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数又远屯绝域吏民怨
旷乃上疏曰臣闻善善及子孙恶恶止其身百王常
典不易之道也秦政酷烈违牾天心一人有罪延及
三族高祖平乱约法三章太宗至仁除去收孥万姓
廓然蒙被更生泽及昆虫功垂万世陛下圣明德被
四表今以比年久旱灾疫未息躬自菲薄广访失得
三代之隆无以加焉臣窃按春秋水旱之变皆应暴
急惠不下流自永平以来仍连大狱有司穷考转相
牵引掠拷冤滥家属徙边加以北征匈奴西开三十
六国频年服役转输烦费又远屯伊吾楼兰车师戊
己民怀土思怨结边域传曰安土重居谓之众庶昔
殷人近迁洛邑且犹怨望何况去中土之肥饶寄不
毛之荒极乎且南方暑湿障毒互生愁困之民足以
感动天地移变阴阳矣陛下留念省察以济元元书
奏肃宗下其章司空第五伦亦同终议太尉牟融司
徒鲍昱校书郎班固等难伦以施行既久孝子无改
父之道先帝所建不宜回异终复上书曰秦筑长城
功役繁兴胡亥不革卒亡四海故孝元弃珠崖之郡
光武绝西域之国不以介鳞易我衣裳鲁文公毁泉
台春秋讥之曰先祖为之而已毁之不如勿居而已
以其无妨害于民也襄公作三军昭公舍之君子大
其复古以为不舍则有害于民也今伊吾之役楼兰
之屯久而未还非天意也帝从之听还徙者悉罢边
屯终又言宣帝博征群儒论定五经于石渠阁方今
天下少事学者得成其业而章句之徒破坏大体宜
如石渠故事永为后世则于是诏诸儒于白虎观论
考同异焉会终坐事系狱博士赵博校书郎班固贾
逵等以终深晓春秋学多异闻表请之终又上书自
讼即日贳出乃得与于白虎观焉后受诏删太史公
书为十余万言时太后兄卫尉马廖谨笃自守不训
诸子终与廖交善以书戒之曰终闻尧舜之民可比
屋而封桀纣之民可比屋而诛何者尧舜为之堤防
桀纣示之骄奢故也诗曰皎皎练丝在所染之上智
下愚谓之不移中庸之流要在教化春秋杀太子母
弟直称君甚恶之者坐失教也礼制人君之子年八
岁为置少傅教之书计以开其明十五置太傅教之
经典以道其志汉兴诸侯王不力教诲多触禁忌故
有亡国之祸而乏嘉善之称今君位地尊重海内所
望岂可不临深履薄以为至戒黄门郎年幼血气方
盛既无长君退让之风而要结轻狡无行之客纵而
莫诲视成任性鉴念前世可为寒心君侯诚宜以临
深履薄为戒廖不纳子豫后坐县书诽谤廖以就国
终兄凤为县吏太守廉范为州所考遣凤候终终为
范游说坐徙北地帝东巡狩凤皇黄龙并集终赞颂
嘉瑞上述祖宗鸿业凡十五章奏上诏贳还故郡着
春秋外传十二篇改定章句十五万言永元十二年
征拜郎中以病卒
  班超
按后汉书本传超字仲升扶风平陵人徐令彪之少
子也为人有志不修细节然内孝谨居家常执勤苦
不耻劳辱有口辩而涉猎书传永平五年兄固被召
诣校书郎超与母随至洛阳家贫常为官佣书以供
养久劳苦尝辍业投笔叹曰大丈夫无他志略犹当
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研
间乎左右皆笑之超曰小子安知壮士志哉其后行
诣相者曰祭酒布衣诸生耳而当封侯万里之外超
问其状相者指曰生燕颔虎颈飞而食肉此万里侯
相也久之显宗问固卿弟安在固对为官写书受直
以养老母帝乃除超为兰台令史后坐事免官十六
年奉车都尉窦固出击匈奴以超为假司马将兵别
击伊吾战于蒲类海多斩首卤而还固以为能遣与
从事郭恂俱使西域超到鄯善鄯善王广奉超礼敬
甚备后忽更疏懈超谓其官属曰宁觉广礼意薄乎
此必有匈奴使来狐疑未知所从故也明者睹未萌
况已着邪乃召侍胡诈之曰匈奴使来数日今安在
乎侍胡惶恐具服其状超乃闭侍胡悉会其吏士三
十六人与共饮酒酣因激怒之曰卿曹与我俱在绝
域欲立大功以求富贵今卤使到裁数日而王广礼
敬即废如令鄯善收吾属送匈奴骸骨长为豺狼食
矣为之奈何官属皆曰今在危亡之地死生从司马
超曰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当今之计独有因夜以火
攻卤使彼不知我多少必大震怖可殄尽也灭此卤
则鄯善破胆功成事立矣众曰当与从事议之超怒
曰吉凶决于今日从事文俗吏闻此必恐而谋泄死
无所名非壮士也众曰善初夜遂将吏士往奔卤营
会天大风超令十人持鼓藏卤舍后约曰见火然皆
当鸣鼓大呼余人悉持弓弩夹门而伏超乃顺风纵
火前后鼓噪卤众惊乱超手格杀三人吏兵斩其使
及从士三十余级余众百许人悉烧死明日乃还告
郭恂恂大惊既而色动超知其意举手曰掾虽不行
班超何心独擅之乎恂乃悦超于是召鄯善王广以
卤使首示之一国震怖超晓告抚慰遂纳子为质还
奏于窦固固大喜具上超功效并求更选使使西域
帝壮超节诏固曰吏如班超何故不遣而更选乎今
以超为军司马令遂前功超复受使固欲益其兵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