鼐夫黄鹄其小者也蔡灵侯之事因
是以南游乎高陂北陵乎巫山饮茹溪流食湘波之
鱼左抱幼妾右拥嬖女与之驰骋乎高蔡之中而不
以国家为事不知夫子发方受命乎灵王系己以朱
丝而见之也蔡灵侯之事其小者也君王之事因是
以左州侯右夏侯辇从鄢陵君与寿陵君饭封禄之
粟而载方府之金与之驰骋乎云梦之中而不以天
下家国为事而不知夫穰侯方受命乎秦王填黾塞
之内而投己乎黾塞之外襄王闻之颜色变作身体
战栗于是乃以执而授之为阳陵君与淮北之地
  触
按战国策赵太后新用事秦急攻之赵氏求救于齐
齐曰必以长安为质兵乃出太后不肯大臣强谏太
后明谓左右有复言令长安君为质者老妇必唾其
面左师触愿见太后盛气而揖之入而徐趋至而
自谢曰老臣病足曾不能疾走不得见久矣窃自恕
恐太后玉体之有所&#也故愿望见太后曰老妇恃
辇而行曰日食饮得无衰乎曰恃鬻耳曰老臣今者
殊不欲食乃自强步日三四里少益嗜食和于身曰
老妇不能太后之色少解左师公曰老臣贱息舒祺
最少不肖而臣衰窃爱怜之愿令补黑衣之数以卫
王宫没死以闻太后曰敬诺年几何矣对曰十五岁
矣虽少愿及未填沟壑而托之太后曰丈夫亦爱怜
其少子乎对曰甚于妇人太后曰妇人异甚对曰老
臣窃以为媪之爱燕后贤于长安君曰君过矣不若
长安君之甚左师公曰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媪之送燕后也持其踵为之泣念悲其远也亦哀之
矣已行非弗思也祭祀必祝之祝曰必勿使反岂非
计久长有子孙相继为王也哉太后曰然左师公曰
今三世以前至于赵之为赵赵王之子孙侯者其继
有在者乎曰无有曰微独赵诸侯有在者乎曰老妇
不闻也此其近者祸及身远者及其子孙岂人主之
子孙则必不善哉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而挟重
器多也今媪尊长安之位而封以膏腴之地多予之
重器而不及今令有功于国一旦山陵崩长安君何
以自托于赵老臣以媪为长安君计短也故以为其
爱不若燕后太后曰诺恣君之所使之于是为长安
君约车百乘质于齐齐兵乃出子义闻之曰人主之
子也骨肉之亲也犹不能恃无功之尊无劳之奉以
守金玉之重也而况人臣乎
  汉一
  汲黯
按汉书本传黯字长孺濮阳人也其先有宠于古之
卫君也至黯十世世为卿大夫以父任孝景时为太
子洗马以严见惮武帝即位黯为谒者东粤相攻上
使黯往视之至吴而还报曰粤人相攻固其俗不足
以辱天子使者河内失火烧千余家上使黯往视之
还报曰家人失火屋比延烧不足忧臣过河内河内
贫人伤水旱万余家或父子相食臣谨以便宜持节
发河内仓粟以振贫民请归节伏矫制罪上贤而释
之迁为荥阳令黯耻为令称疾归田里上闻乃召为
中大夫以数切谏不得久留内迁为东海太守黯学
黄老言治官民好清静择丞史任之责大指而已不
细苛黯多病卧合内不出岁余东海大治称之上闻
召为主爵都尉列于九卿治务在无为而已引大体
不拘文法为人性倨少礼面折不能容人之过合己
者善待之不合者弗能忍见士亦以此不附焉然好
游侠任气节行修e其谏犯主之颜色常慕傅伯爰
盎之为人善灌夫郑当时及宗正刘弃疾亦以数直
谏不得久居位是时太后弟武安侯田`为丞相中
二千石拜谒`弗为礼黯见`未尝拜揖之上方招
文学儒者上曰吾欲云云黯对曰陛下内多欲而外
施仁义奈何欲效唐虞之治乎上怒变色而罢朝公
卿皆为黯惧上退谓人曰甚矣汲黯之戆也群臣或
数黯黯曰天子置公卿辅弼之臣宁令从谀承意陷
主于不谊乎且已在其位纵爱身奈辱朝廷何黯多
病病且满三月上常赐告者数终不愈最后严助为
请告上曰汲黯何如人也曰使黯任职居官亡以愈
人然至其辅少主守成虽自谓贲育弗能夺也上曰
然古有社稷之臣至如汲黯近之矣大将军青侍中
上踞&#视之丞相弘宴见上或时不冠至如见黯不
冠不见也上尝坐武帐黯前奏事不冠望见黯避
帐中使人可其奏其见敬礼如此张汤以更定律令
为廷尉黯质责汤于上前曰公为正卿上不能褒先
帝之功业下不能化天下之邪心安国富民使囹圄
空虚何空取高皇帝约束纷更之为而公以此无种
矣黯时与汤论议汤辩常在文深小苛黯愤发骂曰
天下谓刀笔吏不可为公卿果然必汤也令天下重
足而立仄目而视矣是时汉方征匈奴招怀四夷黯
务少事间常言与胡和亲毋起兵上方乡儒术尊公
孙弘及事益多吏民巧上分别文法汤等数奏决谳
以幸而黯常毁儒而触弘等徒怀诈饰智以阿人主
取容而刀笔之吏专深文巧诋陷人于罔以自为功
上愈益贵弘汤弘汤心疾黯虽上亦不说也欲诛之
以事弘为丞相乃言上曰右内史界部中多贵人宗
室难治非素重臣弗能任请徙黯为右内史数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