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矣潞王从珂为河中节度使重诲以谓
从珂非李氏子后必为国家患乃欲阴图之从珂阅
马黄龙庄其牙内指挥使杨彦温闭城以叛从珂遣
人谓彦温曰我遇汝厚何苦而反邪报曰彦温非叛
也得枢密院宣请公趋归朝廷耳从珂走虞乡驰骑
上变明宗疑其事不明欲究其所以乃遣殿直都知
范温以金带袭衣金鞍勒马赐彦温拜彦温绛州刺
史以诱致之重诲固请用兵明宗不得已乃遣侍卫
指挥使药彦稠西京留守索自通率兵讨之而诫曰
为我生致彦温吾将自讯其事彦稠等攻破河中希
重诲旨斩彦温以灭口重诲率群臣称贺明宗大怒
曰朕家事不了卿等不合致贺从珂罢镇居清化里
第重诲数讽宰相言从珂失守宜得罪冯道因白请
行法明宗怒曰吾儿为奸人所中事未辨明公等出
此言是不欲容吾儿人间邪赵凤因言春秋责帅之
义所以励为臣者明宗曰皆非公等意也道等惶恐
而退居数日道等又以为请明宗顾左右而言他明
日重诲乃自论列明宗曰公欲如何处置我即从公
重诲曰此父子之际非臣所宜言惟陛下裁之明宗
曰吾为小校时衣食不能自足此儿为我担石灰拾
马粪以相养活今贵为天子独不能庇之邪使其杜
门私第亦何与公事重诲由是不复敢言孟知祥镇
西川董璋镇东川二人皆有异志重诲每事裁抑务
欲制其奸心凡两川守将更代多用己所亲信必以
精兵从之渐令分戍诸州以虞缓急二人觉之以为
图己益不自安既而遣李严为西川监军知祥大怒
即日斩严又分阆州为保宁军以李仁矩为节度使
以制璋且削其地璋以兵攻杀仁矩二人遂皆反唐
兵戍蜀者积三万人其后知祥杀璋兼据两川而唐
之精兵皆陷蜀初明宗幸汴州重诲建议欲因以伐
吴而明宗难之其后户部尚书李l得吴谍者言徐
知诰欲举吴国以称藩愿得安公一言以为信l即
引谍者见重诲重诲大喜以为然乃以玉带与谍者
使遗知诰为信其直千缗初不以其事闻其后逾年
知诰之问不至始奏贬l为行军司马已而捧圣都
军使李行德十将张俭告变言枢密承旨李虔徽语
其客边彦温云重诲私募士卒缮治甲器欲自伐吴
又与谍者交私明宗以问重诲重诲惶恐请究其事
明宗初颇疑之大臣左右皆为之辨既而少解始告
重诲以彦温之言因廷诘彦温具伏其诈于是君臣
相顾泣下彦温行德俭皆坐族诛重诲因求解职明
宗慰之曰事已辨慎无措之胸中重诲论请不已明
宗怒曰放卿去朕不患无人顾武德使孟汉琼至中
书趣冯道等议代重诲者冯道曰诸君苟惜安公使
得罢去是纾其祸也赵凤以为大臣不可轻动遂以
范延光为枢密使而重诲居职如故董璋等反遣石
敬瑭讨之而川路险阻粮运甚艰每费一石而致一
斗自关以西民苦输送往往亡聚山林为盗贼明宗
谓重诲曰事势如此吾当自行重诲曰此臣之责也
乃请行关西之人闻重诲来皆已恐动而重诲日驰
数百里远近惊骇督趣粮运日夜不绝毙踣道路者
不可胜数重诲过凤翔节度使朱弘昭延之寝室使
其妻子奉事左右甚谨重诲酒酣为弘昭言昨被谗
构几不自全赖人主明圣得保家族因感叹泣下重
重去弘昭驰骑上言重诲怨望不可令至行营恐其
生事而宣徽使孟汉琼自行营使还亦言西人震骇
之状因述重诲过恶重诲行至三泉被召还过凤翔
弘昭拒而不纳重诲惧驰趋京师未至拜河中节度
使重诲已罢希旨者争求其过宦者安希伦坐与重
诲交私常为重诲阴伺宫中动息事发弃市重诲益
惧因上章告老以太子太师致仕而以李从璋为河
中节度使遣药彦稠率兵如河中虞变重诲二子崇
绪崇赞宿卫京师闻制下即日奔其父重诲见之惊
曰二渠安得来已而曰此非渠意为人所使耳吾以
一死报国余复何言乃械送二子于京师行至州
下狱明宗又遣翟光业至河中视重诲去就戒曰有
异志则与从璋图之又遣宦者使于重诲使者见重
诲号泣不已重诲问其故使者曰人言公有异志朝
廷遣药彦稠率兵至矣重诲曰吾死未塞责遽劳朝
廷兴师以重明主之忧光业至从璋率兵围重诲第
入拜于庭重诲降而答拜从璋以t击其首重诲妻
走抱之而呼曰令公死未晚何遽如此又击其首夫
妻皆死流血盈庭从璋检贵其家赀不及数千缗而
已明宗下诏以其绝钱H致孟知祥董璋反及议伐
吴以为罪并杀其二子其余子孙皆免重诲得罪知
其必死叹曰我固当死但恨不与国家除去潞王此
其恨也
  李存璋
按五代史义儿传存璋字德璜初与康君立薛志勤
等从太祖入关破黄巢累迁义儿军使太祖病革存
璋与张承业等受顾命立庄宗为晋王晋王以存璋
为河东马步军使晋自先王时尝优假军士军士多
犯法逾禁庄宗新立尤患之存璋一切绳之以法境
内为之清肃从攻夹城战柏乡以功迁汾州刺史庄
宗与刘战于魏博梁遣王檀来乘虚袭太原存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