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源纪处讷杨再思
宗楚客萧至忠皆领监修子元病长官多意尚不一
而至忠数责论次无功又仕偃蹇乃奏记求罢去因
为至忠言五不可曰古之国史皆出一家未闻藉功
于众唯汉东观集群儒纂述无主条章不建今史司
取士滋多人自为荀袁家自为政骏每记一事载一
言阁笔相视含毫不断头白可期汗青无日一不可
汉郡国计书上太史副上丞相后汉公卿所撰先集
公府乃上兰台故史官载事为广今史臣唯自询采
二史不注起居百家弗通行状二不可史局深籍禁
门所以杜颜面防请谒也今作者如林傥示褒贬曾
未绝口而朝野咸知孙盛取嫉权门王劭见雠贵族
常人之情不能无畏三不可古者史氏各有指归故
司马迁退处士进奸雄班固抑忠臣饰主阙今史官
注记类□监修或须直辞或当隐恶十羊九牧其令
难行四不可今监者不肯指授修者又不遵奉务相
推避以延岁月五不可又言朝廷厚用其才而薄其
礼至忠得书怅惜不许楚客等恶其言诋切谓诸史
官曰是子作书欲致吾何地始子元修武后实录有
所改正而武三思等不听自以为见用于时而志不
遂乃着史通内外四十九篇讥评今古徐坚读之叹
曰为史氏者宜置此座右也又尝自比扬雄者四雄
好雕虫小伎老而为悔吾幼喜诗赋而壮不为期以
以述者自名雄准易作经当时笑之吾作史通俗以
为愚雄着书见尤于人作解嘲吾亦作释蒙雄少为
范逡刘歆所器及闻作经以为必覆酱瓿吾始以文
章得誉晚谈史传由是减价其自感慨如此子元内
负有所未尽乃委国史于吴兢别撰刘氏家史及谱
考上推汉为陆终苗裔非尧后彭城丛亭里诸刘出
楚孝王□曾孙居巢侯般不承元王按据明审议者
高其博尝曰吾若得封必以居巢绍司徒旧邑后果
封居巢县子乡人以其兄弟六人俱有名号其乡曰
高阳里曰居巢累迁太子左庶子兼崇文馆学士皇
太子将释奠国学有司具仪从臣着衣冠乘马子元
议古大夫以上皆乘车以马为W服魏晋后以牛驾
车江左尚书郎辄轻乘马则御史劾治颜延年罢官
乘马出入闾里世称放诞此则乘马宜从服之明
验今陵庙巡谒王公册命士庶亲迎则盛服冠履乘
辂车他事无车故贵贱通乘马比法驾所幸侍臣皆
马上朝服且冠履惟可配车故博带褒衣革履高冠
是车中服□而镫跣而鞍非唯不师于古亦自取惊
流俗马逸人颠受嗤行路太子从之因着为定令开
元初迁左散骑常侍尝议孝经郑氏学非康成注举
十二条左证其谬当以古文为正易无子夏传老子
书无河上公注请存王□学宰相宋Z等不然其论
奏与诸儒质辩博士司马贞等阿意共黜其言请二
家兼行惟子夏易传请罢诏可会子贶为大乐令抵
罪子元请于执政元宗怒贬安州别驾卒年六十一
子元领国史且三十年官虽徙职常如旧礼部尚书
郑惟忠尝问自古文士多史才少何耶对曰史有三
长才学识世罕兼之故史者少夫有学无才犹愚贾
操金不能殖货有才无学犹巧匠无F楠斧斤弗能
成室善恶必书使骄君贼臣知惧此为无可加者时
以为笃论子元善持论辩据明锐视诸儒皆出其下
朝有论着辄豫殁后帝诏河南就家写史通读之称
善追赠工部尚书谥曰文六子贶M汇秩迅回
按大唐新语刘子元直史馆时宰相萧至忠纪处讷
等并监修国史子元以执政秉权事多掣肘辞以着
述无功求解史任奏记于至忠等其略曰伏见每汲
汲于劝诱勤勤于课责云经籍事重努力用心或岁
序已奄何时辍手纲维不举督课徒勤虽威以判骨
之刑勖以悬金之赏终不可得也语云陈力就列不
能者止仆所以比者布怀知已历□群公屡辞载笔
之官欲罢记言之职者正为此耳当今朝号得人国
称多士蓬山之下良直差肩芸阁之间英奇接武仆
既功亏刻鹄笔未获麟徒殚太官之膳虚索长安之
米乞以本职还其旧居多谢书请避贤路文多不
尽载至忠惜其才不许宗楚客恶其正直谓诸史官
曰此人作书如是欲置我于何地子元着史通二十
篇备陈史册之体
按册府元龟刘子元为著作郎修史元宗开元四年
十一月与吴兢撰修睿宗实录二十卷则天实录三
十卷中宗实录二十卷以闻
  吴兢
按唐书本传兢汴州浚仪人少厉志贯知经史方直
寡谐比惟与魏元忠朱敬则游二人者当路荐兢才
堪论撰诏直史馆修国史迁右拾遗内供奉神龙中
改右补阙节闵太子难奸臣诬构安国相王与谋朝
廷大恐兢上言文明后皇运不殊如带陛下龙兴恩
被骨肉相王与陛下同气亲莫加焉今贼臣日夜阴
谋必欲置之极法相王仁孝遭荼苦哀毁以陛下为
命而自托于手足若信邪佞委之于法伤陛下之恩
失天下望芟刈股肱独任胸臆可为寒心自昔剪伐
宗支委任异姓未有不亡者秦任赵高汉任王莽晋
家自相鱼肉隋室猜忌子弟海内麋沸验之覆车安
可重迹且根朽者叶枯源涸者流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