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情必达为主下情
 不能上达虽大功巨庸亦或为人所蔽况微劳乎
孙何言于真宗曰谨按史记汉高祖将定三秦择良
日斋戒设坛场拜韩信为大将军部管诸将魏故事
遣将出征符节郎授节钺跪推毂北齐命将出征则
太卜诣庙灼龟授鼓旗于庙皇帝陈法驾服衮冕拜
于太庙遍告讫降就中阶引上将操钺授柄将军既
执斧钺对曰国不可从外治军不可从中制臣即授
令有鼓旗斧钺之命而无一言之命于臣皇帝曰苟
利社稷将军以之将军就载斧钺而出皇帝推毂度
门曰从此以外将军制之也臣伏见今边将授任赴
镇之际但授尺一之诏前所谓筑坛告庙之礼皆阙
而未建良可惜也
 臣按后世命将之礼久废我文皇帝遣成国公朱
 能征安南黎季犁圣驾幸龙江M祭而亲谕能等
 其仪注之详具载于有司可考也可为圣子神孙
 万世之法
仁宗时狄青自请击侬智高韩绛言武人不可独任
上以问庞籍籍曰青起行伍若用文臣副之必为所
制号令不专不如不遣乃诏广南将佐皆禀青节制
若孙沔余靖分路邀击亦各听沔等指挥
 臣按古者命将付以阃外之寄固无俟乎文臣以
 为之副贰然后世人心不古为将者多用不知书
 之人义多而仁少勇有余而智或不足用武人而
 参之以文行义而本之以仁用智略以资其武艺
 似不为过
张方平言于仁宗曰将帅之任仍宜久于其职祖宗
任李汉超郭进贺惟忠等远或二十年近犹八九年
假之事权略其细故不为间言轻有移易又不与高
官常令志有所未满不怠于为善也今则不然武臣
指边郡谓之边任借之为发身之地历边任者曾无
寸劳薄效不数年径至横行而又移换改易地形山
川未及知军员士伍未及识吏民士俗未及谙已复
去矣愿陛下鉴祖宗故事重爵赏以待功劳责久任
以观能效
 臣按方平言太祖久任将帅最可为后世法夫汉
 唐以来人主称善用将者首称宋太祖虽汉高祖
 有所不及盖汉高能御将而宋太祖则善任将也
田况言于仁宗曰古之良将以宴犒士卒为先所以
然者锋刃之下死生俄倾固宜推尽恩义以慰其心
李牧备匈奴市租皆入幕府为士卒费赵充国御羌
戎亦日飨军士太祖用姚全斌董遵诲抗西戎何继
筠李汉超当边寇人各得环庆齐棣一州征租农赋
市牛酒犒军中不问其出入故得戎寇屏息不敢窥
也又闻曹彬征江南日和州逐次起饷猪羊肉数千
斤以给战士
 臣按将士御敌将以其性命为国家卫民守土苟
 当出战之时而为将帅者徒以法令驱之而无犒
 劳之礼何以感激其心而使之竭力尽命乎昔之
 人固有以一炙啖之而致其报而亦有以一蹯不
 及而致其怨者饮食之物虽微而人之感激甚速
 非徒区区J啜之故也田况之言岂无征之空言
 哉
刘敞言于仁宗曰王者之遣使命将也必为之设介
贰参佐非独司纪纲广谋策而已亦所以谨大事备
不然也今拥数万人之众连四路之广节制万里吉
凶所系而单车临之孤拱独立猝有疾病不意之虞
无所仗托莫相维持非计之全也朝廷以狄青宣抚
荆湖经制盗贼而议不制副臣以为不便
 臣按人君之任将固不可以不专而亦不可以独
 专也盖人资性不同才智有限一人之见不如二
 人之周此命将所以必为之设参佐也然此非独
 以辅其所不及亦所以遏其所不敢焉人之所以
 敢于为非者无人以制之也有同心之人则潜消
 其非心有异议之人则遏绝其恶念
神宗元丰中内臣李宪奏置保障以为驻兵讨贼之
地朝廷用李舜举言罢深入攻取之策舜举退诣执
政执政王迎劳之曰朝廷以边事属押班及李留
后无西顾之忧矣舜举曰四郊多垒此卿大夫之辱
也相公当国而以边事属二内臣可乎二臣止宜供
禁庭洒扫之职耳岂可当将帅之任邪
 臣按李舜举之言盖有所激而云未必其本心也
 但所谓内臣止宜供禁庭洒扫之职岂可当将帅
 之任则天下之名言也内臣而能为此言岂但贤
 于其类而已哉
王岩叟言于哲宗曰朝廷进退大帅固当重谨不可
轻用一人之言而行之或其言出于爱憎喜怒之私
意而欺罔公议岂不损主上之明误国家之事果若
可疑自当令本路监司公共体量信如其言行之未
晚今言者往往蔽其所长而不以告摘其所不足而
暴之则其爱憎之情自已可见夫有显效则不录而
阴言则亟行四方闻之又谁为陛下尽心者既以人
之一言易元帅元帅将人人畏惮此曹有不自保之
忧此曹将人人侵侮其帅有骄横之势此风长非
朝廷美事
 臣按汉文帝时季布为河东守尝召至京师留邸
 一月而罢布曰臣待罪河东陛下无故召臣此人
 必有以臣欺陛下者今臣至无所受事罢去此人
 必有毁臣者矣陛下以一人誉召臣以一人毁罢
 臣臣恐天下闻之有以窥陛下浅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