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霸陵北临厕意凄怆悲怀顾谓群臣曰
嗟呼以北山石为□用絮斫陈漆其闲岂可动哉
张释之进曰使其中有可欲虽锢南山犹有隙使其
中无可欲虽无石□又何戚焉夫死者无终极而国
家有废兴故释之之言为无穷计也孝文寤焉遂薄
葬不起山坟易曰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臧之中野
不封不树后世圣人易之以棺椁棺椁之作自黄帝
始黄帝葬于桥山尧葬济阴丘垄皆小葬具甚微舜
葬苍梧二妃不从禹葬会稽不改其列殷汤无葬处
文武周公葬于毕秦穆公葬于雍橐泉宫祈年馆下
樗里子葬于武库皆无丘陇之处此圣帝明王贤君
智士远览独虑无穷之计也其贤臣孝子亦承命顺
意而薄葬之此诚奉安君父忠孝之至也夫周公武
王弟也葬兄甚微孔子葬母于防称古墓而不坟曰
丘东西南北之人也不可不识也为四尺坟遇雨而
崩弟子修之以告孔子孔子流涕曰吾闻之古者不
修墓盖非之也延陵季子适齐而反其子死葬于嬴
博之间穿不及泉敛以时服封坟掩坎其高可隐而
号曰骨肉归复于土命也魂气则无不之也夫嬴博
去吴千有余里季子不归葬孔子往观曰延陵季子
于礼合矣故仲尼孝子而延陵慈父舜禹忠臣周公
弟弟其葬君亲骨肉皆微薄矣非苟为俭诚便于体
也宋桓司马为石椁仲尼曰不如速朽秦相吕不韦
集知略之士而造春秋亦言薄葬之义皆明于事情
者也逮至吴王阖闾违礼厚葬十有余年越人发之
及秦惠文武昭严襄五王皆大作丘陇多其瘗臧咸
尽发掘暴露甚足悲也秦始皇帝葬于骊山之阿下
锢三泉上崇山坟其高五十余丈周回五里有余石
椁为游馆人膏为灯烛水银为江海黄金为凫雁珍
宝之臧机械之变棺□之丽宫馆之盛不可胜原又
多杀宫人生h工匠计以万数天下苦其役而反之
骊山之作未成而周章百万之师至其下矣项籍燔
其宫室营宇往者咸见发掘其后牧儿亡羊羊入其
凿牧者持火照求羊失火烧其臧□自古至今葬未
有盛如始皇者也数年之间外被项籍之灾内离牧
竖之祸岂不哀哉是故德弥厚者葬弥薄知愈深者
葬愈微无德寡知其葬愈厚丘陇弥高宫庙甚丽发
掘必速由是观之明暗之效葬之吉凶昭然可见矣
周德既衰而奢侈宣王贤而中兴更为俭宫室小寝
庙诗人美之斯干之诗是也上章道宫室之如制下
章言子孙之众多也及鲁严公刻饰宗庙多筑台囿
后嗣再绝春秋刺焉周宣如彼而昌鲁秦如此而绝
是则奢俭之得失也陛下即位躬亲节俭始营初陵
其制约小天下莫不称贤明及徙昌陵增埤为高积
土为山发民坟墓积以万数营起邑居期日迫卒功
费大万百余死者恨于下生者愁于上怨气感动阴
阳因之以饥馑物故流离以十万数臣甚□焉以死
者为有知发人之墓其害多矣若其无知又安用大
谋之贤知则不说以示众庶则苦之若苟以说愚夫
淫侈之人又何为哉陛下慈仁笃美甚厚聪明疏达
盖世宜弘汉家之德崇刘氏之美光昭五帝三王而
顾与暴秦乱君竞为奢侈比方丘陇说愚夫之目隆
一时之观违贤知之心亡万世之安臣窃为陛下羞
之唯陛下上览明圣黄帝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仲尼
之制下观贤知穆公延陵樗里张释之之意孝文皇
帝去坟薄葬以俭安神可以为则秦昭皇帝增山厚
臧以侈生害足以为戒初陵之□宜从公卿大臣之
议以息众庶书奏上甚感向言而不能从其计向睹
俗弥奢淫而赵卫之属起微贱逾礼制向以为王教
由内及外自近者始故采取诗书所载贤妃贞妇兴
国显家可法则及孽嬖乱亡者序次为列女传凡八
篇以戒天子及采传记行事着新序说苑凡五十篇
奏之数上疏言得失陈法戒书数十上以助观览补
遗阙上虽不能尽用然内嘉其言常嗟叹之时上无
继嗣政由王氏出灾异甚向雅奇陈汤智谋与相
亲友独谓汤曰灾异如此而外家日盛其渐必危刘
氏吾幸得同姓末属t世蒙汉厚恩身为宗室遗老
历事三主上以我先帝旧臣每进见常加优礼吾而
不言孰当言者向遂上封事极谏曰臣闻人君莫不
欲安然而常危莫不欲存然而常亡失御臣之术也
夫大臣操权柄持国政未有不为害者也昔晋有六
卿齐有田崔卫有孙□鲁有季孟常掌国事世执朝
柄终后田氏取齐六卿分晋崔杼s其君光孙林父
□殖出其君bs其君剽季氏八佾舞于庭三家者
以雍彻并专国政卒逐昭公周大夫尹氏管朝事浊
乱王室子朝子猛更立连年乃定故经曰王室乱又
曰尹氏杀王子克甚之也春秋举成败录祸福如此
类甚众皆阴盛而阳微下失臣道之所致也故书曰
臣之有作威作福害于而家凶于而国孔子曰禄去
公室政逮大夫危亡之兆秦昭王舅穰侯及泾阳叶
阳君专国擅松霞偬后之威三人者权重于昭王
家富于秦国国甚危殆赖寤范睢之言而秦复存二
世委任赵高专权自恣雍蔽大臣终有阎乐望夷之
祸秦遂以亡近事不远即汉所代也汉