名辈李希宗李绘阳休之阳斐
封君义邢子明苏淑宋世良等四十人于时用钱稍
薄道穆表曰四民之业钱货为本救弊改铸王政所
先自顷以私铸薄滥官司纠绳挂网非一在市铜价
八十一文得铜一斤私造薄钱斤余二百既示之以
深利又随之以重刑罹罪者虽多奸铸者弥众今钱
徒有五铢之文而无二铢之实薄甚榆荚上贯便破
置之水上殆欲不沈此乃因循有渐科防不切朝廷
之愆彼复何罪昔汉文帝以五分钱小故铸四铢至
武帝复改三铢为半两此皆以大易小以重代轻也
论今据古宜改铸大钱文载年号以记其始则一斤
所成止七十六文铜价至贱五十有余其中人工食
料锡炭铅沙纵复私营不能自润直置无利自应息
心况复严刑广设也以臣测之必当钱货永通公私
获允后遂用杨侃计铸永安五铢钱仆射尔朱世隆
当朝权盛因内见衣冠失仪道穆便即弹纠帝姊寿
阳公主行犯清路执赤棒卒呵之不止道穆令卒棒
碎其车公主深以为恨泣以诉帝帝谓公主曰高中
尉清直之人彼所行者公事岂可私恨责之也道穆
后见帝帝曰一日家姊行路相犯极以为愧道穆免
冠谢曰臣蒙陛下恩守陛下法不敢独于公主亏朝
廷典章以此负陛下帝曰朕以愧卿卿反谢朕寻敕
监仪注又诏曰秘书图籍所在内典

一字
书又加缮
写缃素委积盖有年载出内繁芜多致零落可令御
史中尉兼给事黄门侍郎道穆集帐目并牒儒学
之士编比次第道穆又上疏曰臣闻舜命□陶奸宄
是托禹泣□人尧心为念所以举直错枉事切曩贤
明德慎罚议存先典高祖太和之初置廷尉司直论
刑辟是非虽事非古始交济时要所谓礼乐互兴不
相沿袭者矣臣以无庸忝当今任所思报效未忘寝
兴但识谢知今业惭稽古未能进一言以利国说一
策以兴邦索米长安岂不知耻至于职司其忧犹望
o俯窃见御史出使悉受风闻虽时获罪人亦不无
枉滥何者得尧之罚不能不怨守令为政容有爱憎
奸猾之徒恒思报恶多有妄造无名共相诬谤御史
一经检究耻于不成杖木之下以虚为实无罪不能
自雪者岂可胜道哉臣虽愚短守不假器绣衣所指
冀以清肃若仍踵前失或伤善人则尸禄之责无所
逃罪所以夙夜为忧思有悛革如臣鄙见请依太和
故事还置司直十人名隶廷尉秩以五品选历官有
称心平性正者为之御史若出纠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