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也后
十余年母丧开墓而婢伏棺如生载还经日乃苏言
其父常取饮食与之恩情如生在家中吉凶辄语之
考校悉验地中亦不觉为恶既而嫁之生子又宝兄
尝病气绝积日不冷后遂悟云见天地间鬼神事如
梦觉不自知死宝以此遂撰集古今神祗灵异人物
变化名为搜神记凡二十卷以示刘丛磺淇晌
鬼之董狐宝既博采异同遂混虚实因作序以陈其
志曰虽考先志于载籍收遗逸于当时□非一耳一
目之所亲闻睹也亦安敢谓无失实者哉卫朔失国
二传互其所闻吕望事周子长存其两说若此比类
往往有焉从此观之闻见之难一由来尚矣夫书赴
告之定辞据国史之方策犹尚若兹况仰述千载之
前记殊俗之表缀片言于残阙访行事于故老将使
事不二迹言无异涂然后为信者固亦前史之所病
然而国家不废注记之官学士不绝诵览之业岂不
以其所失者小所存者大乎今之所集设有承于前
载者则非余之罪也若使采访近世之事苟有虚错
愿与先贤前儒分其讥谤及其著述亦足以明神道
之不诬也群言百家不可胜览耳目所受不可胜载
今粗取足以演八略之旨成其微说而已幸将来好
事之士录其根体有以游心寓目而无尤焉宝又为
春秋左氏义外传注周易周官凡数十篇及杂文集
皆行于世
  谢沉
按晋书本传沉字行思会稽山阴人也曾祖斐吴豫
章太守父秀吴翼正都尉沉少孤事母至孝博学多
识明练经史郡命为主簿功曹察孝廉太尉□鉴辟
并不就会稽内史何充引为参军以母老去职平西
将军庾亮命为功曹征北将军蔡谟版为参军皆不
就闲居养母不交人事耕耘之暇研精坟籍康帝即
位朝议疑七庙迭毁乃以太学博士征以质疑滞以
母忧去职服阕除尚书度支郎何充庾冰并称沉有
史才迁著作郎撰晋书三十余卷会卒时年五十二
沉先着后汉书百卷及毛诗汉书外传所著述及诗
赋文论皆行于世其才学在虞预之右云
  习凿齿
按晋书本传凿齿字彦威襄阳人也宗族富盛世为
乡豪凿齿少有志气博学洽闻以文笔着称荆州刺
史桓温辟为从事江夏相袁乔深器之数称其才于
温转西曹主簿亲遇隆密时温有大志追蜀人知天
文者至夜执手问国家祚运修短答云世祀方永温
疑其难言乃饰辞云如君言岂独吾福乃苍生之幸
然今日之语自可令尽必有小小厄运亦宜说之星
人曰太微紫微文昌三宫气候如此决无忧虞至五
十年外不论耳温不悦乃止异日送绢一匹钱五千
文以与之星人乃驰诣凿齿曰家在益州被命远下
今受旨自裁无由致其骸骨缘君仁厚乞为标碣棺
木耳凿齿问其故星人曰赐绢一匹令仆自裁惠钱
五千以买棺耳凿齿曰君几误死君尝闻千知星宿
有不覆之义乎此以绢戏君以钱供道中资是听君
去耳星人大喜明便诣温别温问去意以凿齿言答
温笑曰凿齿忧君误死君定是误活然徒三十年看
儒书不如一诣习主簿累迁别驾温出征伐凿齿或
从或守所在任职每处机要□事有绩善尺牍论议
温甚器遇之时清谈文章之士韩伯伏滔等并相友
善后使至京师简文亦雅重焉既还温问相王何似
答曰平生所未见以此大忤温旨左迁户曹参军时
有桑门释道安俊辩有高才自北至荆州与凿齿初
相见道安曰弥天释道安凿齿曰四海习凿齿时人
以为佳对初凿齿与其二舅罗崇罗友俱为州从事
及迁别驾以坐越舅右屡经陈请温后激怒既盛乃
超拔其二舅相继为襄阳都督出凿齿为荥阳太守
温弟秘亦有才气素与凿齿相亲善凿齿既罢郡归
与秘书曰吾以去五月三日来达襄阳触目悲感略
无欢情痛恻之事故非书言之所能具也每定省家
舅从北门入西望隆中想卧龙之吟东眺白沙思凤
雏之声北临樊墟存邓老之高南眷城邑怀羊公之
风纵目檀溪念崔徐之友肆睇鱼梁追二德之远未
尝不徘徊移日惆怅极多抚乘踌躇慨尔而泣曰若
乃魏武之所置酒孙坚之所陨毙裴杜之故居繁王
之旧宅遗事犹存星列满目FF常流碌碌凡士焉
足以感其方寸哉夫芬芳起于椒兰清响生乎琳琅
命世而作佐者必垂可大之余风高尚而迈德者必
有明胜之遗事若向八君子者千载犹使义想其为
人况相去之不远乎彼一时也此一时也焉知今日
之才不如畴辰百年之后吾与足下不并为景升乎
其风期俊迈如此是时温觊觎非望凿齿在郡着汉
晋春秋以裁正之起汉光武终于晋愍帝于三国之
时蜀以宗室为正魏武虽受汉禅晋尚为篡逆至文
帝平蜀乃为汉亡而晋始兴焉引世祖讳炎兴而为
禅受明天心不可以势力强也凡五十四卷后以脚
疾遂废于里巷及襄阳陷于苻坚坚素闻其名与道
安俱舆而致焉既见与语大悦之赐遗甚厚又以其
蹇疾与诸镇书昔晋氏平吴利在二陆今破汉南获
士裁一人有半耳俄以疾归襄阳寻而襄邓反正朝
廷欲征凿齿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