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辨之
福达之出也始而王良李钺从之其意何为继而惠
庆邵进禄等师之其传何事李铁汉十月下旬之约
其行何求我有天分数语其情何谋太上元天垂文
秘书其辞何指劫库攻城张旗拜爵虽成于进禄等
其原何自钺伏诛于前进禄败露于后反状甚明故
陕西之人曰可杀山西之人曰可杀京畿中无一人
不曰可杀惟左右之人曰不可则臣不得而知也此
不必疑一也且福达之形最易辨识或取验于头秃
或证辨于乡音如李二李俊李三是其族识之矣发
于戚广之妻之口是其孙识之矣始认于杜文住是
其姻识之矣质证于韩良相李景全是其友识之矣
一言于高尚节王宗美是~州主人识之矣再言于
邵继美宗自成是洛川主人识之矣三言于石文举
等是山陕道路之人皆识之矣此不必疑二也薛良
怙恶诚非善人至所言张寅之即福达即李午实有
明据不得以人废言况福达踪迹谲密黠慧过人人
咸堕其术中非良狡猾亦不能发彼阴私从来发摘
告讦之事原不必出之敦良厚朴之人此不当疑三
也李珏因见薛良非善人又见李福达无龙虎形朱
砂字又见五台县张子真户内实有张寅父子又见
崞县左厢都无李伏答李午名遂苟且定案轻纵元
凶殊不知五台自嘉靖元年黄册始收寅父子忽从
何来纳粟拜官其为素封必非一日之积前此何以
隐漏崞县在城坊既有李伏答乃于左厢都追察又
以李午为真名求其贯址何可得耶则军籍之无考
何足据也况福达既有妖术则龙虎形朱砂字安知
非前此假之以惑众后此去之以避罪亦不可尽谓
薛良之诬矣此不当疑四也京师自四方来者不止
一福达既改名张寅又衣冠形貌似之郭勋从而信
之亦理之所有其为妖贼余党亦意料所不能及在
勋自有可居之过在陛下既宏议贵之恩诸臣纵有
倾勋之心亦安能加之罪乎此不用疑五也鞫狱者
曰诬必言所诬何因曰雠必言所雠何事若曰薛良
雠也则一切证佐非雠也曰韩良相戚广雠也则高
尚节屈孔石文举非雠也曰魏泰刘永振雠也则今
布按府县官非雠也曰山陕人雠也则京师道路之
人非雠也此不用疑六也望陛下六疑尽释明正福
达之罪庶群奸屏迹宗社幸甚疏入帝大怒即斥为
民其后钦定大狱录删枢疏不载枢少学于湛若水
深造实践以自得为宗四方从游者众监司为创一
庵书院居之学者称一庵先生又留心经世略九边
及越蜀滇黔险阻厄塞无不亲历蹑秩悴葜晾喜
衰隆庆初复官以年老加秩致仕会高拱憾徐阶谓
阶恤录先朝建言诸臣乃章先帝之过请悉停之枢
竟不录
  马从谦
按明外史杨允绳传从谦字益之溧阳人嘉靖十年
举顺天乡试第一越三年成进士授工部主事出治
二洪有政绩改官主客擢尚宝丞掌内阁制诰章圣
太后崩劝帝行三年丧不报稍进光禄少卿提督中
官杜泰干没岁巨万为从谦奏发泰因诬从谦诽谤
巡视给事中孙允中御史狄斯彬劾泰如从谦言帝
方恶人言斋醮而从谦奏颇及之怒下从谦及泰诏
狱所司言诽谤无左证帝益怒下从谦法司以允中
斯彬党庇谪边方杂职法司拟从谦戍远边帝命廷
杖八十戍烟瘴竟死杖下而泰以能发谤臣罪宥之
时三十一年十二月也久之光禄寺灾帝曰此马从
谦余孽所致耳隆庆初恤先朝建言杖死诸臣中官
追恨从谦沮之给事中王治御史庞尚鹏力争帝以
从谦所犯比子骂父终不许允中太原人后屡迁应
天府丞斯彬从谦同邑人
  周天佐
按明外史杨爵传天佐字宇&#晋江人嘉靖十四年
进士授户部主事屡分司仓场以清操闻二十年夏
四月九庙灾诏百官言时政得失天佐上书曰陛下
以宗庙灾变痛自修省许诸臣直言阙失此转灾为
祥之会也乃今阙政不乏而忠言未尽闻盖示人以
言不若示人以政求言之诏示人以言耳御史杨爵
狱未解是未示人以政也国家置言宫以言为职爵
系狱数月圣怒弥甚一则曰小人一则曰罪人夫以
尽言直谏为小人则为缄默逢迎之君子不难也以
秉直纳忠为罪人又孰不能为容悦将顺之功臣哉
人君一喜一怒上帝临之陛下所以怒爵果合于天
心否耶爵身非木石命且不测万一溘先朝露使诤
臣饮恨直士寒心损圣德不细愿旌爵忠以风天下
帝览奏大怒杖之六十下诏狱天佐体素弱不任楚
狱吏绝其饮食不三日即死年甫三十一比尸出狱
萑罩欣缀稣鹑私允色天佐与爵无生平交入狱
时爵第隔扉相问讯而已大兴民有祭于柩而哭之
恸者或问之民曰吾伤其忠之至而死之酷也穆宗
即位赠光禄少卿天启初谥忠愍
  沈炼
按明外史本传炼字纯甫会稽人嘉靖十七年进士
除溧阳知县用伉倨忤御史调茌平父忧去补清丰
入为锦衣卫经历炼为人刚直嫉恶如雠然颇疏狂
每饮醉辄箕踞笑傲旁若无人锦衣帅陆炳善遇之
炳于严嵩父子交至深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