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宗将幸九成宫上疏谏曰伏见明
敕以二月二日幸九成宫臣窃惟太上皇春秋已高
陛下宜朝夕侍膳晨昏起居今所幸宫去京二百余
里銮舆动辆俄经旬日非可朝行暮至也脱上皇情
或思感欲见陛下者将何以赴之且车驾今行本意
只为避暑则上皇尚留热处而陛下自遂凉处温
之道臣窃不安太宗称善
徐充容太宗造玉华宫于宜君县谏曰妾闻为政之
本贵在无为窃见土木之功不可兼遂北阙初建南
营翠微曾未逾时玉华创制虽复因山藉水非架筑
之劳损之又损颇有无功之费终以茅茨示约犹兴
木石之疲假使和雇取人岂无烦扰之弊是以卑宫
菲食圣主之所安金屋瑶台骄主之作丽故有道之
君以逸逸人无道之君以乐乐身愿陛下使之以时
则力不竭不用而息之则人胥悦矣充容名惠孝德
之女坚之姑也文彩绮丽有若生知太宗崩哀慕而
卒时人伤异之
房元龄与高士廉偕行遇少府少监窦德素问之曰
北门近来有何营造德素以闻太宗太宗谓元龄士
廉曰卿但知南衙事我北门小小营造何妨卿事元
龄等拜谢魏征进曰臣不解陛下责亦不解元龄等
谢既任大臣即陛下股肱耳目有所营造何容不知
责其访问官司臣所不解陛下所为若是当助陛下
成之所为若非当奏罢之此乃事君之道元龄等问
既无罪而陛下责之元龄等不识所守臣实不喻太
宗深纳之
高丽莫离支盖苏文贡白金褚遂良进曰莫离支s
其君陛下以之兴兵将吊伐为辽东之人报主之耻
古者讨s君之贼不受其赂昔宋督遗鲁君以郜鼎
桓公受之于太庙臧哀伯谏以为不可春秋书之百
王所法受不臣之筐篚纳&#逆之朝贡不以为愆何
以示后臣谓莫离支所献不宜受太宗从之
总章中高宗将幸凉州时陇右虚耗议者以为非便
高宗闻之召五品已上谓曰帝五载一巡狩群后四
朝此盖常礼朕欲暂幸凉州如闻中外咸谓非宜宰
臣已下莫有对者详刑大夫来公敏进曰陛下巡幸
凉州宣王略求之故实未亏令典但随时度事臣下
窃有所疑既见明敕施行所以不敢陈默奉敕顾问
敢不尽言伏以高丽虽平扶余尚梗西道经略兵犹
未停且陇右诸州人户寡少供待车驾备挺稍难臣
闻中外实有窃议高宗曰既有此言我止度陇存问
故老搜狩即还遂诏停西幸擢公敏为黄门侍郎
袁利贞为太常博士高宗将会百官及命妇于宣政
殿并设九部乐利贞谏曰臣以前殿正寝非命妇宴
会之地象阙路门非倡优进御之所望请命妇会于
别殿九部乐从东门入散乐一色伏望停省后于三
殿别所自可备极恩私高宗即令移于麟德殿至会
日使中书侍郎薛元超谓利贞曰卿门传忠鲠能献
直言不加厚赐何以奖劝赐彩百匹迁祠部员外
李君球高宗将伐高丽上疏谏曰心之痛者不能缓
声事之急者不能安言性之忠者不能隐情且食君
之禄者死君之事今臣食陛下之禄其敢爱身乎臣
闻司马法曰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平忘战必危
兵者凶器战者危事故圣主重行之也畏人力之尽
恐府库之殚惧社稷之危生中国之患且高丽小丑
潜藏山海得其人不足以彰圣化其地不足以损
天威文多不载疏奏不报
唐书褚遂良传高宗将立武昭仪召长孙无忌李绩
于志宁及遂良入帝曰罪莫大于绝嗣皇后无子今
欲立昭仪谓何遂良曰皇后本名家奉事先帝先帝
疾执陛下手语臣曰我儿与妇今付卿且德音在陛
下耳何遽忘之皇后无它过不可废帝不悦翌日复
言对曰陛下必欲改立后者请更择贵姓昭仪昔事
先帝今立之奈天下耳目何帝羞默遂良因致笏殿
阶叩头流血曰还陛下此笏丐归田里帝大怒命引
出武氏从幄后呼曰何不扑杀此獠无忌曰遂良受
顾命有罪不加刑会李绩议异武氏立乃左迁遂良
潭州都督
徐有功传有功迁司刑丞时武后僭位畏唐大臣谋
己于是周兴来俊臣等揣识后指置总监牧院诸狱
捕将相俾相钩逮掩搦护送楚掠凝惨又污引天下
豪桀驰使者即按一切以反论吏争以周内穷诋相
高后辄劝以官赏于是以急变相告言者无虚日朝
野震恐莫敢正言独有功数犯颜争枉直后厉语折
抑有功争益牢时博州刺史琅琊王冲责息钱于贵
乡遣家奴督敛与尉颜余庆相闻知奴自市弓矢还
会冲坐逆诛魏州人告余庆豫冲谋后令俊臣鞫治
以反状闻有司议余庆更永昌赦法当流侍御史魏
元忠谓余庆为冲督偿通书合谋明甚非曰支党请
殊死籍其家诏可有功曰永昌赦令与虺贞同恶魁
首已伏诛支党未发者原之书曰歼厥渠魁律以造
意为首寻赦已伏诛则魁首无遗余庆赦后被言是
谓支党今以支为首是以生入死赦而复罪不如勿
赦生而复杀不如勿生窃谓朝廷不当尔后怒曰何
谓魁首答曰魁者大帅首者元谋后曰余庆安得不
为魁首答曰若魁首者虺贞是已既已伏诛余庆今
方论罪非支党何后意解乃曰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