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科臣言之欲
取太仓光禄则台臣科臣又言之陛下悉见嘉纳或
遂停止或不为例至若辅臣意之所向不论是否无
敢一言以正其非且有先意结其欢望风张其焰者
是臣所谓逢也今大臣未有不逢相之恶者&#特其
较著者尔以臣观之天下无事不私无人不私独陛
下一人公耳陛下又不躬自听断而委政于众所阿
奉之大臣大臣益得成其私而无所顾忌小臣益苦
行私而无所诉告是驱天下而使之奔走乎私门矣
陛下何不日取庶政而勤习之内外章奏躬自省览
先以意可否焉然后宣付辅臣俾之确阅习既久
智虑益弘几微隐伏之间自无逃于天鉴夫威福者
陛下所当自出干纲者陛下所当独揽寄之于人不
谓之旁落则谓之倒持政柄一移极重难返此又臣
所日夜深虑不独为应元一事已也疏入居正大怒
欲下狱廷杖会次辅吕调阳在告张四维拟削用汲
籍帝从之居正以罪轻移怒四维厉色待之者累日
方用汲之拜疏也尚书殷正茂召而责之曰斯事举
朝耐之尔何独乃尔用汲对曰唐之佛骨宋之和议
举朝可耐惟韩愈胡铨不能耐士固各有志也正茂
默然用汲归屏居郭外布衣讲授足不践城市居正
死起补刑部未上擢广东佥事寻召为尚宝卿进大
理少卿会法司议胡龙宗武杀吴仕期狱傅以谪
戍用汲驳奏曰按律刑部及大小官吏不依法律听
从上司主使出入人罪者罪如之盖谓如上文罪斩
妻子为奴财产入官之律也仕期之死非主使者
乎宗武非听上司主使者乎今仅谪戍不知所遵何
律也上欲用用汲言阁臣申时行等谓仕期自毙宜
减等狱遂定寻迁顺天府尹历南京刑部尚书致仕
用汲为人刚正遇事敢为自尹京后累迁皆在南以
强直故也卒赠太子太保谥恭质
  刘应秋
按明外史本传应秋字士和吉水人万历十一年进
士及第授编修迁南京司业十八年冬疏论首辅申
时行言陛下召对辅臣谘以边事时行不能抒诚谋
国专事蒙蔽贼大举入犯既掠洮岷直迫临巩覆军
杀将频至丧败而时行犹曰掠番曰声言入寇岂洮
河以内尽皆番地乎辅臣者天子所与托腹心者也
辅臣先蒙蔽何责庶寮故近日敌情有按臣疏而督
抚不以闻者有督抚闻而枢臣不以奏者彼习见执
政大臣喜闻捷而恶言败故内外相蒙恬不为怪欺
蔽之端自辅臣始夫士风高下关乎气运说者谓嘉
靖至今士风三变一变于严嵩之黩贿而士化为贪
再变于张居正之专擅而士竞于险至于今外逃贪
黩之名而顽夫债帅多出门下阳避专擅之迹而芒
刀斧斤倒持手中威福之权潜移其向爱憎之的明
示之趋欲天下无靡不可得也语并侵次辅王锡爵
时主事蔡时鼎南京御史章守诚亦疏论时行&#留
中时行请尽发诸疏明己心迹卒留不下应秋寻召
为右中允充日讲官历右庶子祭酒二十六年有撰
忧危f议者御史赵之翰以指大学士张位并及应
秋所司言应秋非位党宜留帝命调外应秋遂辞疾
归初御史黄卷索珠商徐性善赇不尽应上章籍没
之应秋詈卷启天子好利之端男子诸龙光奏讦李
如松至荷枷大暑中应秋言一妄人上书何必置死
地时词臣率优游养望应秋独好讥评时事以此取
忌竟被黜归数年卒崇祯时赠礼部侍郎谥文节

 谏诤部名臣列传二十六
  明六
  艾穆
按明外史本传穆字和父平江人以乡举署阜城教
谕邻郡诸生赵南星乔壁星皆就学焉入为国子助
教张居正知穆名欲用为诰敕房中书舍人不应万
历初擢刑部主事进员外郎录囚陕西时居正法严
决囚不如额者罪穆与御史议止决二人御史惧不
称穆曰我终不以人命博官也还朝居正盛气谯让
穆曰主上冲年小臣体好生之德佐公平允之治有
罪甘之揖而退及居正遭丧夺情穆私居叹息遂与
主事沈思孝抗疏谏曰自居正夺情妖星突见光逼
中天言官曾士楚陈三谟甘犯清议率先请留人心
顿死举国如狂今星变未销火灾继起臣敢自爱其
死不洒血一为陛下言之陛下之留居正也动曰为
社稷故夫社稷所重莫如纲常而元辅大臣者纲常
之表也纲常不顾何社稷之能安且事偶一为之者
例也而万世不易者先王之制也今弃先王之制而
从近代之例如之何其可也居正今以例留腆颜就
列矣异时国家有大庆贺大祭祀为元辅者欲避则
害君臣之义欲出则伤父子之情臣不知陛下何以
处居正居正又何以自处也徐庶以母故辞于昭烈
曰臣方寸乱矣居正独非人子而方寸不乱耶位极
人臣反不修匹夫常节何以对天下后世臣闻古圣
帝明王劝人以孝矣未闻从而夺之也为人臣者移
孝以事君矣未闻为所夺也以礼义廉耻风天下犹
恐不足顾乃夺大臣之哀以为荣使天下为人子者
皆忘三年之爱于其父常纪坠矣异时即欲以法度
整齐之何可得耶陛下诚眷居正当爱之以德使奔
丧终制以全大节则纲常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